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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歪着一张动人心魄的面孔冷冷地看着秦烁,跟多年前在那家医院时一模一样。
醒了。 童熙晔淡淡道: 饿不饿?
秦烁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好。
那些都是? 秦烁指着桌上放的五六袋包子,笑道: 老大,你不是把我当饭桶吧?
童熙晔淡淡道: 之前买的不能吃,已经冷了。
秦烁只觉得嗓里一哽,不知是不是这口包子咬得太大,他隐约记得他无意间说过包子冷掉就难吃了,他也不由去想,童熙晔等着他醒来的时间有多漫长,长到让童熙晔不得不做些什么,来消除这种空乏等待的焦虑和不安。
老大…… 秦烁啃完两个包子,舔着指缝里的油,神色却是认真: 骆海下手很快,恐怕已经跟帝空狼狈为奸了。
黑道十集团以帝空为首,以我们四合帮为末。 秦烁扳过拇指,歪头向童熙晔狡黠一笑: 能列进十集团,也就靠老大你的袭天组维持航运,跟骆海那条白粉龙冲突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帝空也落井下石。
飞燕盟贩卖春药抢了帝空生意, 童熙晔的面容总是波澜不惊: 跟飞燕盟联合的时候就想到帝空会插手了。
那老大你要怎么应付? 秦烁霍然紧张起来: 帝空的刺杀是出名的……
童熙晔平静如湖的眼眸里深映着秦烁,他半晌不说话,眼眨也不眨一下,似乎是怕秦烁转眼间会消失不见,最后他淡淡道:
你……没有其他要说的?
秦烁抓抓头发,低头笑道: 老大,什么时候再睡我一次?
童熙晔难得有怔住的时候。
秦烁抬头,挑高嘴角: 保证下次不乱跑了,你睁眼我肯定躺在你身边。
童熙晔似乎是很无奈很头疼的轻叹口气,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抱住秦烁。
秦烁回揽了童熙晔的身体……这个不会抱怨,不懂如何诉说担忧,凡事喜欢一力承担的男人。
第十章
收起听诊器,连默又检查过秦烁的左臂,说道: 痊愈,你可以滚出我的诊所了。
多谢! 秦烁心情大好,实在是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折磨得他噩梦不断。
老大来接你走。 连默颇具深意瞄着秦烁: 你是越来越得宠了。
正把衣服往身上套的秦烁被这话说得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脸微微泛起红。
连默被这光景弄得几分失神,秦烁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少年青涩赧然,如同散在嫩叶上的纯挚阳光,能拨转人心底最柔软的寸土。
小烁子, 连默兄长样的摸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 你好像变漂亮了,要小心哪。
我什么?唔…… 秦烁大惊下,不留神咬到舌头,痛得言语不出。
快点吧,别让老大等久了。 连默却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又回身抛下一句: 你是不是恋爱了?
恋……爱?秦烁呆了半晌,才茫然的继续套衣服。推门出去,就看见童熙晔站在窗边等他,阳光灿烂洒了一身,本来冰绝冷峻的人显得温暖起来。
看过无数次,仍觉得漂亮得不可思议,童熙晔乌黑的浏海下光洁的额头,淡淡挑起的眉毛,狭长静寂的双眼,高挺鼻梁下,嘴唇稚嫩的粉红,色泽诱人几乎能溢出青果的气息。
秦烁直走到童熙晔跟前,心神还恍惚中,看着童熙晔伸手过来,似乎是要抚上他的脸,莫名其妙的一阵紧张,几乎喘不过气来。
童熙晔的手越过去,拈起他衣领处看了看,淡淡道: 你衣服穿反了。
秦烁低头看了一眼,苦笑……真他*的,丢人丢到死。
不声不响的。气氛有些僵硬,秦烁摆弄着安全带的锁扣,侧脸张望着窗外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车停在楼下,上楼梯,开门。这个似乎阔别很久的家,尽管凌乱脏杂,可是瞬间就让秦烁感到轻松释然。
见童熙晔往他一贯的位置……沙发最右侧坐下,立刻习惯成自然的甩开鞋跳上沙发,枕到童熙晔腿上。
最近他感到疲惫,不止rou体上,更多是精神,找不出理由的不安和焦虑,记不清内容解释不明白的噩梦,只有靠着童熙晔时,他才觉得踏实,悬着的心才有着落。
听好了,秦烁。 童熙晔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我不用你为我去死,靠自己手下性命成事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可是我…… 申辩的嘴唇被修长的手指压住。
我现在问你,不是命令,是问你的意愿。 童熙晔的声音越发低沉缓慢,这话酝酿多年: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
秦烁瞪着眼睛,呆了半晌: 这个,我的意愿,是什么意思?
童熙晔用手撑住额头,被打败的神情: 就是你的想法。
那我可以考虑一阵再说?
考虑多久都可以。 童熙晔淡淡道: 要慎重,一旦回答了你就不能再反悔。
老大,有件事我想先问。 秦烁心虚的小声道: 不上床的话,跟人在别的地方玩行不行?
静默三秒,咚的一声响,秦烁的脑袋撞在茶几上,人卡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里。
童熙晔站起身,隐约可见他藏在浏海下的额上跳动的青筋。
一起生、一起活,一起生活。。。。。。
秦烁坐在楼顶,轻轻吐着烟圈:老大并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玩啊,那该怎么办才最好呢?
敲敲脑袋,思考真他*的不适合他。
秦烁,你果然在这里。 林月白这次没叫他回来,反而走上去,并肩坐下,腿下是几百公尺的悬空,原来生与死的界限上并不怎么可怕。
小白老师? 秦烁一愣,笑道: 几天不见,胆子变那么大了。
托你的福,心肌被锻炼得异常坚强。 林月白笑笑,感到风吹得十分惬意舒爽: 童熙晔跟你……表明心意了?
秦烁默不作声,只是低头一个劲拼命吸吮那只迅速缩短的香烟。
你自己习惯了不觉得,童熙晔只有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才有温度,有焦距,甚至可以说有万分疼惜。
秦烁被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说: 小白,我记得你不是教语文?哪来这么多酸死人的话?
秦烁! 林月白将脸凑近,紧紧盯住秦烁的眼睛: 你到底犹豫什么?
跟他并肩站着的人,应该更加出色, 秦烁咀嚼着过滤嘴: 我可是连一个上等零号的细腰翘臀都没有。
林月白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差点掀翻过去,怒道: 你这算哪门子理由!
秦烁神色淡然悠然,目光低垂轻笑道: 要他活得快活才成,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他活得幸福。
比任何人都需要,比任何人更爱他……最折磨人的噪音恰恰是安静,如同最深刻的感情往往不自知,充满矛盾,却自然如同行云流水。
林月白正待说什么,楼下却喊上来一个洪亮的声响: 林老师!是你在那里吗?
糟糕!林月白急忙翻身下台,一副狼狈逃窜的样子。秦烁看下去,楼下站的男生,乍看下的轮廓还真像……
秦烁! 林月白匆忙躲到锅炉烟囱后面: 他肯定会找上来,一定帮我把他骗走啊!
啊? 秦烁还未回答,顶楼的门就被推开了。
太快了吧!九层楼跑上来的?可是来人也不见气喘吁吁,甚至脸连微红都没有。
那张脸?
秦烁咬着的过滤嘴落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这小子,怎么长得跟老大这么像,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少年版童熙晔。
看到林月白老师了吗? 这话一出,秦烁的幽魂回到身体里,因为气质就背道而驰了,这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一股单纯和热忱,笑起来显得真挚无邪。
没法欺骗这副长相的少年,又不能不顾林月白的嘱托,秦烁最终选择无奈的沉默。
少年却叹了口气: 林老师为什么总躲我呢?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还是去他办公室守株待兔吧。
说话间就像是刮过一阵风,那少年就消失不见了,标准的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小白,你可以出来了。 秦烁幸灾乐祸的笑着: 看来我不在这几天发生好玩的事了。
是刚入学的新生…… 林月白顿了半晌,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也看到了,他。。。。。。因为他长得像童熙晔而接受他的话,对他太不公平。
可是就因为长得像我老大就全盘否定,难道就公平? 秦烁调侃着悠悠然说道。
林月白摇头叹道: 说别人倒是一针见血,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