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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果断的挂断,安岩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脑海里却更加混乱起来。
为一个人难过得几乎要崩溃的感觉……是爱情吗?
他讨厌徐少谦不顾意愿的强…暴,讨厌徐少谦一次又一次的强吻,却从来没想过去报复或者惩罚那个人,他甚至从来没恨过徐少谦。
与其说是厌恶,更贴切的说,其实是伤心和失望居多吧……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赶他走,可是,每次他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却紧张到舌头打结、头脑空白、心慌意乱。
在他终于选择离开的时候……却难受得几乎要崩溃了。
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一想到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他,就难受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狠狠地撕碎。
安岩脸色苍白地握着那块翡翠,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承认那个可能。
或许……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徐少谦。
46
46、Chapter 46 。。。
没过几天;安光耀的70岁生日就到了。
安光耀虽然很喜欢给几个孙儿摆生日宴会;可他自己的生日却很少会专门庆祝;这次正好满70岁;安光耀主动提出给自己办一场公开的生日宴会,自然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寿宴定在酒店举办;请了许多安家的世交,亲朋好友汇聚一堂;被安泽带去军区照顾的安洛也终于在寿宴上露面了。
安洛坐着轮椅,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精神看上去倒是很好;表情也平静镇定,完全没有一丝受伤后的憔悴之色。
安岩坐在哥哥的对面,心情复杂地想:如果让家里的长辈们知道安泽喜欢上了哥哥,安岩也对徐少谦动心了,几个孩子都偏离了预想的轨道……他们一定会崩溃的吧?
没想到的是,安光耀的寿宴,居然还邀请了徐家的人。
徐子正并没有到场,倒是徐少谦和徐婉一起来祝贺了,还给安光耀带了一份大礼。安岩不敢对上徐少谦的视线,只好僵硬地挺直了脊背,假装若无其事地给哥哥夹菜。
在心情混乱的状态之下,安岩这一顿饭吃得苦涩无比,原本最爱的食物嚼在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
直到寿宴结束后,周碧珍才皱眉看着他说:“安岩,你怎么了?快走啊。”
“哦!”安岩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跟着众人离开。
刚走了几步,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刺耳的响声,然后就是花瓶被击碎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啊——!”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宾客开始疯狂的往外涌,安岩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腕就被一个人拉住,一股大力把他从乱哄哄的人群里直接拖了出来!
被拖到安全的角落里站好,安岩震惊地回过神来,抬头,却对上徐少谦满是担心的目光。
“你没事吧?”徐少谦低声问道。
“我……我没事。”安岩紧张地抓住他的手,“你、你呢?有没有受伤?”
“我也没事。”徐少谦回头看了眼人群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哥哥,安洛他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我哥习惯了自己处理任何事情,他从来不会告诉我他在干什么。”安岩脸色苍白地看向大堂中央的方向,只见安洛倒在地上,安泽已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安岩脸色一变就要走过去,却被徐少谦冷静地拉住,“别去添乱,警察要来了。”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有一批带着枪的警察走进酒店,迅速将现场封锁起来,同时,受伤的安洛被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救走。
警方把现场的所有人扣押下来,一个一个的审问,安岩跟安洛交集不多,被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就放过,倒是安泽,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照顾哥哥,成了警察重点问口供的对象。
安岩心烦意乱,应付完警方之后急着去停车场就要开车往医院跑,徐少谦赶忙拉住安岩,低声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开车了,我送你去。”
“……”对上他冷静的目光,安岩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坐进他的车里。
徐少谦稳稳地开着车子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安洛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安岩在走廊里坐下来焦急地等待着,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居然一直用力地抓着徐少谦的手。
过了片刻,周承平终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朝两人笑了笑说:“别担心,子弹并没有射中要害,安洛的情况目前还不太稳定,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安岩忙说:“我能去看他吗?”
周承平摇摇头说:“不行,安洛现在身体虚弱,很容易感染。放心,他被送往ICU重症监护室里隔离观察,我会好好照看他。”顿了顿,又看向徐少谦说,“ICU不允许家属留宿,少谦、安岩,你们又是大明星,待在医院里容易引来记者,都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
徐少谦朝他点了点头,“安洛真的没事了?”
周承平笑了笑说:“我见惯了各种枪伤,他的情况并不严重。”
见安岩低着头沉默不语,徐少谦这才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低声说:“好了,既然承平这么说,你也可以放心了……先回去吧,我送你。”
“……嗯。”安岩点了点头,跟着徐少谦一起走出了医院。
徐少谦又开车送安岩回到了安家。
到家的时候,安家乱成一团,警方正在安家搜集取证,徐少谦也不好再进去添乱,看着安岩脸色苍白的样子,徐少谦忍不住轻轻握了握安岩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既然承平说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你哥哥很快就会没事的。”
安岩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徐少谦说:“谢……谢谢你。”
徐少谦低声说:“不用。”顿了顿,又低声说,“你别乱想,有你爷爷在,即使安洛真的惹上什么麻烦,爷爷也会帮他解决的。”
“……嗯。”安岩点了点头。
徐少谦沉默片刻,“那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的方向,安岩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徐少谦曾经说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是的 ,徐少谦还是没有丢下安岩,在安岩因为哥哥被袭击而心慌意乱的时候,他果断地站出来握住安岩的手,给了安岩一点支撑的力量,冷静地送安岩去医院,再安全的送安岩回到家里。
哪怕他已经被安岩伤透了心,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没有冷漠地转身离开,还是没有忍心丢下安岩。
“……”想到这里,安岩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刚才在被枪声惊得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在那样混乱的人群中,被徐少谦轻轻握住手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所失去的是什么。
他所失去的,是徐少谦。
他所失去的,是这个男人多年来如一日的守护和陪伴。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陪伴,他的潜意识里甚至清楚的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总有一个人会始终在他身边、始终伴他左右。所以,在他绝望、沮丧、失落、难过的时候,他都知道徐少谦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也安心地享受着这样默契的守护。
徐少谦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多年来始终不离不弃。他一直都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他还有徐少谦。徐少谦的怀抱,就是他安岩最后的温暖。
可是现在,他把徐少谦赶走了。
他用恶毒的言辞,伤透了徐少谦的心,把徐少谦彻底地从身边赶走了……
原来他失去的是这个。
他所失去的,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最不该丢失的东西。
所以,随着徐少谦的离开,他才会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一样,难受得几乎要崩溃。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因为习惯了它在身边,人们并不会重视它的价值,可当有一天失去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有多么的珍贵。
徐少谦对安岩来说,就是这样珍贵的存在。
安岩看着徐少谦的车子离开的背影,鼻子一阵酸涩,良久、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少谦……现在才发现爱上你,我果然太迟钝了……是不是?
那天晚上,安岩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高一那年被爷爷赶出家门的那个夜晚,冬天,寒风刺骨,无家可归的他一个人在学校里冻得瑟瑟发抖,徐少谦及时赶来,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温暖的拥抱。
他梦见高考那年的最后一个月,大家进入紧张的复习冲刺阶段,徐少谦把曾经高考时整理过的所有资料都借给他,好几个晚上甚至陪着他通宵达旦的复习。
他梦见成绩出来的那天,心情失落的他打电话给徐少谦说自己没有考好,次日一大早,徐少谦就直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