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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一起睡可暖和了,再加上他喊冷任伟又多拿了一条被子、两条毯子出来,颜瞻本来聊得挺起兴,但耐不住舒适环境下周公的召唤,本就很累很困的他就那么睡着了。
下床踩上厚厚的拖鞋,颜瞻一边揉眼睛一边拉开了卧室的门。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颜瞻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挂钟:十二点一刻。
透过客厅的窗户望出去,雪折射着阳光白的刺目。趴在窗口向下看,雪像是停了,落在车顶足有十五、二十厘米厚!
哗!颜瞻不禁惊呼。
收回视线,客厅的茶几上摊开着书,烟缸里有三颗烟蒂,茶杯里面没水了,只有底部充斥着厚厚的、全然展开的茶叶。
“你怎么不弹琴?”颜瞻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任伟之前显然是在看书。他平时都是睡前看,早起一定是弹琴呢。
“这阵子不想弹琴,弹够了!整天整天都是弹琴!”
颜瞻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任伟正从冰箱里拿鸡蛋。
“哗!你在做饭呀!”
奔到案板前,颜瞻审视着:菠菜、面条~
“我不想做。谁让厨子不起床呢。”
“嘿嘿嘿……”颜瞻傻笑。
“别拿你那张二百五的脸对着我。”任伟点燃了锅子。
“怎么就二百五嘛!”
“睡的都水肿了。”
“有吗?”颜瞻来回摸,“你几点醒的呀?怎么都不叫我?”
“七点半。”
“哈?”
“热醒的。热的我快虚脱了。”
“呷?”
“你那是什么体质啊?盖那么厚居然一点儿不出汗。”
“我……”颜瞻语塞。
“睡的跟白痴一样。”
颜瞻哼哼,只用鼻子出声。
“你平时自己睡,是不是早起得等人把你身上冰敲了才能起床?”
“你别讽刺我啦!我就是怕冷嘛!”颜瞻去摇晃任伟,“你起来就一直看书?”
“我去游泳了。”
“啊?”颜瞻惊呼,“水得多冷啊!”
“游两圈就不觉得了。不游泳觉得身体都紧绷着,不舒服。”
颜瞻知道任伟喜欢游泳,但这都冬天啦……要不要这么勤奋嘛!想着他都哆嗦。颜瞻不怕别的,单怕一个字:冷。南方的冬天湿冷,但冷的至少气温还在。北方就不一样了,干冷,还动辄就零下十几度。去年初次接触到北京的冬天,颜瞻直想怎么自己不是冷血动物可以冬眠。要不是想着起来就能看到任伟,他准要吃它一堆东西,缩在被子里,等春天到来。
“外面超冷的吧?”颜瞻从身后抱着任伟向窗外看。
“嗯,冷。而且交通基本算瘫痪了。”
“是嘛!”
“去的时候坐公车,几站地坐了快四十分钟。”
“真可怕呢……回来呢?”
“强点儿有限,我提前下了,去菜场买面条。”
“你真好呢。”颜瞻蹭任伟的背。
“把你的脏脸收回去!”
“不脏嘛……”
“数三下,不滚去洗漱,你就吃你窗台上的竹子吧。”
“……”颜瞻被噎死了,“那不是竹子!是百合竹!”
“反正你能吃,不吃我喂你吃,吃不完埋雪里,拿你当坯子堆雪人。”
“大坏蛋!”颜瞻撒手了,“啊,我看到你帮百合竹盆栽换花盆了~谢谢你喽~”
任伟瞬间僵了一下。颜瞻出去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中,任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一夜——星星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月亮弯弯的,若隐若现;云在流动,缓慢而深不可测。他在那一刻曾预料到:他跟颜瞻迟早完蛋。
“你再敢把剩菜拨面里,我就把你面倒马桶。”
任伟喝了一口汤,斜视着颜瞻说。
“我……”颜瞻低头看自己的碗,本是清汤翠绿的阳春面,现在已飘着红油Cos上了担担面。就连荷包蛋都红红的。
“你什么?”任伟放下勺子问。
“人家喜欢吃辣椒嘛……再说呢……吃辣椒就热乎乎呢……”
“那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就这样清汤挂水。”任伟说着,用筷子挑起了细细白白的面条。
“大错特错!”颜瞻喊,“你超辣的!香辣香辣的!”
“傻样儿。”任伟笑了。
颜瞻也跟着嘿嘿笑:“你做的阳春面真好吃!”
“好吃个屁!你自己加了多少作料啊?”
“不管~就是好吃~”
“行,一会儿我看着你再吃一碗,啥也不许放,锅里还有呢。”
“……”
“吃吗?”
“你要我吃我就吃,大不了吃的只能平躺!”
“哈哈哈……”任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才不怕,反正这么冷也出不去家门!”
“好像今天还会接着下。”任伟随意的说。
“不是真的吧!我刚刚看外面的雪就已经很厚了!”
“甭跟我抱怨,找老天爷。”
颜瞻喝了一大口汤,决定反击任伟一连串的挤兑:“话说……你是不是只会做面条啊?”这是实话,任伟每次下厨,做的都是面条。
任伟抬眼皮,看了看颜瞻:“你信我把你扯扯也能煮了么?”
颜瞻举白旗。
吃完饭颜瞻去洗碗了,任伟横躺进沙发,继续看那本没看完的书。等到颜瞻拎着一壶滚水来给他续茶,他抬抬眼皮曰:“店家,你心有点儿黑,茶叶都没味儿了,还续水呐!”
颜瞻哈哈笑:“今天咱们做什么呀?”
“你没看见咱俩背后那四个大字吗?”任伟一边低头看书一边说:“没的可干。”
“瞎说。我们就一整天腻在家里,‘腻’也是动词,怎么会没得可干~”
“我一般当形容词用。比如:齁儿腻味人、今儿吃的很腻。”
“……”颜瞻一脸暗淡。
任伟笑了笑,把放在茶几下的数码相机扔给了颜瞻,“看着解闷儿去吧。”
颜瞻接住,立马贴到了任伟身旁。
“店家,先换茶。”
“给钱。”颜瞻已经开了相机,看的入神。
任伟欠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百扔给了颜瞻:“麻利儿的。”
“坏人!”颜瞻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相机伸手去摸茶叶罐。摸到才想起不对:得先把这一杯泼掉。
照片很有趣,颜瞻看得很满足,后来他忍不住得瑟抱了本子过来,给任伟展示上次他为果子他们杂志拍的一组照片。片子修过了,再过几天杂志就会被摆上报亭。
任伟盯着幻灯模式播放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叼着烟曰:“不错,你挺上相。”他就是这样口不对心,实际上,他看完后是这么想的:其实颜瞻完全有资本当个专业平面模特。
这话让熊猫仔不满的嘟嘴了:“什么话嘛!难到我平时很难看?”
任伟认真的端详颜瞻:“一般吧。”
“讨厌!”颜瞻推了任伟一把,“数据线呢?我想把你拍的照片拷贝进电脑。”
“干嘛啊?”任伟挪了挪靠垫问。
“当桌面啦!”
“电脑桌抽屉里呢吧,记不清了,你自己翻翻。”
颜瞻起身去了卧室,里面还是一团黑,他顺手开了床头灯。翻找出数据线,颜瞻看了一眼撂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短信提示。
【起床了吗?雪巨厚,踩下去脚就打包袱皮离家出走了。】
发件人是小熊,后面还跟着一封彩信。颜瞻动动手指打开,哈哈笑了。
熟悉的琴房楼前,伫立着两根腿,没有脚——都被雪埋了。
颜瞻看看时间,早上七点四十五。看来校工先去铲的是教学楼前的雪。
【我在家里搂着暖气呢~你那么早就去琴房?真刻苦!】
把手机扔睡衣口袋里,颜瞻就拿着数据线回了客厅。
刚坐下把线连上,系统正搜索新设备,颜瞻手机就响了。一旁的任伟紧盯着他掏出手机的那只手。
【你不是还没起来吧?懒鬼。】
颜瞻顺手回:【好快!没在琴房吗?】
“谁啊?”任伟碾灭烟,问。
“小熊~”
看任伟挑了挑眉毛,颜瞻慌忙把手机扔开,小爪子握上了鼠标。
怎奈天公不作美——音乐响,短信又来了。
【就说你逃学惯犯,有课:指挥法基础。】
颜瞻看了短信飞快回:【好学生,好好听课吧!】
“我好喜欢这些照片哦,尤其是中央公园拍的那些。”颜瞻满脸堆笑的对任伟说。
紧接着……短信来,音乐响。
这回任伟掰开颜瞻的手拿过了他的手机。
【咱明天早点儿练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很地道。】
颜瞻想抢不敢抢,一边想知道小熊又说什么了,一边打探任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