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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科长,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小薛这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小薛,什么帮不帮的,孔哥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哈哈…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是这么个事儿,我这里有一张光盘也许你会感兴趣…”
薛印的心咯噔一下子。
孔文斌工作有便利条件,想看什么样的碟片能没有?他们文化局各式各样的音像制品以及图书都堆成了小山。
能让他感兴趣的光盘只有一个,薛印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孔文斌电话里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那张盘怎么会到了孔文斌的手里?
阚飞,是你吗?
097 口是心非
挂断电话前,薛印就记住了孔文斌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周五他会到市里来开会,然后周六周日会在香格里拉酒店落脚,周一一早在驱车回X县。
他们都是明白人,什么话根本不用说的太直白,点到即止也就都懂了。
X县离哈市的车程不过俩个来小时,孔文斌在哈市又没家属亲戚的,他开完会不直接开车回去翻到故意在哈留宿俩宿,连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薛印是气愤的,他最厌恶别人威胁他。
他一夜未睡,心里装着这件事。
阚飞那里他只字未提,他会看着阚飞笑,听阚飞跟他说黄色笑话,让阚飞抱着他搂着她,听阚飞跟他家长里短婆婆妈妈。
每当如此,薛印就越发怀疑,真相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解决!
三天后,薛印匆匆出了院,阚飞得知后暴跳如雷,质问他这是为何,竟然连招呼也没跟他打一。似是不愿意一个人死在这病房里,第二天阚飞也出了院,滴啦算卦拎一堆消炎药滚回了家——薛印的家。
他家有狗,感染!
薛里来是个有眼色的好孩子,主动请缨抱着自己的书包作业本走了,跑去了阚翔那里跟一窝子大狗小狗过日子去了。
折了一只胳膊的薛印与肚子挨了俩刀的阚飞大眼瞪小眼,那帮人是怎么寻思的,把俩病号搁一块,这不是勤等着饿死他们俩只嘛。
“大宝儿你饿不?我给你做饭去啊?”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背心的阚飞像个大肚婆,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真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随便。
薛印白了他一眼,现实终归是现实,他跟阚飞在生活习惯上还是有很多差异的,要不是看在阚飞肚子上有伤的份儿上,他真真是看不下去眼阚飞如此邋遢。
不理他。
在一旁坐下,薛印抄起茶几上的电话就叫了外卖。他心里头在乎阚飞,怕他在抻到伤口,但是这话,他是绝对不会用嘴说出来的。
阚飞会贱,会心疼人儿,不过是吃个家常便饭而已,薛印都能被他吃得心窝子暖烫的。
薛印的一条手臂行动不便,用左手使筷子还是叉子都有些费劲,阚飞咧嘴嘿嘿笑,贱特特的抓着筷子叉子左右开弓,一勺子汤一筷子面的紧着往薛印的嘴巴里填,跟喂奶娃娃似的,把薛大老板照顾的无微不至。
薛印有些脸烫,阚飞的耍宝要他有点尴尬,他的坐姿很端正,黑色的西裤配上一件褐色的衬衫,裤管下露着一截白皙的肌肤,精英气十足。
一个晃神,阚飞就衔着他口中面条另外的一端吃上来,薛印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木讷地瞧着已经贴上了他嘴唇、撞上了他鼻尖的的阚飞在占他的便宜。
薛印以为阚飞会作势加深这一吻,结果却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当嘴唇离开的时候,薛印稍显空虚,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碾住那瓣被阚飞亲热的唇,扯了扯唇角欲言又止。
“嗯,就是这个味!”阚飞耍宝,这一晚上始终在讨薛印的便宜也始终重复着这句广告词。
薛印也幽默,但不是阚飞这种幽默法,他真的做不出来像阚飞这样自然亲昵的,其实心里头也会设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大宝儿,明儿周末了吧?可以在家陪我了吧?公司都没人儿了你也别去办公了,咱们床上办呗嘿嘿嘿······”
阚飞撅着嘴装麦兜,张牙舞爪的就往薛印身上扑,用他那猪鼻子一个劲儿的在男人的胸怀前拱饬。
“别闹······”皱眉,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薛印其实也不想这么刻板,也想学学阚飞这般会制造融洽的气氛,可就是做不来。
他伸手把热情洋溢的阚飞推出去时,他们两都是一愣,阚飞脸上的笑容僵了有那么半秒钟,这个男人最后还是把那灿烂的笑延续下去。
薛印出神,他不是有意把阚飞推出去的,这很伤人,他明白。所以他将功补过,急忙忙又拎着阚飞的脖子把这粗糙的爷们又给薅了回来。结果,俩人又是一愣。
噗嗤,阚飞笑了,薛印也跟着笑了。
“怂蛋,喜欢老子就大方的表现出了,吱吱扭扭的······”
“谁稀罕你···”口是心非。
“死鸭子嘴犟,要你跟我说个爱字就那么难?”吹胡子瞪眼,“张嘴,再喝两口汤。”
薛印是臊的用冷硬来伪装自己,扒楞掉阚飞拿着勺子喂到他嘴里的那只手,一把抢下阚飞手里那蓝瓷白花的碗自己个闷头吃起来。
“德行,又跟我装,哈哈哈哈。”阚飞粗蛮,干脆撇了薛印手中的碗,压上去叼住这人的唇就狠狠欺凌起来,看他还口是心非不。
薛印被阚飞压在了沙发上,整个后颈子卡在沙发的扶手上,阚飞坚硬的发茬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头顶古朴的艺术照灯渐渐变成重影,薛印又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了。
他把一个男人领回了家。
薛里来他知道。
那孩子高兴的走了。
把他们两个成年男人丢在这里。
即使什么都不做,莱莱也不会相信吧?
丢人!
儿子一定会笑话他的······
不愿意在被这些枷锁束缚住自己,薛印缓慢地闭上眼睛,让身体的感官清晰的感受着阚飞带给他的愉悦,他发自内心的期待,也发自内心的一点都不想拒绝。
他想跟他做爱······
想每天都做······
但他不好意思开口,更不愿主动表露。
唯有等着。
一切都恰到好处,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最终还是NG!
薛印那条上着夹板的手臂怎么摆弄都不是,阚飞的肚皮也窝不得,最后气喘吁吁的两个人衣衫狼狈的对坐在沙发上相视无言。
薛印垂着嘴角洋装镇定自若,眼神来回游弋,怎么都不肯对上阚飞的视线,后者的嘴角放肆地咧出不厚道的坏笑,伸长腿就用大母脚趾头跟边上矮它一截的脚趾拧成了麻花劲的去揉搓薛印的裤腿子。
“死样儿,害羞了还嘿嘿嘿嘿······”
一个馒头塞过来,立马就堵住了阚飞那张忒贫的嘴,不过他甘之如饴,依旧贱特特的跟在薛印的屁股后面进了屋,像伺候老佛爷似的把薛老板伺候得妥妥帖帖。
第二天是个周六,薛印没有依言留在家里,他早起就出了门,给阚飞留了字条说去公司有事要处理,然后他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薛印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风平浪静。
又坐了一下午,仍旧风平浪静。
下午16:30分,他的电话响了。
当然,在这之前也响过很多回,他用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将阚飞搪塞回去。
孔文斌没有让薛印驾车去找他,他还是信誓旦旦的亲自驱车来到了齐鲁大厦将人接走,这样他才放心。
很不巧的是,阚飞在薛印的拒绝下越挫越勇,捂着肚子忙忙叨叨了一下午,带着他的爱带着他的心,美滋滋地做出来一桌“薛薛晚餐”,屁颠屁颠的花钱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齐鲁大厦。
他现在大方的不在斤斤计较,动不动就不用司机大哥找零了,这都是被爱滋润的主儿。
想给薛印一个惊喜。
想跟薛印在他的公司来个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
想酒足饭饱后抱着他在公司的窗前眺望城市的夜景。
然后——
然后摸一摸再亲一亲,就酱!
结果阚飞瞧见的是一个“高富帅”热情洋溢地为他家薛印拉开车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