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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地主李大贵使了何等手段,终将那人手中的拮据舀了过去。正月未到便开始借故向李家逼债,李母一气之下更是病危,李茂实在无法,只得将家中山林做押,好容易暂缓了半年期限。
可万万不曾想到的是,原本指望着待到今年开春时,与往年一般与邻居丁二家借耕牛一事,却突然变卦了。如此一来,想要在秋收后打到足够的粮食还上银子定是不能的。
这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过好在李茂倒是还有一手砌砖垒瓦的手艺,原就跟着村里的老把式们学过一段,虽说建真正的宅子还不成,可帮人搭个猪舍,修个牛羊棚子还是不在话下的。所以便同自家三弟商量着,春耕后就由自己出门跟着老把式们干上几月,好歹先将银子还上,把自家的山头赎了回来才是。
听到此处,堂外的人群中已有妇人开始抹起了眼泪。都是普通的平凡人家,谁家没有个三灾八难的,听着李茂的讲述也是感同身受。就连另一旁的丁二,更是禁不住联想起自家的痛失耕牛之事来。
方才落下几滴眼泪,猛然间忽然记起了什么来,忙爬起身子抬头望向对面的李管家指认道:“我说那,怎么一个地主家还用出银来我们家借牛使,原来你们家是一早就指望着李大哥家没牛犁地,赶不及春耕播种,最后只得将自家的山头抵债不成。”
原本还只是听李茂一人讲述,突然叫丁二插入这一段来。众人皆是一滞,但不过瞬间便依然被这一惊人的消息炸开了锅。
“真是良心丧尽哦,先是趁人家老母亲病重逼债,后又使诡计要断了人家的生计。”
“他二舅,你怎么忘了还有一宗,就是盗杀了丁二家的耕牛,就分明是要陷害他们家的,真是……。”
众人闻之也是纷纷颔首认同,此番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可没有恨恨的重击惊堂,以震慑众人保持肃静。听着这两人的讲述,不免颇为惊讶的看向这边已是面色发青的地主李大贵。
想你就是个小有资产的地主罢了,居然为图他人名下山林不惜设下种种圈套。若说他是为了山上的灵芝倒还有些道理,但从他刚到堂那时一脸意外的神色中,县太爷已断定其也是事后方知的。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自然是要责罚分明才好。“来啊,将指使盗杀耕牛的地主李大贵舀下……。”
直到这时,那李大贵才意识到事迹已败露无疑,忙求饶道:“大老爷,小的只是一时顺嘴说过一句,哪里是要这李管家就去盗杀耕牛的,不过小的愿意赔牛,还有那李茂家的地契也一并还他就是了。”
身子虽胖但反应却是一点不慢,只见他一个转身对着那头的管家喊道:“你还不快给大老爷认罪。”
一听东家这话,那李管家也惊醒过来。既然能给丁二家赔了牛钱已算是不错,而自己盗杀一事却是人赃俱在,哪里还能容得推脱。想到此处,也唯有低头认罪再求得堂上老爷从轻发落了。
余下之事,自是一切按部就班,先当堂便命人快马取了银两与地契一一赔还两家;又将那药铺伙计私收的赃物也一并退还给了失主;再来就是按大呈朝的律历加以判罚。
首当其冲便是那个盗杀耕牛的李管家,直接数罪并罚,当堂就被施了仗刑后投入大牢。却也因其一力将所有罪名认下,而让那诡计多端的胖地主李大贵逃过一劫,只是将银子赔了了事。最后药铺伙计贪下私收赃物一事,也因事前不明此物来路不正而只打了十仗以示警告,便让人领了回去。
“谁是咱们这县太老爷是个候补来的,就不明镜高悬!”
☆、第十六章结伴上路
“说的不错,往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瞧不出大老爷的本事来。():。今天咱们可都是看了眼界,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就是不一般啊!你看看刚才县太爷那官威可是十足的……。”
听着堂外听审的人群中,不时有赞叹之声传出,县太爷虽是依然是一脸正经的端坐着,可这心里却是无比受用。直到退堂后,还意犹未尽的寻了师爷一起,往书房中细说起今日之事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已慢慢散去,而此时与h娘他们同车的几人还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堂上种种。
“要说起今天咱们也都跟着听了回老爷审案,真是没白在大日头地下晒了那么久。真像刚才那撺掇咱们往衙门来的那位,确实比茶楼里听书有意思。”
旁边同行的妇人还沉浸在刚才李茂所述的糟心事不能自拔,边抽泣边应道:“可不多亏这知县老爷是个清官,也不那恶地主使了银子可怎么了得哟!”
先前那人忙抬手拦道:“那也是这恶地主事先没察觉已经败露了,要不然指不定今天这案子怎么结?不过这县的知县老爷还真是不含糊,居然当堂就把案给破了。”
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才接着道:“也确实没拖延时辰,好使手段在暗地里吃了被告,又吃原告的。应该是个好官,如今这年头能好好为民做主的就已是难得咯!”
经他这一提,旁边数人也都不由相视颔首起来。落在另一边马车上那位和蔼老伯耳中,却是不免感叹一声,转而向车上说话这人问道:“老哥,我可否借问一句,你所见过的官员们,又是如何为难原被告双方的?”
一听有人问起这事,虽在心中确有诸多不满,可也断断不敢在这长街之上公然谈论起来的。赶紧出言相劝道:“小弟我也不过是听旁人讲过一些,几个而已,纯属那个道听…道听途说的。”
那老伯却是轻笑着摆手道:“你可别忙着推脱,老哥我也晓得这事到底不能外头敞开了说。反正也不着急赶路,一会儿等都回了客栈,老哥哥我请你小酌几杯可成?”
“那敢情好,小弟我就叨扰了。”说罢,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浅笑着点了点头。从那老伯的言语上,似乎要同他们这车人住同一家客栈,事实也确实如此。
待一众都安排好了住处,h娘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往隔壁师兄们的房间去。一进门便听的两位师兄正议论起今日公堂上的案子。
“大师兄,这事也就搁小地方还好说公道,要是再往那些大城中怕是就不能够咯。”边给师兄倒了杯水,边摇头叹了声。
对面的大师兄却有些迟疑道:“你又如何知道在大城中便不能公正办案?”说道此处,刚好见h娘往屋里来,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才又接着问道:“我是学医的,律法确实不怎么懂,可也晓得这农户失了耕牛,无异与出征的军士丢了兵器,更何况朝廷对盗杀耕牛一事是绝不姑息的。”
“所以,这事即便是搁在大城中也是要严办的,就是这量刑上也应该是一样的,至于主使之人该如何处置就不知晓咯。”刚一坐定,h娘就接过大师兄的话来言道。
一旁的陆师兄不由跟着颔首:“今天要不是那管家最后将罪名都顶了下来,我看胖地主也够呛。不过看着那李大贵没什么依仗,若有个官位比那知县大的可就难说了。”
h娘此时也满是认同的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刚才看那知县对他的态度上比就一目了然了。若真个有依仗的,这案子哪里还用得着胖地主亲自往衙门跑一回,指不定早就在后衙商量妥了。”
“这也是无奈之事。”说着大师兄顿了顿,才凝重异常的扫了一眼两人:“咱们这是要往京城去,往后到了帝都后更是要加倍小心。若说这大城中有些依仗的地主富户,便能轻易脱罪而去,那京城之中位高权重之辈又是何等的存在!”
这话可是说得一点都不为过,别个不晓得,可在座的h娘却是明了的很。早在自己还年幼之时,虽不能言语却也是亲眼所见。那年随着祖母去城外寺庙进香时除了自家人外,哪里还瞧的见外人在场,可分明又能听见庙门外隐隐有人声传入。
可想而知,自家在京城中的势力一定不小,若是不然又怎能换来如此排场。这也全是靠着自家曾祖、祖父两代之功荫庇子孙才能有这等之荣的,毕竟那时自己的父亲不过是在都察院任职,理应还不能够让那偌大的寺庙这般相待的。
同陆师兄两人相视点头应了下来。这旁的程仲文见师弟们此时的模样,显然已是知道其中厉害。虽是与师弟们相处时日不常,但也能从双亲口中大致了解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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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两人本就是那聪明之辈,再加之这些年来在药铺中见识过的各色人等都不在少数,即便到了京城之中也足以应付得来。想到这层程仲文心中已是坦然释怀,缓缓松了一口。
要知道,当年自己在京城中即使没有得罪任何一位,最终也只得无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