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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小路。
佛洛尔总觉得教会如果得到机会,是不会介意把整个王国的魔法师都绑到这里来烧死的。这个观点在魔法师内部也是共识。在教会看来,这些使用元素魔法、精研各种魔法阵的人也是异端。
现在他正站在教堂门前,原本是教皇接见新王的位置,眺望不愿的前方的火刑台。
整个教堂空无一人,神职者和圣骑士都不知去向。除了把几个烛台碰到在地,他们走得不匆忙,像是被什么人召集而去。
但是那可怕的气味还飘荡在这里。
佛洛尔没有经历过死灵魔法最为肆虐的年代,只在一些历史书籍里见过关于这种气味的描述。
“尸臭中还有松油的香气,教会会把捕获的死灵法师浇上松油再烧死,作为挑衅和回应,死灵法师就在自己调制的油膏和墨水里掺上松油,凡是他们使用过魔法的地方,都能闻到这种气味。它们像是一团黑雾在城市的顶端盘旋,经过这样的地方,远远闻到那气味就应该调转马车,马上离开。”
一位魔法师在自己的手册里是那么记录的。
佛洛尔能记得这段话是因为那位魔法师擅长绘画,在手册上留下了一群骷髅守卫一座塔楼的画面。对于当时还年幼的他来说,这无疑是十分可怕的场景。
现在教堂中的香水气味已经完全被尸臭和松油的味道盖过了。
佛洛尔捏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放开。
“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死灵法师国王就在那里。”
他对一直一声不吭站在自己左前方的诺恩说着,严厉的目光望向前方。
伯尔巴特端坐于他的王座之上。
为了把这把镀金的御座从王宫搬来这里,五个死灵仆役忙了一整天。不过这远比不过把火刑台整个挪开来得工程浩大。不只是国王本人,西斯勒的整个朝廷都搬到了火刑场,让只有教堂广场五分之一大小的火刑场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
伯尔巴特的左手边坐着张着里面没有了舌头的嘴巴的教宗,右手边是宰相。财务大臣这些王国要员的形状都很凄惨。伯尔巴特一继位,他们就被抓起来吊死或是砍掉脑袋,现在虽然还穿着生前的华服,但大多只剩下骨架子。大臣们都瞪大自己没有了眼珠的眼眶,麻木僵硬地坐在国王的身边。
这一圈座位的外侧,环绕伯尔巴特站立着的是身披黑甲的圣骑士们,铠甲的颜色已经宣告了他们的堕落,持于手中的长剑则让他们保持着原本的威严。
火刑台的边上,还站着另一群战士。
这些人干枯的骨架上套着华丽的铠甲的模样有些好笑,但这才是伯尔巴特真正的卫队。死灵魔法对于圣骑士的威力不强,要让他们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灵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些死去上百年的人残留的灵魂已经完全落入伯尔巴特的掌控,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毫无畏惧地为他冲锋陷阵。
伯尔巴特为佛洛尔精心准备的礼物和诱饵现在正被绑在十三个火刑柱中间的那一根上。约瑟夫闭着眼睛,向下垂着脑袋,金发时不时随风拂动几下。他的身上被浇满了松油,脚下堆着成捆的木柴,伯尔巴特唯一活着的仆人,一个面无人色的老年侍从正拿着死灵士兵们谁也不敢碰触的火炬站在边上。
脸色苍白的国王把右手的手肘支在王座的副手上,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以悠闲的姿态看着手捧竖琴,身边有幽蓝的风之精灵环绕的佛洛尔。
这对兄弟在外貌上对比鲜明。
佛洛尔无论是以魔法师还是游吟诗人的身份出现,都光鲜亮丽,俊美的容貌光辉闪烁;伯尔巴特则是一个面如白纸,毫不起眼的瘦弱青年,即使在头顶金色的王冠,看上去都孱弱得不堪一击。
“很久不见了,我的弟弟,我真是想念你。”
年轻的国王说。
虽然那么说,他盯着佛洛尔的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里只能见到妒忌与憎恶的火焰,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怀念的味道。
“是啊。有超过十年没见面了。”
佛洛尔丝毫不畏惧他眼睛里可怕的凶焰,拨弄琴弦,一阵优美的旋律把在他身边环绕的尸气的旋流驱散了。
“你如期而至我很高兴,这证明你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理应成为我宝座下的垫脚石。只用这样一个没用的饵料就能把你带到我的面前,这真让我高兴。”
“我可不像我们的新王陛下一样,一坐上宝座就把自己的大臣全部当做垃圾处理掉。你绑在那里的那个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他的。”
“朋友?你们不是情人吗?”
“曾经是,但现在是朋友。”
佛洛尔很高兴自己能坦然说出这句话。
在他离开伯里纳的时候,他满脑子让约瑟夫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对自己放纵又迷茫的生活的救赎。但是现在对他来说,这样的救赎并不必须的。
约瑟夫依然对他很重要。
“你能为只是自己朋友的男人冒险,值得钦佩。那么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冲上来打倒我然后带他离开?”
伯尔巴特坐直身体,左手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王座两边的堕落圣骑士们齐刷刷地向前踏出一步,摆出迎击的方阵。
“交给你了。”
佛洛尔对一直一言不发跟在自己身边的诺恩说。
诺恩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他一直手握剑柄,但之前剑都没有出鞘。
双方看上去强弱悬殊。
超过一百名圣骑士的铠甲在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中更显得黑暗,手中巨剑的剑刃却折射着阳光下能晃花人眼睛的光芒。
这一边,则是这个身穿便装,手里拿着一把细剑的瘦小青年。
似乎这些圣骑士一发起冲锋,这个脸色平静的青年就会在一瞬间被他们撕碎。
“让我看看你带来的帮手有什么能耐吧。进攻。”
圣骑士们冲向前方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大道颤抖得并不厉害,毕竟这是要承载这个国家王权的道路。
在伯尔巴特下达命令的同时,诺恩也从原地起跑。
他的步伐理所当然要比重甲的骑士们快捷,一瞬间切入他们列队前进的方阵时,像是被他们吞没了一样。
诺恩的第一个目标是最先进入他视野的高个子骑士。
也许他曾经在伯里纳的某一次祭典上见过这些骑士。
抛开这样的杂念,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在骑士们整齐的方阵中撞开一个缺口。
细剑如同重剑一样,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切入这个骑士的腰部,把他拦腰砍为两段,这时候骑士手中的大剑在半空中还没有达到最高点。诺恩别过头去,避开从伤口溅出来的黑血,扭转一剑划过站在他身边的骑士的胸部。剑锋在胸甲上划过,火花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四溅到半空中。
在佛洛尔听来,这为自己的音乐伴奏。他的手指抚摸竖琴的琴弦,然后弹起了一首这里所有人耳熟能详的歌曲。
骑士们的凯旋歌,在这条道路上被奏响最多的旋律。
以佛洛尔为中心,扬起了风。
轻风包裹着诺恩,旋转着撞开他身前的圣骑士。白色的风刃从那把细剑的剑尖向外散发。诺恩再次挥剑砍向之前的圣骑士,剑锋和风刃一起划开他的黑色铠甲和内部只剩下紧贴在骨架上的黑色皮肤。
这位骑士的半身还没有完全滑落在地,诺恩的剑就已经插入另一位骑士的胸口。对他来说,斩杀这些已经成为伯尔巴特的傀儡的圣骑士和杀死巨兽并没有区别,对于这些没有生命已经不知道疼痛的傀儡来说,只有彻底击碎他们,才能终结他们的痛苦。所以不需生命感慨,只需要忠实于自己挥剑的双手。
“安息吧,洛特斯骑士队长。”
“安息吧,纳尔森圣骑士。”
“安息吧,格伦姆圣骑士。”
佛洛尔一边拨弄琴弦,一边低声呼唤圣骑士们的名字。和诺恩不同,因为约瑟夫的关系,他和这些圣骑士的来往频繁,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许正是因此,伯尔巴特才把他们变成傀儡,让他们挡住他的道路。
混合着死灵魔法的黑雾从骑士们倒在地上的残肢上冒出来,就被风卷起,撕裂开来,最后融入空气中。
这也是佛洛尔和伯尔巴特之间魔法的较量。
诺恩带着佛洛尔的旋风深入骑士的方阵,为他们破开前进的道路。
伯尔巴特看着圣骑士们一个一个倒下,当他身前的圣骑士所剩无几的时候,他站起来,做了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那些围绕他王座的古代英雄的骸骨们一拥而上。
这些骨架子的动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