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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可爱地偏了偏头,眼角眉梢恍然淌满了盈盈一片明媚艳丽的天真:“是啊,很爽啊,爽得不行,”顿了顿,忽然一字一句,表情认真而诚恳,“我真希望,夏昭时,有一天,你、也、可、以、尝、尝,那、种、刻、骨、铭、心、的、销、魂、滋、味。”
夏昭时仰后往沙发背上懒懒一靠,低头理了理两腕做工精良的西装袖口,语气淡淡:“不好意思,这个愿望我应该满足不了你,你最好还是换个愿许。”
林烟一摆手,十分委婉地咬牙切齿:“没、关、系……你放心,我会尽量在我的余生,来努力让它变成现实。”
“哈──!”夏昭时微愣之下不禁失笑,竟然也难得地和林烟开起了玩笑,“那我恐怕,你大概要祈祷自己长生不老。”
温柔,而不屑一顾的嘲讽。
林烟静静地看着夏昭时,良久,眉目莞尔艳极:“咦……怎么会呢,”顿了几秒,轻描淡写,口气平平,“你等着。等着就好。”
几个字,携带着一股狂风暴雨般的湿润香气。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清澈,然而底下清晰涌动着的,却全是一片疯长无尽的恨意。
夏昭时当然不怀疑林烟的恨,但他难免不冷眼,这份努力的永不可能。
坐直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原本交叠的双腿优雅地放下并拢。面对眼前恨无止境,但是毕竟无可奈何的林烟,夏昭时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心情变得极好,极好,这样想着,脸上便也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抹异常真诚,甚至近乎真心的鼓励笑容:“你尽量试──”玩味地停顿了一顿,眼底笑纹繁密,漾出一汪黑色的深海,“我很期待。”
如此刻意而又客气的虚假。
于是林烟也毫不示弱,冷冷,朝他假笑了一下。
接过Jim毫无礼貌可言随手扔过来的合同,林烟没有多做犹豫,甚至就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便直接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中性油笔,在“乙方签字”的那一栏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人虽然长得纤细柔弱,但那字倒是写得行云流水矫若游龙,初看之下,居然还颇有那么几分,财大气粗的大老板的感觉。
他的字和他的人,他的名字,都不相配。因为无论是林烟还是“林烟”,都到底,太风尘。
转着笔,满意地欣赏了几番自己自高中以后就鲜少有机会露面的漂亮字迹,林烟忽然抬起脑袋瞥了眼对面的夏昭时,绽放的笑颜在大厅绚烂至极的珠光宝气之下,也显有些过分的明艳娇媚:“我同意当你花钱买的婊子,夏昭时。不过──”
心里面蓦地生出了一股隐约不妙的预感,夏昭时几近先知地皱了皱眉。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对面林烟幽幽的冷笑:“你愿意花你的钱那是你的事,而我愿不愿意帮你,那是我的事。”。
于是夏昭时从今晚一露面开始,便始终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微笑表情,终于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有所变化。尽管那也只是区区一点的微不可察,但也足够令林烟产生报复的快感了。
夏昭时静静望着林烟不动声色。林烟心知这是他在等自己开口解释──当然,其实主要是在等自己开条件。
转着笔的左手手指在半空中翻转变换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各种华丽高超的转笔技巧简直在林烟纤长漂亮的手指间轮番上阵,来了个遍。
他一向不矜持,也自认不厚道,既然好不容易抓住了可以用来牵制(威胁还谈不上)夏昭时的筹码,那么如果不好好地利用利用和压榨压榨,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刚刚那么久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呢!?
于是林烟大笑,笑得几乎连眼角能看到隐隐约约泛滥溢出的水光:“哈哈!夏昭时,我林烟是婊子不是傻子!你个洁癖狂既然这么嫌我脏,连走个路坐个车都要跟我保持距离,那包我绝对不是为了跟我上床。不是为了跟我上床而包我,除了因为有事情想要找我林烟帮忙,而且,估计也是只有我林烟一个人能够做到,所以才只能来找我林烟帮忙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你夏公子花钱包我了。”
夏昭时听完静了良久才微微颔了颔首,口气不明地叹息赞道:“难为你长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一点脑子。”
林烟一收手顺势打住指间飞旋的笔势,对着夏昭时明枪暗箭的恶意中伤恍若未闻,只懒懒一勾唇梢,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向他扔出一句:“多谢夸奖。但是夏昭时你听好了,我、是、不、会、帮、你、的,”揉揉仍旧红肿余痛的右脸,口气坚决冰冷,“无论怎样。”
夏昭时顿时用一种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讥讽表情微笑看着他。
而林烟也毫不吝啬地回他以微笑。得意的微笑。
“不管以后你怎么折磨我,但是现在,是你求我。”
说完舔了舔嘴唇,似乎回味无穷,永远说不尽兴那般,又压低声音轻轻笑了几声,表情圆满幸福,恍若做了一个巨大甜蜜的美梦:“是你夏昭时,求、我。”
话音落下一室的寂静。许久,夏昭时才总算动了动唇:“你真是在做梦。”
林烟听着简直要捂住肚子笑死过去了:“哈哈!意思是你也承认你现在是在求我了吗?就算是在梦里?哈哈!”
至此夏昭时终于彻底敛尽了眉间笑意,变得面无表情。半晌才道:“林烟,你很好,”顿了顿,眼底阴冷一闪过隙,“很好。”
林烟毫不客气地一挑眉跟他客气道:“还好,夏公子你客气了。”
之后两个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对视了几秒,其中的电流交错火花碰撞,简直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半晌,夏昭时忽然一站起起身按住纽扣,口气淡淡道:“今晚就先到这里吧,外面那辆丰田的钥匙给你,你可以滚了。”说着一甩手扔出钥匙,清脆嘹亮的击打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更加诡秘而冷峻。夏昭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烟,仰望的角度让他原本就英俊非常的五官愈发显了出一种撩人心旌的深邃:“你也不要太得意了,其实我也不急的。慢慢耗吧林烟,反正,咱们来日方长。”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林烟霎时夸张而惊恐地大大“哇”了一声,使劲儿拍着胸口,一脸的嫌恶加调侃:“来日方长?啧……别说得这暧昧啊夏公子,我可没打算与你共度余生呢。”
夏昭时已经完全懒得理他了。
但很可惜林烟并不是一个识趣的人。也许他懂是懂见好就收过犹不及的道理,然而他很多时候都不喜欢,更不愿意这样去做。在他的观念里面,没有像中庸和谐这样安全保险的东西存在,一个人如果拥有张扬释放的本钱和资格,那么就一定要极尽全力地张扬和释放──那么为什么,不极尽全力地张扬和释放。
勾住钥匙一边甩,一边也慢吞吞地站起身,林烟大大打了个呵欠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有些远的夏昭时的背影,摸着下巴笑问:“常理来讲,被包了以后是不能和顾客以外的人上床的,这是行情。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不和我上床……那我总可以找别人吧?”
夏昭时头也没回,只是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轻轻往后丢出了五个字:“你可以试试。”
林烟顿时玩味地撇嘴:“嘁……你这就叫做占着茅坑不拉……”
啪──
他话还没有说完,右脸就又被身旁的Jim用力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这一次,喉间的血腥比眼前的黑暗来得更快,快到还没有来得及等林烟掩盖,他就已然忍不住地咳出了数口来。半跪在原地撑住桌沿,身下米白色的名贵羊绒毯上腥红点点,而林烟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又被打了的这一事实,只感觉到脑中不断重复着一阵强过一阵的,耳鸣的晕眩。
夏昭时站在旋转楼梯的入口,冷冷望着他:“我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说话,最好给我好听一些。像刚才这么难听粗俗的脏话,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从你嘴巴里听到第二次。”
这时候林烟真的很想笑着吐槽夏昭时一句:“难听粗俗?哈!难道你不拉屎?”
但林烟到底不愿输人,尤其是,输给夏昭时这个人。于是只休息了几秒钟便强力压下胸中翻滚,抬手摸了摸满是血沫子的嘴唇,咬牙暗笑:“哈……夏昭时,你怎么这么没有新意,就不能换我一边脸打吗?”
夏昭时抱歉地假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习惯。在没有把一样东西彻底摧毁以前,我没有心思去折腾新的东西。所以你如果不想让你的右脸彻底报废,以后只成为一个半张脸美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