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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内部人士去放松,容安竹一向婉拒,但如果是和客户,容安竹难免要陪着。
酒吧和夜总会的豪华KTV包间,容安竹从来不都喜欢,震耳欲聋的音乐,穿着暴露的女人,猜拳喝酒唱歌,怎一个乌烟瘴气。肖伦也说不上多喜欢,无非是要把客户伺候舒服。
遇到这种场合,容安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他的怪癖是与坐他身边的小姐喝酒聊天,不把小姐聊到痛哭流涕不罢休。
一开始肖伦嘴角抽搐,后来便索性也坐到他身边去,看他和小姐聊天。那些谈话多数是天马行空摸不着边际,但有时听着听着,心里却有了点莫名的堵塞。
“你看见了风,看不见火,看到了月亮,看不见太阳。”
“人的前世,是一朵花还是一块石头,人出生的时候失去前生记忆,都给忘记了。”
“那些地方的小孩,从来吃不饱,不会写字,身子还没有锄头高的时候便去田里干活。”
“我那个上铺的兄弟,是个留学生,有钱人,却放着舒适的留学生公寓不住,跑来跟我们挤一间,说这才是生活。”
……精神病,还病的不轻,这是最初肖伦心中的评价;后来变成二字总结,“妖怪”。
至于肖伦为何不去逢场作戏而是要跑来听容安竹的“人生洗礼”,只不过是他有着些微洁癖,红颜知己枕边人不缺,但从来不碰欢场女子。
但容安竹连这所谓的红颜知己都没有,有一次被下属半开玩笑问起,他也半开玩笑回答:“上大学的时候被人甩了,至今情伤难消,暂时不想触情碰爱。”
肖伦对此嗤之以鼻,他和容安竹彼此感情不深厚,但对于他的那些事情,他怎会不知晓。
容安竹没有红颜知己,蓝颜知己有不少。
最初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喝茶吃斋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男人,居然也是如此“时髦”之人,“时髦”之处不在于他这性向,在于他并不以这性向为烦恼,非常泰然处之,定然不会高调宣扬,但也没有丝毫隐瞒。
肖伦与他走得近,几次三番下来发现端倪,连试探都没有,直接问出去,直接答回来。
“你是gay?”
“我是。”
家常对话一个,没有后续,肖伦看得多眼界宽广,是什么便是什么,时间精贵,才懒得去问为什么。两人相处模式也丝毫没有变化,容安竹没有明白了说,但肖伦分明能从他态度中看得出来,“You are not my type。”所以自然也不担心会遭到职场骚扰。
如此顺风顺水一年半,人员已经扩充过百,办公室也换了个大地方,公司却突然遭遇大危机。
肖家老爷子看自家孙子在外面风光满面,便派人传话试探,要他在外面玩够了便收心回本家继承大业,肖伦是张狂惯了的人,回话时一时没有收住不太客气,容安竹在外办事,回到他那里时只听到尾声,当下心中一凉。
果然,听到原话转述的老爷子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收了为孙子铺的人脉,放话出去,做生意大家都有难处,不用顾忌肖伦是肖家子孙,生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硗笁文化在谈的几个大案子瞬间落空,已经在做的项目也不再签后续合同,肖伦一个措手不及,但傲气使然,他怎会去求爷爷告奶奶,两个月后,公司竟然被迫停业修顿。
员工一下子走了大半,近五百平米的写字楼也没有续租,为了发剩下员工的工资,肖伦面色铁青地卖了自己刚回国时买来自己住的二居室豪华公寓。
一下子从云端跌下来,这过程也太快了一点,肖伦以脸着地,疼得找不到北。只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更遑论回头去找心狠手辣的肖老爷子。
拖着滑轮行李箱站在容安竹门口许久,肖伦尚在犹豫。不是他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过不得小老板姓的生活,只是他和容安竹之间,似乎还尚且不到可以投靠的情分。
偏他几个好友要么在国外发展,要么也慑于肖家老爷子的淫威不敢接济,向来说风便是雨但这次偏有点敲不下去门的肖伦坐在行李箱上暗自腹诽。
最后是容安竹出门倒垃圾,一开门便看着门外抱胸坐着的肖伦,一时间微微愣住,看样子这人在门口坐了一段时间,为何不直接敲门或者径自离去?
是在矜持什么呢?
肖伦不再矜持,见人开了门便站起来,开门见山:“借我住一阵子。”
容安竹想了想:“好。”
容安竹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卧室自然让给了自家大老板,自己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将就。
肖伦入住的第一晚,两人仿佛回到了初识那一天,小茶几上洋酒红酒白酒一字排开,话不多说,一同喝到半夜三点钟。
第二天一早,容安竹睁眼的时候,却诧异地见到肖伦已经起来,洗好澡,整个人神清气爽,正在餐桌旁啃着馒头,看着笔记本电脑。
揉着发疼的眉心,容安竹撑起身体,碰倒一个酒瓶,声响让肖伦回头:“醒了?去洗个澡来吃早饭。”
“……”
“我们在股市投的那几笔钱,现在还是有不错的收益,虽然现在收回来不是赚到最多,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肖伦边嚼着馒头边说。
“……”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坐到肖伦对面,容安竹一边啜饮,一边打量着肖伦。
肖伦察觉到他的视线,挑眉:“看什么?”
“看你帅。”容安竹说。
“今天才看见我帅啊?”肖伦勾起嘴角,故作邪魅一笑。
容安竹爽朗笑开。
有趣,实在有趣。他一直知道肖伦比起其他公子哥要强上许多倍,不超过十年,这人绝对会是个人物。但如今他年纪也轻资历也浅,竟然也甘得龙困浅滩。
是他生性乐观顽强,还是远远没有被逼到绝境?
“容少,”肖伦一边看着股市走线,一边开口,“谢谢你。”
“肖总何出此言?”容安竹也拿起馒头啃着。
“谢你这一年半来为公司尽心尽力,谢你昨晚上陪我喝得烂醉,谢你收留我进来你这房子。”肖伦慢慢说道,“这次变故,一开始我也很是慌乱,不过后来你泡了几壶茶给我喝,我也慢慢静下心来。反正最后也不至于无家可归是不是?”
“为公司做事因为我也能得到好处,陪你喝酒留你住下来是因为你是我老板嘛。”容安竹半开玩笑回答,“总之肖总不需客气。”
“好,我不跟你客气,”肖伦便也抬头,“你这一年半公的私的也有收益,都注资进来公司,我分你百分之三十股份。”
容安竹本来就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肖伦再分他三成,那他毫无疑问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了。
容安竹挑眉:“这个公司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我肖伦打天下的基础。”肖伦笑笑,“你以为我认为是什么?进入肖氏的跳板?我让你进来,是因为这里面有你的功劳。”
“那肖氏呢?”容安竹随口问道。
“到时候收购过来好了。”肖伦随口回答。
讲大话容易,再做起来时,却发现是难上加难。
肖家看这不孝子宁愿去挤个破旧的单身公寓房,也不愿回去本家,便也就真和他拧巴起来。虽不说打压,但只放出一句话:“硗笁与肖氏无半分关系。”
肖伦当初投入股市的钱是私人所有,加上容安竹的那份,也有几百万,却没有立刻亮出来,这笔钱到关键时刻有大用。
肖伦自己开公司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第一次像个小公司老板一样,跑起业务来。
他天性一股傲气,很多时候自然不愿意折腰,也多亏了容安竹在身边,常劝他稍安勿躁。公司遭变故还留下来的部分员工也不乏忠心之人,常挡在他们面前。
即使如此,在酒桌上被人灌醉的事情也还常有发生。
喝酒这种事情,小酌怡情,遇到中意之人也可以豪饮一番,但是中国商场上,要的却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最后能撑住不倒的人,才有可能是最后的赢家。
纵使肖伦酒量再好,也是经不起客户公司各人的轮番轰炸。而且往往今天喝完一局,明晚还有。
所以有段时间,两人天天带着酒气,相互搀扶着彼此回到家里。
抢着马桶吐个昏天黑地,最后才狼狈地和衣睡去。这种情况下,是谁也照顾不了谁。时间长了,便发现这样下去不行,才想了个不得已的折中方法,即两人不再一同出去参加饭局酒局。
当剩下一个人在屋里等候的时候,身体舒服了,心里总有点难受。
尤其在开门的刹那,那个人摔进屋里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