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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杀气的肖灵,又看了看自家师兄,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而后默默地从许云怀中退了出来。
“究竟发生什么了?”许云再度很有耐心地问道,“你不是和祁姑娘一起回去了吗?”
祁爱白点了点头,“本来是这样的,结果路上遇到了宗门里的人。”
许云有点意外。
“靠近西域那家新建立没多久的门派,好像是叫红衣盟吧,本来还以为只不过是个小门派。”祁爱白继续道,“结果他们不知道发什么疯,派人跑来中原踢馆,而且还是拿我们玄剑宗开刀!我师父看那几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也当了对方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没等你回去就应了战,然后被打成重伤。”
许云一惊,“师叔……”
“幸好他老人家还没有什么大碍。”祁爱白略带庆幸地叹了声,“只是那几个红衣盟的混蛋,侥幸赢了师父就在那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中原武林无人能战!师父要他们有种就等你回去再说,结果他们完全不把师兄你放在眼里,分了一大半的人出去继续找别的门派踢馆,留下一小半在宗门里等着,还好像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一样!”
“原来如此。”许云听是这种事,顿时不再急切,又指着身旁两个蒙面人问道,“那么这些人也和红衣盟有关?”
祁爱白摇头道,“他们就是在路上撞见的,估计是看中了我的马。”
许云:“……”
祁爱白抬手吹了个口哨。
顿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姿矫健地从林间冲了过来。
“赤菟?”就连从刚才一直冷着脸到现在的肖灵都震惊了,然后他又鄙视的看了祁爱白一眼:什么叫暴敛天物?这就叫暴敛天物!
祁爱白被这一眼看得脸色有点发红,片刻后咳了一声,“本来宗门里还有几个人一起过来,但是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师兄你可是要回去给那群混蛋一个下马威的,自然得能多快就多快!来,师兄,快骑着这匹马杀回去吧!”
许云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我和阿灵用轻功就……”他说着就伸出了手,打算像来时那样搂住肖灵。
肖灵冷冷看着他。
于是许云又将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我觉得你下山的时候可以直接搂着你师弟,这样比较合适。”肖灵微微笑着。
☆、三人一马
祁爱白见肖灵一直针对自己,思来想去只能觉得是他还在计较着两人之前在青月楼内的那场争吵,神色顿时臭了起来,小声嘀咕道,“至于这么小气吗?”
肖灵倒是早忘了那事,却也不会因此而对祁爱白客气,当即不阴不阳地笑道,“你家师兄倒是大气,但我这不是在成全你吗?你看你,身手又弱,又成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要是不让你师兄把你给护好了,回去的路上又遇到打劫的了可怎么办哟!”
此话一出,祁爱白的脸色是越发难看,许云却在一旁叹道,“说得有理啊!”
“呵呵。”肖灵看了过去,“你果然也是觉得的,那就这么着?”
许云刚刚那就是一句真心实意的感慨,但话一出口,看到两个人一齐望过来的目光,尤其是肖灵那眯着眼弯着眉却磨着牙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绝对不能同意,同意就是作死。
“我觉得需要再多考虑一下。”许云果断道,“我们现在有三个人,一匹马,如果我带着爱白下去,那么就是由你来骑马?”
“想得倒美!”果然,祁爱白立马冷哼了一声,“除了我和师兄,其他人别想碰阿枣!谁知道你会不会偷了它就跑!”
肖灵冷冷道,“谁稀罕?我直接走下去就是。”
“那马该怎么办?”许云又说,“更何况我们不是急着赶路吗,你又不用轻功又不骑马,岂不是太慢了?”
“这……”肖灵情不自禁地跟着思考了一下,又很快恼怒道,“这匹马关我什么事!我慢不慢又关你什么事!”
“这可是你自己的提议,你怎么能用这么不负责的态度来对待呢,阿灵。”许云做痛心疾首状。
“就是就是!”祁爱白坚定地站在师兄这边,对肖灵怒目而视,“你想就因为你一句话,害我丢掉阿枣,又害师兄为了等你而失约吗!”
肖灵被质问得有点发愣,“我……那……还是让你师兄来骑马?”
“这不是你和爱白都得走回去吗?”许云道,“更慢了!而且爱白一个人万一又被打劫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祁爱白道,“什么鬼提议,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肖灵泪流满面:这难道不是你的提议吗,什么时候变成我的责任了?
天知道,他只是吃了一下醋而已,为什么这年头吃个醋都能吃得这么纠结?什么世道!
肖灵和许云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真纠结了起来。
三个人,一匹马。
如果许云用轻功带着肖灵,祁爱白一个人骑马约等于作死。
如果许云一个人用轻功,祁爱白骑马,肖灵走路,速度太慢不说,依旧约等于作死。
如果许云骑马,另外两个人……直接等于作死。
如果干脆许云带着另外两个人一起用轻功,让马自己跑回去……
……
肖灵怒视祁爱白:都是你,没事带什么破马上来!
祁爱白感到很无辜。
“烦死了!不就这么个破事吗!”肖灵指着许云怒道,“大不了你一个人用着轻功爱去哪去哪,我带着你师弟一起骑马,怎样!”
许云“唔”了一声,看向祁爱白。
肖灵也皱着眉头看着祁爱白。
两人都等着他提出抗议。
祁爱白却是显得有些支支吾吾,最后小声道,“这、这个主意,我觉得倒是不错。”
许云:“……”
肖灵:“……”
总之,这么一桩莫名其妙就纠结起来了的破事,终于是得到了解决。
许云先将那两个蒙面人绑在树上,打算到了城里就去报官,而后才用轻功飘走,临走前还在不住担忧地回望着被留下的两人一马。
肖灵坐在马背上,拿着缰绳,十分珍惜地抚摸着这匹良驹身上的鬃毛。
祁爱白略有点拘束地坐在后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突然肖灵猛一拉缰绳,驾着马匹直接沿着山道冲了下去,飞也似的。
祁爱白险些直接被摔到地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赶紧搂紧眼前人的腰。
肖灵只觉得从来都没有畅快过,握着缰绳,感受着下方骏马的奔跑,看着四周景色飞快掠过,完全不想停下。
狂风迎面拍来,吹过脸颊,顺着发丝滑向后方,仿佛带走了浑身的烦躁不安与繁杂思绪。
无论是许大掌门那奇怪的态度,还是有关自己父母的那十年未查明的真相,亦或是对于所修功法的担忧,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抛诸在了脑后,什么也不用去管,什么也不用去顾。
说不出的舒爽!
赤菟马,日行三千里不在话下。虽然载着两个人,又是不够平整的山道,依旧在半个时辰内便轻易跑到了山底那处驿站。
尽管还有些依依不舍,但估摸着许掌门应该还在山上,肖灵只得停下来稍作等待。
祁爱白立马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惨白着一张脸跪在路边,狂吐不止。
太凶残了!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马可以跑出这种速度!
祁爱白差点以为自己会死,都快被吓哭了,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了好久才缓和下来,然后回过头,看到肖灵正抚摸着自己爱马时那眷恋不已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祁爱白说了一句,“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吧。”
肖灵一愣,想到这人之前还质疑过自己会偷马,顿时将这句话给当成了一句嘲讽,冷哼道,“谢谢了,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然后他转过身,背过手,不再看那马匹一眼。
祁爱白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又是一白,磨着牙道,“你三番四次瞧不起我,难道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从小到大,总共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落他的面子!
“我当然并不了不起。”肖灵冷冷道,“只是瞧不起你而已,需要很了不起吗?”
“你!”祁爱白怒不可遏,“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这话骂得实在难听,肖灵脸色顿时一变,不禁也起了些真火,撸起袖子就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但刚刚好在这个时候,许大掌门从山道中飘了过来。
肖灵看了许云一眼,决定暂且压下火气,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等着。
许云刚望见两人,就发现气氛不对。
祁爱白在那脸红脖子粗的,连眼眶都是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肖灵虽然并不是那样夸张,但也明显是一副压不住火气的模样。
“阿灵?”许云想了想,决定先问看上去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