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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权。他不知道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并且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完美的冥想状态就会出现波动。那是十分细小的波纹,但是最后却飘荡向他心底最深的所在。那是连他本人都不理解的地方。
他并没有抗拒这种感觉,而是在自己的心中下沉、下沉,下沉到再也感受不到迷途的森林的波动之后,他像是……进入了梦境。
虽然场景已经从那座华美的宫殿中转换到一座山峰的顶部,但是看上去这个梦是昨天的延续。
这是一座非常高的山峰,站在其山顶可以望见遥远辽阔的大地。那是一片铺满黑色和暗红色岩石的平原,虽然异常广阔,却让人觉得十分压抑。这片荒地上没有植物、没有动物、天空连鸟类振翅的身影都看不到,是一块从未有过生机,之后也不会有的土地。在他视线的尽头,被沉重的乌云压得很低的地平线上依稀还可以看见乱舞的红色闪电,更增加了凄厉荒凉的印象。
昨天出现在他梦境中,位于他王座左侧的男人现在正站在他的身边。佛洛尔很奇怪在昨天的梦境里他的样子为什么会那么模糊,因为这是一位任何人见到他都不会忘记他相貌的美男子。
这个金棕色头发绿眼睛的年轻男人有一副异常辉煌的美貌,像是他本人就是太阳一样闪耀夺目。即使他笑起来会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也无损他的俊美。
男人穿着一件立领的白色外套,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佛洛尔成绩看了看梦中自己的衣着,是男人的风格一致。在梦里自然谈不上舒服或是不舒服,不过他感觉这样的衣服穿着应当相当舒适。
“流放者泰奥多尔就是在这里消失的。”男人说。
佛洛尔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自己撇了男人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地上世界拉开一条前所未有的巨大‘裂隙’的那天,那个男人从这里失去了踪影。原本那个流放者最后的下场不需要惊动您,但是最近我听到一些有趣的风声。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剑士。那名剑士带着一件属于召唤士的魔导器作为诱饵,在那里肆意捕杀野兽。”
“是那些尝过人类血肉味道的野兽?那没什么不好。”
“但是我还得知一个传言……那名剑士是一个人类。”
地平线上的乌云一阵翻滚,再次降下几道闪电。
“人类吗……很有意思。我要去那里看看。”
“陛下,现在?”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呢?我去了,埃拉克雷。”
梦中的他说完这句话,就从山顶上往下一跃。即使佛洛尔是控风的魔法师,这种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急速下降的感觉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他猛然睁开眼睛,梦醒了。
和昨天一样,无论他怎样努力试图从这个梦境中捕捉到更多的东西,一旦醒来,梦中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连续两天做了奇怪的梦,一定是这片森林里的魔力过于充沛的关系。佛洛尔一边那么想,一边伸手想去揉自己的太阳穴。他马上想到自己的举动可能惊动诺恩,让已经抬起来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
诺恩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剑也不在,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严实地披在他的身上,同样披着毛毯的拉维德坐在他的对面,闭着眼睛,仍在沉睡的样子。
佛洛尔有些好奇死灵法师会不会做梦,如果做梦了,那是怎样一个梦境。不过他知道即使自己吵醒了拉维德也不会有结果。
诺恩这个家伙不会这时候都不忘记起来练剑吧?带着这个疑惑,他小心地站起身来,推开帐篷的帘子来到森林里。他的动作很轻,拉维德看来也睡得很熟,一点也没有被惊动。
黎明时分的森林笼罩在一层单薄的蓝光里,对于已经见过世界上最凄厉风景的佛洛尔来说,经过昨晚一场大雨洗礼的森林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他想的那样,这里的泥土很快就能从大雨中恢复过来,脚下的草地一点也没有雨后的湿滑。
他们扎营的地方本身就是森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不知道为什么,迷途的森林中这样的空地看起来很多。诺恩果然正在空地上,不过他没有练剑,而是背对着他,对着一棵大树发呆。
“在看什么?”
佛洛尔走到诺恩的身边,低声问。如他所料,诺恩既不惊讶,也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这颗树并不是西斯勒常见的品种。虽然佛洛尔有不错的植物和草药知识,却也不知道这颗看上去很像杉树的大树是什么品种。不过他知道诺恩并不是在看这棵树,而是在看树上的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道划痕在比他的头顶还高一些的地方,是食指长的一道,边缘已经很模糊,看上去很有一些年头了。佛洛尔伸手在划痕上摸了一下,发现这棵树的木质异常坚硬。
“通常木质坚硬的树木生长的速度都不快,这样看来这倒划痕的年代很久远了。这么薄的口子像是用剑刻上去的。这说不定是魔导士科斯蒂内尔留下来的记号。甚至是……更早以前有人经过这里,留下了这个记号。”
“恩。”
“就不能表示一下惊喜吗?这说明在几百年以前这里有人类活动过。普通人可没那个本事深入这片森林,我想我们离科斯蒂内尔的信标很近了。”
诺恩这次连应付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依然盯着这道刻痕发呆。佛洛尔只好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转陀螺一样把他的身体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看惯了诺恩很认真的走神表情,佛洛尔觉得当初他的父母没有送他去学魔法实在有些可惜。他相信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个灵魂系魔法的好手,这种比魔法师还要强大的出神水平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魔法方面的天赋。
那双黑色的眼睛终于把视线投到了他的脸上。
“你以前也是经常这样吗?”
“什么?”
“……就是这样……没事对着大树发呆。”
“不会。”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虽然已经有点愣了,但说话还算利索,看不出现在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的先兆。”
佛洛尔恶狠狠地说。在心里塞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之后,似乎只有和诺恩说话能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虽然诺恩的这颗小脑袋瓜里也许塞满了他无法理解的奇怪之物。
“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我……”
诺恩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后选择把那句话咽了回去。佛洛尔一时也觉得心里实在太乱,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就这样两个人在原地面对面站着。
他突然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当着约瑟夫面前的那个吻。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抓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太阳真正冲破黑夜之前,森林里的光线还有些暗淡,让他的面孔看起来奇怪地模糊了。那双大眼睛下面确实有憔悴的阴影,但是眼神还是在坚定、平静中带着一丝锐利。佛洛尔开始惊讶自己那天居然会出于利用的目的吻一个有着这样眼神的男人,因为有着这样眼神的人毫无疑问是不应该冒犯的,也是更值得一个真正的吻的。
佛洛尔开始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
这太快了。
他并没有封死那条道路。在解决伯尔巴特带来的麻烦之后、在彻底忘记约瑟夫的拒绝给他带来的痛苦之后,也许在征求诺恩的同意两个人一起四处飘荡之后他们可以这样,但是现在的话,太快了一些。这比风更快的速度让他有些不安,似乎正窥视到自己内心深处某个正在蠢蠢欲动的角落。
更让他尴尬的是诺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躁动一样看着他。这让他又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个全新的表情。虽然他的脸看上去那么孩子气,但是这却不是一个好奇的少年人的表情。他只是略带好奇和征询,平静地看着他,却让他更加感到躁动。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到了蒂博尔之后你要不要先留在那里?”
诺恩挑了一下眉毛。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首都的事情可能没有我之前说的那么容易解决。我想我自己去比较好。你也不用担心我,虽然伯尔巴特在伯里纳得势力很大,我的背景也不简单。不仅有我的老师,如果他试图把罗宾也卷进去的话,他的保护人也……”
“我还是你的保镖吧?”诺恩打断了他。
“是,那当然。”
“那么就一起去伯里纳。你在担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