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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她的心都跟着都碎了。
送苗雨阳回到家没多久,齐天就接到强子的电话,说有旅游局的朋友带人来吃饭,问他有没有空过去打个招呼。苗雨阳见状就说自己不舒服想要睡一下,催着齐天去忙正事。
虽然不放心苗雨阳一个人在家,但对方催人的态度已经像在赶人了,齐天觉得他的潜台词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只好依言去了店里。
其实,苗雨阳只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泪水决堤的样子,真心觉得,自己太不孝了。
苗雨阳内心不安的忏悔时,齐天在陪那桌免单的客人喝酒。酒入愁肠愁更愁,等到把客人打发走,齐天看人都已经是多重影分身了。
他好久不敢这么喝酒了,可是今天,就是想要自虐,想要惩罚自己的没用。
坦白说,他一直是个任性的人,不管是当初不念书还是后来的出柜,不管父亲怎么反对,只要是他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回头。对苗雨阳,也是一旦认定,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力都不会妥协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讲,他并没有把对方父母是否同意他们在一起这事看得那么重,因为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都不会放手的。可是,今天他发现了自己的天真,如果不能得到对方父母的认同,苗雨阳是不会觉得快乐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人生的终极理想就是跟他的雨阳哥好好过日子,过幸幸福福的小日子。
然而幸福的指数,不能单纯用物质来衡量。虽然很努力地去学如何立业了,但有些东西,总是他给不了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同样脱光了上衣附上一条皮带让苗爸苗妈狠抽他一顿,只要他们别让他的雨阳哥承受那种不愿在他面前哭出来的憋屈……
还没有客人住过的某间客房的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吐够之后,齐天索性就背靠着马桶坐了下来。
以往出来应酬的时候,苗雨阳总会三四个短信来提醒他少喝点酒,但今天,一个都没有。
是在……忙着哭么?想着从苗雨阳家里出来对方极力想要隐藏情绪的样子,齐天心就一抽一抽得疼。
电话拨通,那边过了好久才接听,声音有些低哑,还好,没有哭声。
齐天大着舌头叫了声雨阳哥。
“喝多了吧?”听出齐天的声音不对,苗雨阳刚要责备一句,却听见了齐天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雨阳哥,我去变性吧!”嘿嘿傻笑了两声,齐天把蜷着的腿伸开,大喇喇地歪在了马桶边的地上。大正月里,地上很凉,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了地面上,反倒给酒醉后混沌一片的脑子降了温,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呵斥道:“说什么傻话呢!”
“我认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为人太不靠谱了,齐天老得跟苗雨阳强调自己是认真的:“叔叔阿姨不是讨厌我对吧?他们只是讨厌我是男的,那我变个女的他们就会让我们在一起了吧?只要能让你高高兴兴的,叫我拿什么换都行……”
可能真是喝得太多了,齐天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早晨苗雨阳给他打的领带因为侧身歪躺着,领带也拖在了地上。用手指勾了几下才勾起来,齐天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不站着尿尿也没关系,只要别让我做你的伴郎……”
电话那头,苗雨阳泪腺彻底崩坏……
他突然怀疑齐天是不是有特意功能,因为在不久前,他真的想到如果父母一定要他在亲人和爱人之间做抉择的话,他可能会最终忍痛选择放弃齐天。
齐天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苗雨阳都相信他还会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对爱情更坚定更执着的爱人。所以,真正放弃的,是他自己的那部分爱情。
可是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叫他怎么放手?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一定,一定还有可以获得成全的方法!
搌了搌颊上从眼眶中溢出的水分,苗雨阳努力用轻松的语气骂了句笨蛋:“我喜欢的是男人,如果你变成了女人,我可不保证还能喜欢你。”
永远有多远
63、
不放心齐天醉成那样自己回来,苗雨阳说晚上想喝那边的薏米茶树菇鸡汤,就强打起精神草草洗漱了一把赶过去看齐天,也就顺便今晚在那边过夜了。
苗雨阳赶来的路上,齐家太上皇正给齐天往店里送大棚里的新鲜果蔬,顺便“视察”一下儿子的生意。背着手前后溜达了一下,发现都停了不少车,生意看起来还不错。海燕小声告诉他今天不是节假日,人还算少的,大年初一到初四那几天,客房就空下一间,只吃饭的散客干脆都不接待了,没地方招呼。
没等齐勇军偷着乐出声,海燕又被叫去接订房电话,是跟齐天签了协议的一个旅行团导游打来的,预定周末的客房。海燕一边努嘴挤眼的示意一个大妈级服务员给齐勇军端茶倒水,一边让导游把用餐时间、用餐人数之类的具体数字传真过来。
看着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齐勇军心里大感安慰。跑到厨房有心跟强子说句辛苦的客气话,结果大厨身边切墩的、配料围着好些人,都没空搭理他,只好又退了出来。
海燕挂了电话来催菜,顺便让给一桌齐天之前吩咐过要特别照顾下的客人送果盘,差点又跟到处溜达的齐勇军撞了个满怀。有点刻意想把碍事的太上皇支开的意思,海燕就好似随口一提说齐天刚招呼了一桌客人,可能喝多了不舒服在哪间哪间客房里休息呢。
哪个老子不心疼儿子的?本来看着齐天蹭蹭蹭地往下掉肉就够惦记的了,一天齐天不舒服这话齐勇军拔腿就去看儿子了。结果不成想房间里没找到人,倒在洗手间里看见躺在地上睡着了的齐天,手机还扔在旁边。
大年下的天还冷着呢,这不找病呢吗?到底是劳动人民出身,有膀子力气,也没叫人帮忙,齐勇军连拖带拽的一个人就把儿子弄上了床。
不过再怎么有力气那也是一百多斤的大小伙子,齐勇军给累出了一脑袋白毛汗,坐在床边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齐天迷迷瞪瞪地觉得有人把他扶床上了,可上下眼皮怎么使劲也分不开,依稀记得挂电话前苗雨阳说要过来,就把他老子的腰当成了他雨阳哥的。醉醺醺地没察觉出那腰突然粗了足有五圈,伸手从后面勾住了之后,齐天挪过脑袋来闭着眼用脸蹭了蹭他老子的后腰,含糊不清地说着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大意就是不要结婚,他不想做伴郎之类的。
听儿子说些什么喜欢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齐勇军又好气又好笑地扒拉下去那只搂着自己腰的胳膊,回头看看齐天不安慰的睡姿,更多的还是心疼。
不用说,今天去苗家,肯定结果不理想。不过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理想得了?当年他刚知道齐天喜欢男人的时候,把儿子打死的心都有……
“难不难受?想喝水么?”把齐天的头搬回枕头上,齐勇军问儿子。
“喝。”迷迷糊糊的也没睁眼睛,齐天就给了一个字。
无奈地摇了摇头,齐勇军站起身,去前面找人泡了杯茶。他泡茶的功夫,整跟刚到苗雨阳错过了。
后者一进了房间,看齐天脸红扑扑的,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烧了,忙把头低下贴过去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还好,不高。
苗雨阳这是不知道,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齐天也就是身体底子好,打小没妈照顾野惯了的孩子反倒皮实,这大正月的在凉地上躺了半天,没让他感冒真算对得起他了。
松开领带抽下来,苗雨阳跟伺候孩子似的,外套长裤皮鞋袜子全给扒下来,拉过被子把人盖好,才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过来,一下一下地给齐天擦脸擦手。
齐勇军泡好茶后,又去厨房给齐天要了个蓝莓山药,冒充服务生大叔就给端了过来。从竹廊下走过去的时候往窗子里面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多了个人时已经走过了,结果倒着又退了过来,正看到苗雨阳给齐天脱鞋脱袜子。
他这儿子打小就有个习惯,不穿鞋时绝不穿袜子,哪怕三九天再冷,上床睡个午觉也得把袜子脱了。可见,小苗是知道齐天这个臭毛病的。
看着苗雨阳背着窗子专心致志地给齐天擦脸,齐勇军虽然觉得男人对男人这么好还是有些别扭,脸上烧乎乎的,可不知道怎么却想起来齐天过世多年的妈来。当年老婆没过世前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这么一想,心里又暖洋洋的。
他看出来了,两个孩子的感情是真的好,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是百分百的能够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大刘那话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