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宾说,这类问题他只能向同是魔法师的佛洛尔提问。
现在他们都知道伯尔巴特掌握了一种可怕的扰乱人心智的能力。受到这种能力影响并且做出可怕行径的人都是虔诚的神仆。连这些意志远比一般人坚定的人都无法避免被伯尔巴特悄无声息地控制,就不要说那些对魔法毫无抵抗力的普通人了。
佛洛尔同样无法理解这一点。
如果说伯尔巴特很有魔法天赋……那么也许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会死于暗杀。他的政敌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有这样家族背景又很可能会成为魔法师的孩子活在世界上。而学习魔法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各种魔法材料,这些都不可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做到。
在伯尔巴特身上一定还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发生。
“现在我回到首都去是不是和送死没两样?”
佛洛尔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轻在椅背上拍打出一首短诗的旋律。
“基本如此。我没猜错的话伯尔巴特现在应该在首都进行大清洗。”
对于首都那些贵族们可能面临的血腥清洗,罗宾同样不报以同情的心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追求权力的人是这个国家庞大根茎上进出频繁的蛀虫。他们饱尝这棵大树的汁液,让树叶枯萎,新枝难以冒头,并且终日得意洋洋,在伯里纳白色的街头招摇过市,恬不知耻。
“这样说起来伯尔巴特做国王是好事。”
通过打压王后一派而获得政治上的成功的大多是大贵族,也只有他们才会对一位中层贵族出身的王后百般挑剔,理所当然的,站到他们对立面的都是新兴贵族。这是佛洛尔最不愿意承认的一点——那些和他被划分为同一阵营的人,在他看来都是无可救药的堕落之徒。
“但是约瑟夫呢?他现在背负杀死自己抚养人的罪名,我甚至连他在哪里,是否安全都不知道,原因仅仅是我们曾经相爱?你呢?我不怀疑你和我一样,一踏入首都就会被抓住然后关进监狱,因为在伯尔巴特看来你显然是我最忠实的‘走狗’。诺恩呢?他为了追随我丢下工作,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我,对于他,我……”
“我们的小队长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已经很重了。”
“呃……”
和罗宾这样一年到头脸上都挂着严肃表情的人交谈最让人苦恼的一点就是,你永远无法得知他有的时候是在认真说话还是在调侃你。
“也不错,佛洛尔,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凝视了佛洛尔一会,罗宾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
受伤以后各种疑惑和担忧就让他的眉头一直皱着,这是他这几天难得露出的宽心表情。
“是啊……”
佛洛尔向窗外看了一眼。迪努家的窗户开得挺高,能看见钟塔的尖顶之上的蔚蓝天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这些,然后从从小束缚自己的那些东西中得到真正的自由。
“拉维德先生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再强大的人……在那些突然降临的庞大力量——也许是命运,也许是你不知道的更强大之物面前还是很脆弱。一开始我凭着愤怒想要马上去首都找伯尔巴特还以颜色,现在看起来这种想法十分幼稚。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需要回去。我必须要回去,这是我作为佛洛尔? 泰林所背负的责任,无法逃避,也没有必要逃避。实际上即使这一次不发生这么多事,我和伯尔巴特之间之间的纷争依然无法避免。”
佛洛尔正想着自己可能给美丽的艺术之都伯里纳带来什么的时候,橙红色的鲜艳火焰从街对面一栋房屋二楼的窗户里窜了出来。
火舌在吞掉被从屋内冲出的热浪吹起的黑色窗帘之后安静了一会,仅仅是一会儿,就以更加热烈的姿态从这栋屋子的各个窗口喷涌而出,卷向邻近的两栋房屋。
“自己小心!”
佛洛尔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阵风一样向楼下跑去。
如果迪努的房子再矮一些,也许他会仗着自己比普通魔法师灵活很多的身手从二楼跳下去,不过眼下不是为了逞威风而给医生——迪努本人增加不必要的负担的时候。
突然而起的火势十分迅猛,当他从迪努家的大门跑到街上的时候,这栋最先起火的房子已经完全被大火吞没,炽热的火焰正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对这栋房屋的所有权,同时招摇地染指它无处逃跑的邻居。
因为刚说起伯尔巴特,佛洛尔莫名地想到了火刑柱,尤其当一束火焰从这栋房屋高高的烟囱里窜出来的时候。
附近几栋房屋的居民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两个年轻姑娘、一位少妇、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这几个人都站在被火势连接在一起的房屋面前,呆呆地看着火焰吞噬自己的财产。
那位白皙的脸庞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少妇呆立了一会,发出一声哀痛的嚎呼:“孩子!莫瑞还在里面!”就想要冲回大门已经变成一个火窟窿的房屋,两个年轻的女孩连忙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越来越多的人被火灾惊动,跑到了街头上。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工作,镇上的年轻男人不多,但是很快组织起了救火的工作。为首的是一个棕发结实的高个儿,他挥动手臂指挥镇民的动作让人印象深刻。他们绕到这几栋房子后方的水井,手把手把灌满的水桶送回街头,然后泼向正有蔓延之势的大火。
虽然镇民们齐心协力,但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面前,这点力量显得有些单薄。在完全笼罩这三栋房子之后,火势稍稍得到了控制,但看起来除非突然天降大雨,否则在烧光一些可以燃烧的东西之前,不要指望它自己熄灭。
“莫瑞……莫瑞在二楼玩皮球,我在一楼纺纱,突然就……突然就……”
被那两个少女搀扶着的少妇一边哭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点什么。两个女孩虽然想要安慰她,但是想到自己的房屋和财产也在这场突如其然的火灾中毁于一旦,眼圈红红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佛洛尔一开始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她们,在更多的人跑到这里来救火之后,干脆退到了一边,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在白天都像是要染红天际的大火。
他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如果附近不是一整片街区,他也许可以使用魔法之风扑灭大火,但在城镇里这样的做法无异于火上浇油。
作为使用风的魔法师,他还会几个简单的火焰魔法,但偏偏无法从“水”中获取任何力量。
这种无力感是任何作为力量的伙伴的魔法师都不喜欢的。
诺恩和埃拉克里也从旅馆里走了出来,顺势站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两人也没有参与救火的工作,倒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场面已经够乱,救火的人也足够多,这时候硬要加入只会给镇民们添乱。
那些在离着火的房屋足够远的地方站着的老年妇人都在胸口划着十字,低声祈祷着。
年轻的男人们还指望着从大火中抢救出什么,她们却知道这时候只有祈祷神的宽恕。
大火已经烧掉了三栋房屋中大部分的木头,现在在火焰中时不时作响的是被烧爆的砖头。小镇上用厚重的石头和砖块建造房屋的传统让这几栋房子比那些木制的房屋在火灾中坚持地更久,但也仅仅一会儿功夫,当最先着火的那栋房屋中传来房梁崩塌的声音,房子的屋顶开始在火焰刺目的橘红色中塌陷了。这可怕的声音和忙于救火的镇民、祈祷着的老妇人一起构成了这平静小镇中突如其来的灾难的绘卷。
没能为镇民做什么让佛洛尔觉得胸口有些发堵,根据这几天新养成的习惯,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诺恩,试图从他的身上获得一些安慰。
诺恩正凝视着火场。
他的眼睛几乎是纯黑色的,印在他眼睛里的火焰要比以白日和蓝天为幕布的现实的火焰更为鲜明,然而那双大眼睛仅仅是映出火焰而已。
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比火焰更为巨大、更让人颤抖的庞大之物。
“你在……”
突然吹起的从左往右穿过小镇的大风让诺恩的短发齐刷刷地向着一个方向摇晃,佛洛尔漂亮的金色长发更是在风中扬起。
在大风的推波助澜之下,原本已经开始平息的火势再一次热烈起来,在人们带着惊恐绝望意味的惊呼声中,火焰顺着风,跳跃到更右边一栋房屋的屋顶上。
“女人也别发呆!去地里把你们的男人找回来,我要更多的水桶!”
那个棕色头发的高个男人并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在突然恶化的局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