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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国际知名五星酒店,waiters & waitresses是酒店的窗口,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都要精益求精,这是基础。比如衬衣扣子绝不可随意揭开,更不能露出里层T恤。”领班顿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看向毫无动作的蓝飞,阿凛见状忙低声提醒。领班这才命人发下黑色燕尾服与白领结,一丝不苟地讲完如何穿戴,刚歇口气,有说:“接下来是熨烫西装……”
好容易熬到午饭时间,蓝飞赶紧拉走阿凛:“不干了不干了,这是找waiter还是找老婆?大男人烫衣服,有没有搞错!”
“忍忍吧,你不给执生叔面子,就当给钱面子吧。”
蓝飞皱眉道:“你不走?”
“我不走。”
蓝飞长叹一声,认输。
下午的培训竟要练“站”,蓝飞评曰:仆街!
“头要正,嘴唇微闭就行了,不要咬牙,表情自然。”领班用礼棍敲敲蓝飞的膝盖,“腿分开,两脚并行,不要过肩!”明明是训服务生,领班却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让众人战“站”兢兢。“现在分组训练。”领班令两人一组,脚跟、脚肚、臀部、双肩和后脑勺都贴紧对方,腰部还要夹一张白纸,强调效果。
“喂,现在后悔不跟我走了吧。”蓝飞用袖子抹把汗,微微喘气。
“确实。”阿凛只觉背后温温热热,细软的头发窜到脖间,痒痒的,刚要挪开些,身后又是一阵震动,就听蓝飞大笑:“我们现在都煎成‘三鲜盒’了,不知以后分不分得开!”
仅是站姿训练竟把人折磨得腰酸背痛,比从前挂着沙包跑步还累人。好容易回到家,阿凛见蓝飞一边抱怨一边将西装衬衣丢得满屋都是,不由捡起叠好,“你不愿烫衣服就别弄脏弄皱了。”
“换衣服阿凛,兄弟请你看电影去邪。”蓝飞三两下换回汗衫牛仔,顿觉周身通畅。
“五星酒店是富豪爱去的地方,你不喜欢,以后赚大钱怎么花。”
“哎呀凛哥,不似你说的话啊。”蓝飞兜起几罐啤酒和零食,边走边打趣搭档,“我以为你早把钱换成美元了。”
“要换也是换金条,最近美元跌得厉害。”
“好好好,记得到瑞士银行开户啊!”蓝飞将衣服塞进阿凛怀里,“快开场啦,走吧。”
剧场外,阿凛捏着影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你请我看咸片!”
“海报上写的是风月片啦,有剧情的。”蓝飞诡笑道,“你看剧情我看j情,都算圆满啊。走啦走啦,占前排才过瘾!”二人刚进大厅就被卖货阿姨拦住,极力推销:“好货啊哥哥仔,形状各异,口味齐全,买五个就送一包湿巾,多划算!”蓝飞将阿凛上上下下一番,居然认认真真捡了五连包粉红的丢给兄弟,又每样挑了一个塞进自己兜里,末了还冲阿凛暧昧一笑。阿凛的心早乱成一团麻,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稀里糊涂地被蓝飞拉进影院。
光线暗淡,大屏幕上活色生香。酒一罐罐下肚,非但不解渴,反叫人干渴愈烈。待镜头来到“金莲倒挂葡萄架下”,整个影院仿佛半沸的水壶,水汽吭哧吭哧,喷薄欲出。阿凛不禁望向近在咫尺的蓝飞。他斜靠着座椅,细黑的刘海贴在光洁的额上,白日硬直的眉峰也温顺地滑进鬓角,眼睛将阖未阖,睫毛一颤一颤在脸颊落下阴影。阿凛痴看着,冷不防搭档睁大眼睛,微光下的眸子浅得像冰蓝水晶。
阿凛匆匆拉开距离,急喘几口平息燥热,回头再望,见蓝飞眼睛懒懒的并无焦距,右手没入皮带以下,随呼吸起起伏伏。“阿飞,阿飞……”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含着这名字一遍遍念着,温柔缱绻。
听到阿凛轻浅的呼声,蓝飞立刻从gao chao后的空落中清醒,目光扫过兄弟腰下,当即了然:“阿凛你也开窍了嘛。”他凑到阿凛耳边,异常兴奋:“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么?”阿凛茫然摇头,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想:难道阿飞……
“嗨,明天就是你二十生辰了。”蓝飞笑得暧昧,“去年这时候忙‘生意’错过了,今晚兄弟我一定让你赶在二十之前开荤。”阿凛一震,盯着蓝飞的眼神转向愕然。蓝飞浑然不知,打包票道:“放心,我知道你洁癖,不会给你找个又老又妖的。走啦走啦,兄弟请客!”
出了室外,阿凛还如做梦一般面色茫然,蓝飞则开心地说个不停。
“记不记得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阿凛忽然开口。
“54手枪?”蓝飞大笑。阿凛认认真真地应:“一个苹果,上面刻着寿字。”“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在花船上刻了不少,应该不错。”“是最好的。”阿凛笑了笑,眼里亮晶晶的。蓝飞揽着阿凛,心生豪迈:“那时候一穷二白,明明立了大功,谁知送个苹果还得去偷——现在不同了,只要咱们挥挥手,就有大把大把的靓女扑过来……”
“阿飞,只有我们两兄弟,好么?”阿凛猛地停步,蓝飞因着惯性靠在阿凛肩头,他也不介意,抬头直笑:“一世人两兄弟。咱们一起赚钱,一起娶老婆,以后做儿女亲家,你说多美!”阿凛闭上眼睛,一下一下揉着蓝飞的脑袋:“只要你喜欢。”
6。 向左向右
十五天的“魔鬼式”训练尚未结束,执生叔那儿终于传来新消息:目标提前行动,地点改在浅水湾的一处别墅,即刻处决。蓝飞和阿凛这才拿到目标资料和地形图:李戴维,太平绅士,拥有一家电影公司和数家娱乐场,堪称“富贵”典范。因为此人请了无数洋保镖,安保器械先进,二人不能明目张胆地带枪。
“这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么!”蓝飞握着刀和木条,全神贯注地削牙签,“到时我当服务生混进去,阿凛你在别墅外的树林接应,管保万无一失。”
“我和你一起。”阿凛斩钉截铁道,“我刀法虽然不如你,也能放倒几个保镖。”
“我不是说你功夫不好!”蓝飞赶紧解释,“只是执生叔的人接应我不放心,你在外关照肯定翻不起浪。”阿凛愣了愣,觉得昨夜过后蓝飞有些不同了,这就是男孩到男人的变化么?他胸口一闷,却如往常语气般温柔,“那我找个信得过的船老大,万一不顺就去台湾。”他望着蓝飞轻声道,“我当你是亲弟弟,不想你出什么事。”
“你也小心。”蓝飞笑着递过牙签,“走路的事看看再说吧。”
浅水湾富人区。精心移植的林木姿态蹁跹,茂密的枝叶半掩着一座三层西洋别墅。主人李戴维这几天过得很逍遥。老婆去意大利参加时装展,他得了个把月自由,忙呼朋唤友到浅水湾的私宅开“hot party”。他平生最爱美人,所以一继承财产就投资娱乐业,连老婆都是艳光四射的模特,不过再美的画看久了也厌嘛。此刻他品一口美味的葡萄酒,环视一周,终于牵过一个白皙高挑的美女,又冲一个秀美的少年点头示意,保镖对他的男女不忌习以为常,麻利地上前搜身。
路过回廊的时候李戴维忽然停住脚步。欧式拱门上纱帘飘动,后边立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若有若无地冲自己笑了笑。他非常年轻,金棕色的卷发梳得一丝不苟,蔚蓝的眸子仿佛秋日晴空,带了点叫人希冀的专注、纯粹。见惯了柔媚风情的李戴维突然兴起,冲对方一打响指。侍者微微一愣,很快风度翩翩地走出纱帘,“李先生?”他低头问。
李戴维顺势勾起他的下颌,满意道:“到我房里。”侍者面露疑惑,但立刻温顺地点头,微微带笑。李戴维简直要怀疑他是真不懂还是装单纯,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又有什么分别?保镖将侍者上上下下搜一遍,示意无碍,李戴维便携一众佳人登上二楼,来到自己最喜欢的卧房。
房外有个巨大的露台,面朝港口,通向大海,李戴维最爱在阳光下享受极乐。美女与少年早已跳上铺满绸缎的king size床,摆出诱人的姿势,侍者却冲向雪白的雕花栏杆,一动不动地盯着海面。
“Hi boy;e here。”李戴维耐着性子唤了声。
“这里住的不是洋人么?”侍者的嗓子有些发抖。
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李戴维示意保镖之一将侍者架到床前。
侍者任人拖到跟前才微微挣开,眯起眼睛盯住李戴维:“这里从前是不是住着个蓝眼睛的洋人,有很多女人的那个?”李戴维扯过侍者的领子,近看越觉得他模样精致,偏又有些冷,像极了自己收藏的西洋剑,于是口气稍软:“你说的那个英国佬Jim啊,几年前炒股输光身家,连老婆带房子都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