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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聂岩坦率地道歉,白夜翔反而突然有些无措。
他张了张嘴,然而一瞬不知该说什么。
想着自己之前像个白痴一样的躁狂反应,白夜翔不禁挫败闭眼。
伸手捏了捏眉,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心下悬起的那颗大石缓缓落下。
“我不是问你呢么?”聂岩看着面前一瞬无言的小子,挑眉,“你这大晚上要干什么去?”
“没什么。”干笑,白夜翔下意识润了下唇,“就是一下午都在屋子里呆着,这会儿想出来散步。”
“散步?”觉得很不像这小子会做的选择,聂岩笑,“是么。”
“嗯。”心不在焉地回应,白夜翔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行,那你继续散步,我先上去了。”
聂岩为了参加那个会议一下午都穿着正式西装。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感觉实在有点窒息。
不过刚要转身,手腕却忽然被白夜翔拉住。
滞了一下,聂岩纳闷转头,不解其意。
“岩。”一脸郑重地盯着聂岩,白夜翔眯眼,“以后如果手机没电,你就用你同事的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什么的。”表情凛然,他继续,“通知到我,行么?”
“……”无语地望着白夜翔一板一眼的表情,聂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兀自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有些无奈地开口:“夜翔,有些事情是突发状况,我自己也不能预料。就像今天晚上,手机什么时候停电的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我怎么——”
“所以用你同事的打。”绷了下咬肌,白夜翔打断对方,“通知我。”
“……”聂岩一脸意外。
他真没想过这小子对这种事情居然这么在意。
沉默了一会儿,他唇角勾起一笑。
伸手探上白夜翔肩膀拍了拍,聂岩调侃出声:“我要是不给你打,又怎么了?”
“……”白夜翔眉毛一颤。
“就是2、3个小时的事情,你用得着那么担心么?”冲白夜翔点了点头,聂岩继续着玩笑,“还怕我被拐卖了么?”
“……”白夜翔面容瘴气熏天。
本以为自己能把气氛调节地轻松一点,不过注意到那小子一点都没有笑意,聂岩不禁有点尴尬。
就那么和白夜翔那张能冷死人的脸对峙了一会儿,聂岩才挫败叹了口气:“好好,我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想办法给你打个电话,行了吧?”
这死小子这会儿就学会对他实时监控了。
那再交往一段时间,岂不是得开始限制他人身自由?
聂岩暗自想着,心下却诡谲地满溢着暖意。
听到聂岩保证,白夜翔才松了口气般伸手覆上面颊搓了搓。
如释重负地长长叹出一口气,他本能地向前走去,伸手一把抱住聂岩,将对方死死包在自己怀里:“行,这是你说的。”
面颊一瞬撞入那小子颈窝,聂岩意外一怔。
尴尬苦笑,他伸手推了下对方胸,皱眉:“你这又怎么了?”
白夜翔只是继续死死抱着他,一动不动。
是,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不正常。
只要对方不在他视野,他就莫名觉得空虚和不安。
尤其是一联想到自己父亲有可能对聂岩做的事,他就后怕不已。
即便他想冷静,然而那种如蚕丝般盘结纷乱的思绪又绝不能被忽视——
时刻都想和对方在一起,时刻都想看到对方的脸,时刻都想——
占有对方全部。
他不知道聂岩对他是什么感觉。
不过,从对方接受自己开始,他就已经够满足了。
就算对方爱他不及他爱对方的千分之一,他也欣慰了。
就是这么可笑而盲目、可悲而奋不顾身地渴望着被爱,白夜翔苦笑着把面容埋入聂岩肩窝,深深吸了口气。
感觉身前人一直静默着没说话,聂岩也稍稍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
伸手拍了拍白夜翔后脊,他皱眉:“喂,怎么了?”
“……”
“嗯?怎么了?”聂岩能感受到自己颈窝处白夜翔有些紊乱的鼻息。
“……”
“小子……”苦笑,聂岩手掌贴上对方后脑,温柔地搓着,“有事就说,我听着呢。”
“……”白夜翔又收紧了点手臂。
“喂……”聂岩浅笑,“你是想勒死我么?”
“……”
“好了好了,你要散步是么?”感觉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聂岩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行,我陪你,可以了吧?”
即便现在他累得半死,很想回公寓躺会儿,不过这小子的状态让他有点在意,总觉得不太能走开。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一向利落的小子如此温存地腻在自己身边,他还真有点新鲜。
反正今天晚上确实有很多事情要跟这小子谈,聂岩倒是不介意他们是在公寓里还是在公寓外。
只要他们能想出对策,解决问题,那么就一切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夜彩虹泉
聂岩和白夜翔并肩走在静谧的小区广场侧路上。
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聂岩步履十分沉缓。
白夜翔则单手插兜时不时跳上路边花坛沿,轻盈的动作鲜明凸显对方强劲弹跳力。
夜风中夹杂着来自花台中的隐隐暗香。
聂岩无言地吸着那惬意味道,唇角微微勾起。
别说,在这种凉爽夜晚散散步,也确实有利于放松心情。
白夜翔还在身边从花台上飞跃下飞跃上,聂岩暗自哧叹。
果然,还是年轻人比较有活力。
瞄着对方潇洒帅气的动作,聂岩缓和了眸色,淡淡开口:“夜翔。”
“……”闻声,停下脚步,白夜翔跃回聂岩身侧,表情肃然地望着他。
“明天就去找你父亲谈谈吧。”声音低沉,聂岩十分认真。
“……”白夜翔挤了挤眼角。
“你有时间吧。”重新转头望向前方道路,聂岩长长吸进一口夜间凉爽空气,瞬间有种肺被清洗的畅快感。
“你真要去找他?”白夜翔一直盯着聂岩侧脸。
“还能是假的?”无奈耸肩,聂岩望向白夜翔,忍不住伸手揪了下白夜翔耳廓,“从他手里要活生生带走他的臭小子,怎么能不跟他谈谈?”
任聂岩揪自己耳朵,白夜翔表情仍然很阴沉:“他那个人,不可能跟你讲理的。”
白夜翔知道聂岩一向的作风——
教师派的灌输道理。
而这些方式都只能算是学院式的书生风,是他老爸这种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最不可能认同的——
他们认为学术范清高而矫情。
学院术士则认为他们这帮人世俗拜金。
既然各自都看不对眼,就不用说聂岩用这种讲道理的方法前去会是什么结果了。
“不是跟他讲道理。”聂岩笑,“你爸其实从某种角度讲,确实是为你着想吧。”伸手捏了捏眉,他摇头,“只不过他连自己都没注意到方式有什么不对罢了。”
——想方设法得把接近自己儿子的人打发走,如果硬是联想成“护犊子”,也没什么不可。
听着聂岩那句“为你着想”,白夜翔表情一瞬染上阴霾。
他步履稍微慢了些,视线十分冷峻。
走了两步,注意到落到后面的白夜翔,聂岩不解皱眉。
转身望向后方白夜翔,他开口询问:“怎么了?”
白夜翔目不转睛地盯着聂岩,脸上挂着隐隐苦涩。
聂岩就那么静默原地,等待白夜翔开口。
“岩。”视线清丽,白夜翔一字一顿,“有些事情,我以前没跟你说过。”
“……”聂岩眉眼深了些。
“提过皮毛,但没告诉过你原委。”白夜翔滞了一会儿才慢慢踱到聂岩身边,垂眸认真地望着他。
“什么事?”聂岩觉得这小子脸色有些不太对。
“关于我以前男友的事情。”声音有些沉重,白夜翔下意识侧开眼。
“以前男友?”聂岩开始搜寻记忆。
——好像之前这小子确实提到过。
至于那个人的名字……他不记得这小子有没有告诉过自己。
“对,就是那个自杀的。”白夜翔面色爬上些微阴郁。
“……”聂岩好像有了点印象。
顿了一会儿,他望向白夜翔:“那个人怎么了?”
“我之前告诉过你,是因为我的原因他才自杀的,对吧。”
“……嗯。”聂岩眯眼。
“不过事实上是因为我爸不同意我们交往,最后才把他逼成那样。”
“……”聂岩意外地撑大眼睛。
注意到聂岩脸上反应,白夜翔苦笑。
是吧,对方应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