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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这天晚上突然刮起了好大的风,吹得树都倒了几棵。
于是肖灵趁夜半无人又出了门。
他眯着眼站在许云身后道,“你现在状态比我还糟糕了。”
许云笑了笑,没说话。
“我这个时候再走,你总该拦不了我了吧?”肖灵又道。
“你可以试试。”许云开了口,声音沙哑得有点过分。
肖灵皱了皱眉,又冷笑一声,“哼,我还想看看你到底能硬撑到什么呢。”
“是了。”许云道,“如果你真想走,现在就不会来和我说。”
听到此话,肖灵只觉得这人真是越发可恶了,心中气闷得慌,撂下一句“那我拭目以待”,便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管。
回房的路上,肖灵感到有雨滴落在身上。
他皱着眉,对自己说:不就是下雨吗?深秋了,很正常。
结果凌晨时分,肖灵被响动吵醒,向外一看,竟然是下起了冰雹。
他呆呆在床上坐了会,看到祁爱白火急火燎地拿着一把伞从院外冲了进来,却又被许云推开。
肖灵下了地,在房内晃来晃去自顾自转悠了好多圈,再往外一看,祁爱白竟然还没能成功将那把伞给撑到许云头上。
这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那个脑子里长了釉的白痴!
肖灵一咬牙,出了房门。
祁爱白正在那里举着伞急得团团转,看到肖灵,一愣之后立马护在许云身前,“你想干什么!”
肖灵鄙视地看着他,道,“叫你师父过来。”
祁爱白一愣,“凭什么?”
“爱白。”许云强撑着气力低声道,“按他说的做。”
“……哦。”祁爱白这才离去。
很快沈长老就到了——就像是一直守在附近似的。
他脸色十分难看,“孽畜,你又想做什么?”
肖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许大掌门,叹了口气,道,“自断经脉,实在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沈长老听到前半句险些发飙,听完后半句才缓和过来,冷哼道,“你想怎么个各退一步法?”
“自封经脉。”肖灵道。
沈长老神色微动:反正他也只是怕这魔头仗着武艺为所欲为而已,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他并未同意,“就算自封经脉,你也能解开。”
“要解开只能有两种方法。正常解开需要至少两个时辰的水磨工夫,如果在你们宗门内还让我办到了,只能怪你们太废材。”肖灵冷笑着说完这两句,赶在对方翻脸之前继续道,“其二就是强行冲开了……轻则多处内伤,重则经脉逆行直接毙命,我可没那么傻。”说完他一摊手,“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要怕的?”
有弟子发现了这边的状况,渐渐地四周又聚集起了一些人,都担忧地着许云,又紧张地看着沈长老。
沈长老神色不住变幻,半晌后冷哼道,“就算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遵守约定,真的自封经脉?”
肖灵挑着眉,看了他一会,然后笑着伸出手,掐住自己的手腕内侧,狠狠一抖。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喉间喷出。
“阿灵!”许云大喊着想要起身,却支撑不住,反而往地上倒去。
“掌门!”众人急忙冲了过来,架着许云就往房内送。
肖灵被撞倒一旁,默默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靠在墙边自行调息。强行封住经脉,又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吵吵闹闹地好一会儿,众人终于将许云推进了房,又请来郎中,院内总算是安静下来。
然而沈长老还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肖灵。
“还有何贵干?”肖灵笑着问。
他现在内力全无,无法自保。一旦对方翻脸,他将万劫不复。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长老没有翻脸。
他只是看了肖灵半晌,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你们赢了,老朽愿赌服输。”
啥?肖灵很茫然。
愿什么赌服什么输?他们赌过什么?
沈长老显然并不打算解释清楚,冷哼一声后就趾高气昂地走了。
然而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总是一茬一茬的来。
这边刚刚告一段落,许云还躺在床上,那边就又有弟子急匆匆跑过来,“长老!玉诀山庄、天姥派、狂刀门联合其他几个门派找上了山门,要求我们那个……那个……”他看了看肖灵,剩下的几个字说得有点含糊,“为天痕山庄报仇。”
“嘿!”肖灵抹了抹嘴角,“来得可真巧!”
然后他直起身,最后调息了一会,让脸色显得不是那样苍白,便打算前去会会那帮“客人”。
沈长老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哪?”
“当然是去见那些找我的人。”肖灵毫不示弱地斜视过去,“有问题吗?”
沈长老怒道,“没见过你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他们是在找你吗?他们明明是要找我们玄剑宗!”
“……”
“在我玄剑宗内,可没有你胡乱走动的份!”沈长老又一甩袖子,“从今往后,没有我或者掌门的允许,你休想出这个院子一步!”
肖灵脸色一暗,“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是你自己自封经脉的,又没谁逼你。既然已经落到了我们玄剑宗手上,自然要听我玄剑宗的话。”沈长老稍稍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很快又咳了一声,重新竖起眉毛,“先回你的房去,就算待会真要见客,你也不能是现在这副样子!如果你在客人面前漏了怯,丢的可是我玄剑宗的脸!”
他说完又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走了。
肖灵囧着脸在原地呆站了半晌,觉得这事态进展真是太神奇了。
自己这好像竟然是……被保护了?
肖灵深吸了口气,揉了揉脸,相当不习惯。
自从十年前亲眼看到父母被人杀死,幼弟更是直接在自己怀中断了气,又被原魔教魔尊直接捡去之后,他还有什么时候尝过被人保护的滋味?
对了,还有那个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家伙。
这样想着,他便抬起眼向对面那房间看了过去。
刚巧祁爱白红着眼眶从门内走出,正对上肖灵的目光,以为他是一直这样看着的,顿时越发气愤。
“你难道以为师兄只有对你才特别好吗?”祁爱白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别做梦了,他对谁都这样!”然后气呼呼地转身,还特地关上了门,将肖灵拦在外面。
肖灵不禁又揉了揉脸:难道自己看上去像是那么自作多情的人吗?
他当然知道许大掌门是个对谁都好的令人发指的滥好人。可是,就算如此,对肖灵而言,这也是世上除了家人之外头一个对自己好的家伙。
玉诀山庄、天姥派、狂刀门,便是好些天前联合起来攻上天痕山庄,却反被肖灵杀掉近百弟子,只得狼狈撤退的三家宗门。
这些人也很是倒霉:当初他们发现肖灵离开了天痕山庄,一打听知道竟然是被带进了玄剑宗,便集合了许多关系不错的中小门派朝这边赶来,靠近了之后又想连夜赶路,结果被冰雹砸了个正着。
不少弟子都是顶着一头的包,站在玄剑宗大殿内别提有多可笑。
三派大佬本就生着闷气,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对方掌门出面,越发气恼。
就在他们忍不住再度催促玄剑宗弟子之时,沈长老终于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掌门正巧有事,不方便见客。”沈长老一来就昂着头,把鼻孔摆在了天上。
三派大佬直呼晦气。
玄剑宗掌门是个好说话的滥好人,而这沈长老,可是个又臭又硬的老顽固。
“听说你们掌门打败了那个魔教余孽,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有人直接问道。
沈长老一吹胡子一瞪眼,“我玄剑宗行事,哪里需要你玉诀山庄多嘴!”
玉诀山庄庄主被气得脸色一白,冷哼道,“窝藏魔教余孽,你可知这是在于整个武林为敌?”
天姥派掌门也出言附和,“所谓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沈老你也是知道的,这么还能做出这种事?”
狂刀门大当家点了点头跟道,“天痕山庄和我们交好多年,现在全庄上下惨遭毒手,我们得替他们讨个公道,玄剑宗为什么却要站在凶手那边?这还是正道所为吗?”
沈长老不管不顾,直接将大袖一甩,“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代表整个武林?”
三派大佬全被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险些直接在这大殿动起手来。
“爹爹。”玉诀山庄庄主身旁一位少女赶紧站出来道,“这件事还是得等许掌门出来再说吧。”
三派大佬冷静下来,顿时有些后悔:谁不知道沈知秋是个只知道护短成性的家伙,竟然和这老东西置气,那真是一百年都气不完。
如果不是沈知秋如此不堪大用,玄剑宗的掌门也轮不到许云来当。
“好,很好,沈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