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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拒绝他的既释怀贴近又疏远的姿态,〃我就喜欢咱伟大祖国,我哪都不想去,你放我回家就好了。我承认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也没少祸害我,情理上咱俩也算两清了。。。。。。咱俩这段也不可能长久,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结果,我又不是女的,能给你养个七男八女的。我看你不如就大门一敞,弄个省心得了。。。。。。〃
王远东眯着眼睛盯着我直到我把话说的已经没啥说的了,才冷冷地开口,〃你就省了想逃开我的那份心吧。我怎么样不劳你惦记着,你自己做好乖乖给我在这待着的准备吧。〃
他的语调冷硬而缓慢,好像从他嘴里吐出的不是一些句子,而是一堆滞重的石头子,沉甸甸地落在我和他之间,绊挡在他的脚前。
我不吭声,早就知道这厮霸道惯了,不会轻易原谅我的所谓的出轨。但是,他的表情和痛苦的眼神,使我心里抵抗他的堡垒慢慢开始松动。毕竟,现在是我欠他的。
停了一会儿,王远东说,〃童童,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祸害没心没肺的混蛋!〃
我继续沉默,眼睛望向地面,做出无动于衷状。
他站立在原地不动,继续一个人径自说下去,〃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诚心的喜欢我和我在一起的,只不过是一件一件的事套上了你才留在我身边的,我他妈最恨你那把谁都不放眼里的操行!〃语气激动情绪却平静下来,现在王远东和几个月前的那个比,只能说城府更深了。
现世报
这样在暴怒中浸泡内核却竭力维持表面平静饱满状态的王远东让我害怕。
房间里王远东急促而沉重的呼吸,透露了他内心长久的苦恼与无望。
我们都掩理着很深的痛苦,但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对我而言,生活的钟摆似乎已濒临停止,没目标没个奔头,吃?喝?玩?乐?婚?娶?业?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摆脱空虚的泥沼。把这归咎于搞艺术者的病态执著也好,归咎于无病呻吟的不知足也罢,总之我的问题……一个残缺的时代里的残缺的人。
几个月前我以为我还需要一个爱人。一个男人或女人,一个老人或少年,甚至只是一条狗。但现在事实残酷专制不容置疑地对我地选择给予了惩罚。
王远东爱我?我想,与其说他对我的是一种爱,还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征服。爱,那玩意不过是一种调料、一种奢侈。没结果的爱更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空。
这时,王远东走近我一边捏紧我的肩,一边断断续续地低声喃喃着:〃咱俩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能做到放手我早都放了,可是我做不到,你他妈的到底祚个什么劲啊?你就跟我安安分分得就不成?你到底想要什么,阿?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跟我在一起别人梦寐以求想得到的生活你丫的怎么就不知足?我他妈打开始起就被你的身体、你的神情所散发出来的…切骗了!你丫就是为折磨我祸害我折腾我来的!〃
我感到肩膀上被他攥得一阵疼痛。他的泪水成串地滴落下来,并发出了一声失控的呜咽。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王远东的泪。
他的失声落泪,使我感到恐惧、厌恶,但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悯。他那种悲绝,实在是有一股威慑力量,压迫着我自身的感觉,也抑制了我抗拒。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在我的眼帘闭合之后的黑暗里,我模糊地看到,祝鹤童与王远东扭在一起的图像,祝鹤童的上身尽可能地向后挺仰,想和王远东拉开一些距离。但是,王远东向他探着头,坚硬的舌头舔着他的耳朵、颈窝,然后便把头颅用力弯埋在他的胸膛,他源源不断的绝望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孔上,凉凉的,渗透到他的皮肤里边去,那充满情欲的表情似乎掩理着很深的痛苦,高大的身架犹如一座即将坍塌崩溃的石碑,马上就要倾倒下来。。。。。。
〃我一直,都,爱着你,真的,童童。〃王远东的嘴唇颤抖得几乎不能完整地说话。平时那张傲慢的高高昂起的脸孔,苍白得如同女人一般,眼中射出的哀伤和欲望,像一股势不可挡的危险的光芒,从他的皮肤上的每一个毛细孔窜跳出来,坍塌在我的肩上。
你看,外面的阳光多明媚,蓝天,白云,尾气,高楼,汽车,垃圾,如花般盛放招展的姑娘,努力创收外汇为国家经济作贡献的妓女,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老人,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男人,胸无大志草包式的白脸,无疑,这是一个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发展中社会。
曾经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李铭心坠在一搔首弄姿的蛇腰女后,冒出过句肺腑之言,妈的,我贼拉想强奸理想。沉默三秒后我们剩下的几人哈哈大乐,真有理想,牛逼!
而此时,我,还穿着睡裤蜷在脏了吧唧的套间地板上,抽烟。七星。
大概有十一二天了吧。
十一二天前,王远东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离开后,除了一给我送饭的大妈,方圆十里我就没再见到过一个喘气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在生活的战场上被揍得鼻青脸肿,就像我不得不暂时承认我的确是个失败者一样。
悲秋伤春?
靠!
我按熄烟,试图从混沌的脑袋里清出条或许从来就不存在的理想来。
这时,门锁动,我以为是饭妈,结果门开后现出的人让我猝不及防,梁西桐,竟然是他。
看到我像活活吞下只蛤蟆似的表情,梁西桐乐,轻飘飘的一句话盖过我知道可能有过的多么费力:〃小童童,还愣着干什么啊?你现在得抓紧时间闹独立呀!〃
直到来到梁西桐车上,我还好似做梦似的浑浑噩噩抓不到自我。
梁西桐挖空心思想跟我说点什么,却连一个话题也找不到。
上了车,梁西桐终于开口了:〃童童,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行啊,〃我说:〃咱上华伦坡喝酒去吧。〃
自从辍学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片。
到了华伦坡,找了一家清冷的酒吧,我跟梁西桐一头扎了进去,什么也没说,我先干了一杯扎啤。酒吧里放着不知名的什么鸟乐队的爵士,有点吵。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梁西桐先说的废话。
我嘿嘿一笑,点着了一根烟,拿余光扫向梁西桐的脸。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吐个烟圈,在想象中将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的大喊: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那就是快点长胖。颇像传说当中的傻逼。
一向八面玲珑的梁少现在竟然也无语对我。我不知道现在在他对我是啥样的心情,负疚?怜悯?鄙视?同情?管他呢!哪种我都不在乎。
我忽然想到柳莫言的一句精辟的阙辞:〃我贼拉贼拉地不指望你明白我,我也贼拉贼拉地不会去掰明你。〃
〃你放心童童,王远东那边我一定帮你搞定,你是想继续念书还是旅旅游散心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成。〃我打量梁西桐,他跟死了娘似的忧愁地看着我。
时至今日,我是那么强烈地怀念我妈还在世之前的我的那段生活,在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我的朋友们单纯得让人心疼。
柳莫言一见我就呻吟:〃童~童,我的童~童。〃
〃滚!〃我会简洁明了地骂他一句。
从酒吧出来时,我和梁西桐一块把对方给灌醉了,我趴在桌子上昏睡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给梁西桐:〃大哥你为人真叫爽快,一会儿你受累把帐结了。〃
梁西桐架着我在灯火阑珊的小巷,往他停车的地方趔趄。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哇!〃我忍不住抵了条舌头唏嘘,〃从今以后哥们儿我又得横眉冷对千秋了。找个人很难吗?〃
〃不啊。〃梁西桐调侃我,〃你打算批发还是零售?我立马把支票打给你。〃
〃扯淡,都是他妈的扯淡。〃我忽然很想哭,〃我这个水性杨花的人妖你敢要?整不好回头我就给你支个大绿帽!〃
梁西桐跟个二百五似的苦笑着看着我,〃不是我说你呀童童,人呐,该豁达的时候就得洒脱点,什么理想呀追求呀,说穿了就仨字儿,瞎扯淡。还是及时享乐把自个伺候好了是真格的。〃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也句句都是废话。我懒得戳穿他,彼此心知肚明的那点水水。
满天星都眨巴个小眼睛在嗤笑他。
他那坐骑已经近在十米内时,一帮小子七嘴八舌吆吆喝喝地路过我们,其中一人错过了又杀回来,拍手一乐,召唤他的狐朋狗友:〃大家快来看看这不是那白毛么!〃
说着,那帮子人朝把我俩围过来。〃可不是嘛!〃〃瞧瞧,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