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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半路「出家」呢?
「一早听闻肖总脱离家族,自己出来创业,心下羡慕和佩服不已。」三人入座,耿杰笑说,「也羡慕你有容总这麽一个好帮手。」
「耿总如今接管耿氏企业,生意做得比我不知大多少倍,哪里会来羡慕和佩服我,说笑而已。」肖伦回答。
「我是凭借祖荫,肖总是自立门户,光是勇气,就足以让我佩服。」耿杰说。
容安竹在一旁并不插话,只是负责烧水煮茶。
「何况你前进的路上不仅有外敌,还有来自你家族的阻力,所以肖总智慧也当过人。」耿杰看着肖伦,再看看容安竹,「容总泡茶手稳心稳,肖总真是好口福。」
容安竹笑笑:「只可惜肖总不爱喝茶。」
肖伦立刻反驳:「你没泡给我喝过,怎知我不爱?」
耿杰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二人:「肖总跟容总关系这麽好,难怪能其力断金。」
容安竹给二人倒茶:「哪里能有多好,也无非利益二字罢了。」
「说起来,」肖伦喝掉一杯後,抬眼问耿杰,「耿总知道我现在阻力颇大,还想来与我合作?」
耿杰莞尔:「你在S城,我在N城,你家老爷子还管不到我那里去。」
「那麽耿总为何看上我这小公司呢?」肖伦又笑问。
「说实话,这几年我们也一直看着你。」耿杰轻叩桌面,「你的一起一落,再次稳中求进,逆境中站稳脚跟,不急不躁,直至现今,虽肯定不及肖氏本身,但也能据守S城一方水土。」
「耿总谬赞。」肖伦笑道。
「说来,」耿杰也笑,「当初你一意孤行要脱离肖氏,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可是都不看好。」
肖伦但笑不语。
「肖总年少得志,一直意气风发,性格难免稍显急进,」耿杰说,「可到如今看来,倒是传言不实了。」
肖伦看向容安竹,後者宠辱不惊,只淡定地泡着他的茶。
「是我幸运。」肖伦说。
「容总以前在哪里高就?」耿杰也转向容安竹。
「一介草民,曾任职於某家私人企业,谈不上高就。」容安竹回答。
「那就是肖总慧眼识英雄了。」耿杰说。
「因缘际会罢了。」容安竹笑笑。
三人说说笑笑,伴随茶香缭绕,虽然三人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但比起之前谈生意时不是酒便是肉的场合,不知好上多少。
最终满意散场,肖伦本想宴请耿杰,但耿杰笑道自有安排,肖伦便不勉强,送了耿杰离开,才与容安竹一同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肖伦开车,一边不经意地开口:「耿杰很中意你。」
容安竹看着窗外,带着淡笑:「我也很中意他。」
一路上车行无阻,车里放着不知名歌手的流行歌曲,两人安安静静的,彷佛要沈浸在各自独立的世界里。
回到了肖伦家,停车的时候容安竹才想到什麽似的:「这车什麽时候还我?」
肖伦的车两个月前拿去修,容安竹便借了自己的车给肖大老板开。後来肖伦的车修好了,却一直没有把车钥匙还给容安竹。
肖伦撇嘴:「你的不就是我的?」
容安竹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麽。
耿杰要在S城停留一个星期,除去「顺道」和肖伦聊下合作意向之外,主要还是来视察耿氏集团在S城分公司的情况。
打铁要趁热,两人都知这道理,於是几乎包办了耿杰下班後的娱乐生活。
但是耿杰却不是那些什麽什麽总,对夜总会KTV之流,向来婉拒。不赌不嫖,也不在酒桌上与人较劲,反而是逮着容安竹要切磋茶艺。
一次吃完晚饭在茶室喝茶,耿杰直言不讳,从来不喜欢那些商务涉黄的过场。
「现在是我们这一辈人的天下,何必违心去陪同那些老叔伯玩耍?」耿杰说,看着容安竹。
容安竹轻轻颔首:「确是如此。」
只是这人是天之骄子,自然有底气如是说,肖伦和他却不同,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不陪着那些什麽什麽总玩耍,喝西北风吗?
肖伦大概跟他想的一样,看了他一眼後笑笑说:「耿少生活自然健康,是我们的榜样。」
耿杰看着他说:「肖少你和我一样身家出世,何必字字句句要自贬捧我?」
肖伦失笑:「是我不好,那些习气沾染了,一时间说话不好听。」
「哈哈,也不知你变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耿杰摇头,「害得我都要猜测是要防着你经验日益富足日渐做大,还是看你现在这样不思进取而松一口气。」
如此直接的话让肖伦稍一挑眉,却没再什麽表示,只是摇头笑笑。
耿杰抚掌大笑:「好涵养,看来我果然是要防着你了。」
容安竹替二人倒茶:「防着倒不必,应当是放心与肖少合作才是。」
「你倒真是一剂安神凉茶。」耿杰笑道。
容安竹亦笑,不置可否。
耿杰似很欣赏容安竹和肖伦二人,口头上已经开始提出一单两千万的生意。这对他来说不算大,但是对於硗笁来说,在当今被肖老爷子压得死死的情况下,无异一根救命稻草。
耿杰亦没有像其他那些他口中的不入流商人一样,提出很多不合理要求。肖伦二人也明白,对於耿氏这般的鲸鱼,他们这些小虾米送什麽礼都是笑话罢了。而耿杰看来,确实是诚心要跟他们谈生意。
只是,两人皆是明白人,耿杰那若有似无中对容安竹的关注,他们岂会不知。
容安竹不知肖伦作何想,面上看来却没有什麽。肖伦亦不知容安竹怎样想,但他脸上对耿杰的欣赏之意从来不遮掩。
耿杰离开S城的前一天是周日,难得休息之日,却是单独邀约了容安竹一同饮茶聊经。
容安竹向来稳重,亦是爽快之人,这次却有点迟疑。
他挂了电话之後,看着方才将耿杰邀约一事听得清楚的肖伦,後者却是嘴角挂着浅笑:「看来这单大生意,却是要靠容少了。」
听罢,容安竹亦勾起笑容:「那就希望年终红包,肖总再多分我一成吧。」
听罢音乐,却又觉得有点吵闹,於是关掉高级音响,然後打开笔记本电脑,想看看公务。公务是看得进去,但是过了不久便想看看时锺。
肖伦撇撇嘴角,径自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若说白天还能泰然自若,现在则已经难掩不爽。
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眉头微微皱着,肖伦腹诽,该不会是玩得不亦乐乎,连家都不回了?
不是不放心容安竹,肖伦也是诚心的十足信任,虽然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麽承诺之类的话语,但是这段关系应当是彼此默认了的吧。
只是,一种很是陌生的独占欲。
肖伦放任自己向後倒,靠在椅背上看着墙上的时锺指针走着。
「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他渐渐有点茫然。
独占欲?独占什麽的欲望?
容安竹?
突然有点狼狈,肖伦用手盖住脸,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容安竹当夜没有回来,而且别说电话,连个简讯都没有发,肖伦等到两点锺已经是难掩薄怒,最後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睡了。
待到第二天早上上班时,才收到容安竹的简讯,还是用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容安竹说,他要与耿杰一起去N城,一个礼拜後回来。
肖伦张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有点不敢相信容安竹居然敢这麽做。简直是挑衅!
肖伦向来理智,没有摔手机的冲动,但是很想立刻打电话过去,叫那小子赶紧滚回来。
但是最终没有。
无论容安竹是为了什麽,这麽做总是有他的理由。对於这点,如前言,肖伦是很信任他的。但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肖伦不爽。
肖总不爽的结果是,公司一整个星期都沈浸在超低气压中。众人只知容总不在,他们完全不能抵御肖总的霸气,一个星期下来,简直是叫苦不迭。
第四章
苦闷的气场终结在容安竹带回来的两千万的订单合同上。
他是周五下午回来的,回来之後立刻和肖伦还有两个副总关在办公室里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十点,才开完会离开公司。
回去的车上,肖伦开车,看着副驾驶座上手撑在窗户边打着瞌睡的容安竹,撇撇嘴,没有再多说什麽。
回到肖伦的住所後,容安竹先去洗了澡,出来後肖伦去洗。
肖伦洗完後发现容安竹已经在床上熟睡过去,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上前索得一个吻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