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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曾在他那里就医,虽然知道的人少,但是张淮俊要是有心去 查,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何况张亚男固然十分义气,那陶春花 却……
张淮俊细长的眼睛紧紧地盯了他半响,发现在他平静如水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异样之后,忽然又笑了起来,修长白净的手指缓缓地抚过摆在窗台前的水仙花,闭眼深嗅了一口清雅的香气,然后抬头,仿佛在细细的回味,几个吐息之后,才轻笑着道:“这盆水仙日日摆放在房中,也从未见裴兄细赏,实在可惜了。”
言毕,竟不再多语一句,姿态优美地拂了一下袖子,带起一股淡淡的香风,转身如来时般莫名其妙地离开。
再看葱绿的水仙之中,每朵水仙赫然都残缺了一两瓣……稍不满 意,便辣手催花,毫不留情!这就是他要表述的最终之意么?
可惜,那花却并不是养在温室里的水仙,而是铁骨铮铮的寒梅,更何况,傲梅自有护花人,不是他张淮俊想动就能动的。
裴一涯的视线从地上残破的花瓣上漠然地划过,重新水过无痕似的凝望向窗外,投向清空,嘴角勾起一缕极淡极淡的笑容。
卷二之第四十一章 暗潮
正文 卷二之第四十一章 暗潮
卷二之第四十一章 暗潮 。。 '
…………
“他没有半点反应?”
明明是阳光明亮、十分宽敞的书房,却偏偏在四周都拉上了一层厚厚的帷幕,遮蔽了书桌后半个多的身影,从中发出的声音也像这半隐的身影一般,透着诡异的黑暗。
“是,属下自始自终都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听到这个消息,竟一点都没有动容。若不是属下相信一切尽在掌控,几乎怀疑他已事先知道那个苏尘的情况。”张淮俊毕恭毕敬地站在书房的中间解释,面容规矩,决不抬头多看一眼。
“一切尽在掌控,你确定?”书桌后的声音冷冷地道。
“属下知罪!”张淮俊立刻跪下,语声中有一丝颤意,“属下知道办事不利,让主子失望了,不过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追查出那副地图的下落和这个女人的来历。如今这个女人进了和蓝家关系甚密的展家,事情稍微有些棘手,还请主子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瞧在你平日里素来机灵的份上,暂且宽限你几日。”书桌后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这个苏尘既然能和燕家的遗孤在一起,又勾搭上展晟飞,还能在蓝家的爪牙下死里逃生,绝不能等闲视之!我要你立刻去调查此事,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从海外异国回来的?以及是否真有一艘载着宝藏的沉船?”
“是,属下昨日就已飞鸽传书回夜枭帮,令他们火速打探,预计明日旁晚就会有结果回传。”
“嗯,起来吧。”书桌后的声音这才表现出一丝满意的味道。
“主子,依属下看,这个苏尘应该确实来自异国。”察觉到主子的口气略有松弛,张淮俊忙快速站起,小心地垂眼道,“属下命人在凤鸣楼调查时发现,她曾要了大量的本国各类典籍阅读,似乎对朝阳国的历史一无所知。而且,她所唱的那些曲子,和本国曲风截然不同,以前所惯用的名叫钢琴的乐器,在本国也闻所未闻。”
“不管她是不是来自异国,如今她和燕家的遗孤扯上关系,而且时间又那么凑巧,地图的线索就只能从她身上找。”说到这里,书桌后的声音又是一声冷哼,语气再度多云转雨,甚至比先前更厉,“地图尚未到手,就先给燕家的遗孤下药,让他变白痴,亏你也想的出来?现在倒好,姐姐下落不明,你能指望那个一半白痴的燕彬说出什么?你才是真的白痴!”
“是,属下知罪,属下愚钝!”
虽是寒冬天气,张淮俊背脊的冷汗却流了一次又一次,心中丝毫不敢叫屈,当初在夜枭帮时的那种人上人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更无在裴一涯前面那种潇洒种掌控一切的自傲,这一幕若是让向来见多了他的威风的夜枭帮那老大见着了,必定是惊讶的再也合不上大嘴,暗呼过瘾!
“自己种的果,自己去弥补,枉我自小费心栽培你们兄弟俩,却什么事都没办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书桌后的声音重重地道,“这一次的事情若办不好,以后如何还能跟随我一起成大事?如何能当我的左膀右臂?”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定不负主子的栽培之恩。”提及死的不明不白的双胞胎弟弟,张淮俊细长的凤眼里顿时射出刻骨的仇 恨,双手紧握,连带的声音也略高了一度,重新充满阴鸷,“主子放 心,属下立刻命人将那乔氏夫妇押送进京,必能顺藤摸瓜地找出新的线索。”
“但愿如此,退下吧!”书桌后的声音不阴不阳地道。
“是……”张淮俊踩着柔软的地毯,恭敬地退出阴霾的书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转身疾步离开,直到出了作为禁地的小院,面对晴朗的天空,才缓缓地吐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一口气,眯起了细长的眼睛,敛住了其中异样的光芒。
他娘的,这种像狗一样匍匐在人家脚下、大气都不敢喘的感觉真窝囊!可是,他必须忍,只因,现在的他和他比起来,只不过是只刚出生的小狼而已。
不过……张淮俊嘴角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抬起手,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整理了一下衣物,实则
紧紧地按了一下胸口。
他不是一只小狼,他是一只豹,骄傲的猎豹又如何能甘愿长期屈居与旁人之下?总有一天,哼,总有一天,他会在某人最骄傲的时候,用锐利地牙齿将他生生地扯下来。让他知道,张家不是只会攀附孟家生存的惟命是从的外戚,也会做一个真正的主人……这片江山的主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现在把我当成一条看家狗,我倒要看看到了最后,究竟是谁利用谁?
……
“小姐可醒了?”层层的粉金纱帐内的人儿才翻了个身,外面就立即传来了轻声的询问声。
听到床边陌生的语声,才睁开眼睛的苏尘不由地怔忪了一下,才想起此身何处。她嗯了一声,有些慵懒地蹭了蹭柔软的被面,缓了缓还有些朦胧的睡意,才支起身子:“几点……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酉时初了,老夫人吩咐说让您醒来后,去梅花厅和她一起用晚膳。”两个丫环见她起身,忙撩开了罗帐,上来扶她下床。
“嗯,麻烦转告奶奶,说我梳洗完马上就过去。”昨夜就已见识过这个时代大家闺秀衣着繁杂的苏尘,一边乖乖地让丫环帮她着装,温和地吩咐,一边回想着昨夜以来如梦幻般的经历。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异国的孤魂,竟然能和这个封建时代、富豪之家的老太太谈的如此投机,认亲之后,老太太和蓝暖玉一样好奇地询问了许多那个“中国”的情况,直到纱窗发白,才发现赫然已迎来了天明。
吩咐了左右贴身,就在隔壁厢房中安排苏尘休息后,疲意涌泛的老太太也终于宽衣躺下,到了午时初才起,偕同苏尘一起参加新年的第一顿团圆饭,并在午宴正酣之际,突然兴高采烈地当众宣布,昨晚她已正式收苏尘为孙女,并嘱咐展家的孙辈们都要以姐姐相称,仆从下人们更一律都得以小姐之礼相待苏尘,谁都不得怠慢!否则视同不尊敬她老太太。
此话一出,展家上下,举家皆惊,继昨晚的种种臆测之后,再度掀起轩然大波。不过,放话的是展家辈分最尊的老太太,各辈各房的人纵然心中再不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忽然当上了展家大小姐,也只能将不满和疑惑暂时压下,不敢当众质疑。
面对这个出人意料的决定,首先表示恭喜的居然是原先最反感苏尘的展母,不仅毫无异议,反而主动亲热地拉起跪地磕头认亲的苏尘,一口一个“早就想要个女儿”、“晟儿 儿终于有个姐姐”什么的,仿佛是喜不自胜。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展父,脸上也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一脸只要老太太高兴,什么都好说的表情。
倒是苏尘,反被夫妇俩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怔了半天,暗中又耗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太太早已提前和展父展母通了气,并“说服”了他们。至于是怎么说服的,时日一长,总会知道 的。
“对了小姐,今儿个下午您休息的时候,蓝王府的蓝郡主前来找过你。”
蓝暖玉?
苏尘撩发的手顿时顿住:“蓝暖玉来找过我?什么时候?她人 呢?”
“待了一会就走了。”这位新小姐胆子真大,居然敢直呼蓝郡主的闺名,丫环悄悄地乍了乍舌。
“走了?”苏尘奇道,“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人家可是郡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