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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劲,这就哭了,我还想再玩会儿呢。”
有个大点的女孩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块手绢递到他面前,安慰道:“别哭了,他们在开玩笑呢,你刚才准备去干什么?”
“我,我想去找我的近侍,可是迷,迷路了。”佐伊抬眼望望她,抽抽泣泣地回答。
“哦,是说那个灰头发的小人鱼吗?我刚才看他去厨房了,那,就是那个方向。”女孩给他指了指,又问:“有点远,记住了吗?”
“嗯。”佐伊点点头,小声说:“谢谢你。”
等他离开后,海洋人鱼们纷纷不满起来,“赫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真会多管闲事!”
“切,你们懂什么,我是故意耍他的,谁那么有空为他指路。”赫蒂双手抱胸,不屑地撇了撇嘴。
“哈哈,赫蒂,真有你的!”
一群长相如天使一般的孩子满脸得意地笑了起来。
佐伊照着赫蒂所指的方向一直走,他感觉走了好久,走得腿都酸了,才看见那间厨房,他很少到陆地上来,用腿走路特别累。
他躲在门口悄悄朝里张望,厨房里有几个高大粗壮的莫坦人正在忙碌着,他们高声说话,扯着嗓子骂人,看着有点吓人,佐伊不敢进去,而且迪迪好像也不在这里,他转身正要走,就看见窗户下的料理台上有一点绿光在闪啊闪,耳边似乎响起一阵琤淙的流水声,佐伊慢慢走了过去……
厨房里的管事正在呵斥手下动作快点,就听见一道尖细的惊叫声,他循着声音一找,厨架后面站着个黑发的人鱼男孩,他瘦小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哟,您怎么跑这里来了!”管事赶紧过去,蹲□问:“您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小客人吧,怎么哭成这样?”
“手,手……”佐伊一边哭,一边惊恐地把手露给对方看。
“啊呀,这是烫着了吧!”管事左右张望了下,发现灶头边放着把金属锅铲,“是不小心碰到这个了吗?”
不是,佐伊想说是那块绿石头钻到自己手心里去了,可随着手心一阵发热,他更害怕了,管事把他拉到水池边,用水冲了冲,“好了好了,没事了,男孩子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过两天褪了疤,又会漂漂亮亮的,不碍事。”
手心渐渐不热了,佐伊停下哭声,间或还抽噎一下,管事摇摇头,叫人把他送了回去。
迪迪急得一头汗,正在到处找他,看见他过来,大大松了口气,“少爷,您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咦?您眼睛怎么那么红,有谁又欺负您了吗?”
“刚才他们说你去厨房了,我去找你。”
“我去厨房干什么,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些坏家伙是在骗您呢,啊,少爷,您不会是伤着哪儿了吧?”
佐伊犹豫了一下,打开手心给自己的小近侍看。
“啊,这是烫着了吧?”
“……嗯,不小心被锅铲烫了一下。”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吧。
迪迪朝他手心里轻轻地吹了几口气,问:“少爷,还疼吗?”
佐伊摇摇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未尽的慌乱。
五六年过去了,佐伊慢慢长大,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不仅没有变得乐观开朗,反而越来越沉默内向,他心里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他不敢跟任何人讲。
自从那天之后,佐伊发现他能感受到别人内心,这令他既痛苦又害怕,他发现除了迪迪,身边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父亲的刻薄小气,母亲的势利眼,姐姐的轻视,哥哥的淡漠,还有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虚伪,他一点都不幸福,终日就像生活在一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里,越来越多糟糕的情绪堆积在他心里,让他几乎要崩溃了,还有手心里那个令人恐惧的伤疤,那个怪东西似乎一直想引诱他,每当他心情低落了,心灵深处仿佛就有一种力量在召唤他,吸引他。
佐伊拒绝靠近,那一定是魔鬼的声音,当初他就是受了那个声音的诱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天,佐伊经过姐姐芮吉尔的卧室,听见她在和情人聊天,他们埋怨着父亲,并且商量着要私奔。
“哦,天哪!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赫尔南德公爵呢,听说他是个可怕之极的男人,军人?听听,军人就是一群粗野的莽汉,毫无浪漫细胞,他不仅为人小气,脾气还非常暴躁,最让人恶心的,他还虐待自己的前妻,玛琳娜告诉我,那个倒霉的女人就是受不了他的虐打,才自杀的,不行,洛宁,你娶我吧,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芮吉尔用鱼尾蹭了蹭因巴克家的小少爷,讨好道。
“可是我父母不喜欢你,上次我跟他们提过这件事,被他们一口拒绝了,他们说你父亲就是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才不想和你们家做亲家呢。”洛宁为难地说。
“噢,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窝囊废!”芮吉尔嘤嘤哭了起来,“你想占了便宜就跑吗?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洛宁,你是不是又看上赫蜜儿了,我告诉你,你别想甩开我!”
“你乱说什么,好吧好吧,我带你走。”
“真的?”芮吉尔破涕为笑。
“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没有钱,你也没有钱,我们在一起怎么生活?”
“笨蛋,你们家保险箱钥匙就在你母亲房里,你不会趁她不在,偷点金币首饰出来,我也可以从我父亲那里捞一点,老家伙整天哭穷,其实存了不少,等我们结了婚,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再反对也无话好说。”
“你就不怕赫尔南德公爵怪罪你们家,听说他是个很有权势的人物。”
“呵呵。”芮吉尔娇声笑了起来,“我家又不止我一个孩子,大哥和佐伊不都可以嫁,干嘛非得靠我!佐伊那个小笨蛋,什么都不懂,嫁过去正好。”
佐伊失魂落魄地沿着河道一直游,一直游,他不想嫁,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可怕的公爵,他喜欢的是卡修王子,不不,他怎么忘了,卡修王子也不是个好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充满恶意,活着真是太累了……
佐伊慢慢停了下来,他不知不觉游到了一条支流上,前面是危险区,不能再靠近了,那里生长着多年都清除不干净的蓝藻,对于人鱼来说,蓝藻是一种快速致命的毒药,但也许那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第六十六章
李喵伟醒来的时候;茫然了一会儿;他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空气很难闻;有股子鱼腥味,没有灯;仅有的一线光是从天花板上的一道缝隙中透进来的,勉强可以看清那底下架着把铁制短梯。
这是哪儿?地下室还是仓库?不对,地板在上下起伏,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一点细微的水花声,这里很可能是个船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喵伟迅速把脑海里残存的印象过滤了一遍,他记得他们和那个装腔作势的男爵夫人下水后没多久,斜刺里就游过来两条黑影,虽然河床底部散落着一些会发光的珠子,人鱼的水下视力也比人类要好,但毕竟不如在陆地上看得那么清楚,他以为那是两条晚上出来‘散步’的人鱼,没太当回事,可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后背,最后留在他眼底的,是迪迪惊愕的表情。
对了!迪迪呢?他隐约感到这里好像还有人,可除了那道缝隙下的一小片地方,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迪迪?迪迪?”他小声叫了两下,没人回应他。
昏迷的那段时间李喵伟不是毫无知觉,他知道这个过程并不长,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汽也证实了这一点,说明他离开水没多久,除此之外,身体倒没有不适感,最初那阵眩晕已经消失了,只是拖着一条鱼尾巴,他也发挥不出多少行动力罢了。
李喵伟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找到变身丸,兜里的物件不知是掉了还是被人搜走了,他只好趴在地上慢慢朝短梯那里爬去,爬到一半,胳膊肘就压到个圆润光滑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
“迪迪?”李喵伟顺着被他压到的鱼尾往上摸,爬到迪迪跟前,用力摇了摇,少年并没醒,刚才那下呻/吟只是因为吃痛无意识发出的,李喵伟有点着急,不知道迪迪怎么了。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达声;地板随之震动摇晃起来,他往旁边歪了一下,船开了,没过多久,顶上就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李喵伟连忙放下迪迪,滚了两圈,回到自己原先躺的地方。
“胡戈,你们俩能不能别自作主张,大哥只说要那两个小的,你们把那个老的也拖回来干什么?”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埋怨道。
“不怪我,是贝奇的意思。”
又有一人嘿嘿笑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