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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巴特,他的哥哥。
“他到了八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弟弟十分好奇,因为他是父母之外,他唯一在世的血亲。”
佛洛尔也有过这样的一瞬间,好奇自己的兄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最好的朋友罗宾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了哥哥的角色,但是血亲……对于只有母亲在身边的弗洛尔来说,这是一个充满奇妙诱惑力的字眼。
“他一开始曾经羡慕过这个弟弟。他身体健康,不但拥有魔法上的才能,还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才能。他也向往成为一个魔法师,但碍于王子的身份注定没有那样的机会。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如果他拥有成为魔法师的潜力,那反而会成为挥向他和他母亲的屠刀。”
如果说佛洛尔曾经羡慕过伯尔巴特,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他在父亲的身边长大。至于这个哥哥是恨着还是爱着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
“对,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之一,非常羡慕那个男孩,羡慕他的健康;羡慕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王宫外的世界生活;羡慕他有了一个好老师,因为才能而受到称赞——他的心里被羡慕填满了。”
“……为什么要提起这些。”
“这是挺重要的前因后果。”
泰奥多尔说。
他想了一会,补充了一句:“这和我也关系密切。你现在也想问我许多问题,但头痛得厉害?那么不妨听我说下去。”
佛洛尔并不很喜欢这个建议,但只能接受。
“在那之后由过了一些年头,伯尔巴特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的兄弟。他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威胁到他的并不是他这个弟弟,而是那些环绕在他们身边的人,因此直到他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他都没有恨过那个自己羡慕不已的弟弟。”
“你是说我的哥哥一夜之间突然觉得我非死不可,甚至不惜做出杀害无辜者的行径?”
“我并不很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这是另外一件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在你的身边……简单来说你的政敌在你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其中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泰奥多尔的口气依然平淡,让佛洛尔揣摩起这位深渊来客是否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发生这些事之后,他早就肯定,有更超越魔法的超自然的存在在起作用。
但是当泰奥多尔说起伯尔巴特喜欢的人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像是灵感,又像是闪电,让他从心底感到一丝凉意。
“当这个人和你成为情侣之后,他心底的羡慕终于变成了妒忌。”
“约瑟夫……”
佛洛尔忍不住呻吟着说出这个名字。
那只手终于抓住了他心中最柔软的某个角落。那些缠绕着他的藤蔓上跳起了淡蓝色的火花,枝蔓抖动得厉害,像是让佛洛尔恐惧的东西传染给他们一样。
“看来起作用了,我应该再和你谈谈,说更多的事。”
“我不想听这些。”
“他很喜欢那个叫约瑟夫的人,但同样也只是远远看着他,直到看着他投入你的怀抱。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即使自己的弟弟没有从他身边抢走什么的想法,他也拥有他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并且已经夺走了他最想要的。”
“住口。”
“伯尔巴特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享受妒忌的滋味,因为当时他病得很重,在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投入自己弟弟的怀抱之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就在七个月前,伯尔巴特的人生落幕了。”
泰奥多尔说着对他做了一个鞠躬谢幕的动作,然后自顾自为了自己糟糕的幽默感笑了起来。
“然后,我要告诉你的事才正式开始。”
“我带来了牛奶和面包,要在这里找点热气腾腾的食物可真不容易,感谢我吧。”
因为双手捧着一盘食物,又不想找跪坐在走廊上行尸走肉一样的仆人开门,埃拉克雷一脚踢开了他早上用来安置诺恩的那间房间的大门。
伤员正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恢复得不错?我在马车上找到一些膏药,似乎比这里的药师能拿出来的好不少。你的运气真不错,如果肩膀被咬下来,那只能期待陛下来救你了。”
埃拉克雷那么说着把盘子端到床前。
诺恩看了他一眼,对于看他这件事表现得很勉为其难,然后接过盘子。
他从来不会拒绝补充体力的机会。
埃拉克雷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但显然不是在欣赏他用餐的样子。
“不说点什么?”
等诺恩终于把面包也解决掉之后,他问。
诺恩没回答他。
“不问我佛洛尔的情况?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选择背叛?”
反而是埃拉克雷一口气又问了一串问题。
诺恩干脆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脸上实在没有多少血色,眉头也皱得很紧,让埃拉克雷盯着他,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好几次都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说。但是你居然想要让佛洛阿雷亚继续保持人类的身份,这一点我绝对不能容忍。而且……”
埃拉克雷把盘子丢到一边,一把抓住诺恩的双手。
那些让魔法师看到一瞬间就会因为其中蕴含的东西而发狂的文字还闪烁在他的手腕四周。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相信你说你曾经杀死过佛洛阿雷亚,是因为我相信我的陛下绝对不会爱上一个会那么做的人。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知道你是个蠢货但也是爱惜自己羽毛的蠢货。结果我错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你怎么会想到对他拔剑的?你现在还能握剑吗?只要在他面前拔出那把剑,你根本就动不了。即使如此,你也……”
他的感觉有一部分在这个时候和诺恩的连接了,直接刺入身体深处的痛苦让埃拉克雷的双手颤抖起来。
诺恩睁开眼睛,眼睛里浮现出询问。
“我不是在关心你。”
“恩。”
“无可救药的傻瓜。”
埃拉克雷的语气又激动起来。
“请责怪我一下,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以你们两个目前的情况面对现在的泰奥多尔毫无胜算……他尽然变成了那样……他尽然变成了那样……但是他的目标和我一致,所以我暂时要和他合作……对,就是这样。”
诺恩勉强可以理解埃拉克雷的心情。
这个人以自己是深渊之王的左右手的身份自豪,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佛洛阿雷亚。因此这一次即使他出卖的人是佛洛尔,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埃拉克雷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人,也不考虑像安抚佛洛尔那样去安抚埃拉克雷,诺恩直到埃拉克雷的情绪看上去稳定一些了,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埃拉克雷松开他的手,把背脊贴上椅背,扬起脖子,目光透过屋顶,望向不存在于此的深渊之中的那道巨大的裂隙。
“泰奥多尔……在漫长的流放中没有丢失自我,而是得到了另外的……”
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在那片土地上,被称为深渊之王的男人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他是不容质疑的绝对正确者,对很多人来说,他相当于神。
两个男人曾经反抗过他。
对抗“神”的意志的人最后得到了严厉的惩罚和可悲的命运。他们被流放到连哀嚎声都会吞没于风中的旷野,然后被人所遗忘。
但是……
佛洛尔听着泰奥多尔的叙述,终于在心里串起了一条线,除了两个他十分信任的人之外,所有的人似乎都串在这条线上。
“他的母亲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是个死灵法师,但不希望唤起一个行尸走肉的儿子,于是找来了她的一位亲人。两个人一度束手无策,最后决定铤而走险,使用古老的方法。从很久以前开始,人类就通过召唤仪式在深渊和地上世界之间打开通道,把那些野兽召唤出来。我也是通过差不多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不过当时我并不在深渊之中,而是落入了世界的夹缝。”
泰奥多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回味起落入永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的滋味。
“我在那里飘荡了很久,大约有一千年,对于我这样曾经的深渊贵族来说,这也不算很短。那些日子里我每一刻都在虚空中向往自己的故乡,以及……不,等一下我再和你说起这个。总而言之,那一天两个人类就在这个庭院里再次使用那古老的仪式,试图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