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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罗阳还在催，罗龙只好开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妈可能察觉到，但是我自己确定的话，是在十四岁吧。”
“十四岁？”罗阳想想，那时候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罗龙脸有些红，罗阳见状惊奇不已，揪着他的衣服缠他。
被罗阳折腾得没有办法，罗龙开了口。
“你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分开睡？”
“嗯？不记得了，就是有一天你把我撵了出去，然后妈妈就给你买了新的床，那时候我还哭了呢！”罗阳说起这个事光火得很，连连哼了几声，想起被罗龙赶出去真是气死了。
“就是那天。”
“什么？”罗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这天那天的……
“发现对你的感情。”
“哦……”罗阳长长地应了一声，反应了过来，大叫道：“啊啊啊啊啊？！你说什么！？”
罗龙脸色已经恢复到正常，只是语气仍有些不自然。他将注意力投在手上，想要把牛肉盯出一个洞。
啧啧啧啧，没想到害羞起来的罗龙居然会这么可爱。罗阳看得很过瘾，却不敢去嘲笑罗龙，一直在摇晃他催促下文。
“然后呢？”
“没了。”
“罗龙！！！”罗阳把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悲愤地看着他：“就这么完啦！？”
“不然你还想听什么？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么。”罗龙耸耸肩，很无辜。
“你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了吗！原因呢！”罗阳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对桃花眼荡漾着水色，看得罗龙口干舌燥，本想不去看他，结果一移开眼睛就被晃得发晕。
“别想逃避问题！罗龙！”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罗龙看着他也不叫“哥哥”了，凶巴巴的样子，想起了之前几次罗阳朝着他发脾气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
“废话！”罗阳哼了一声。
虽说有些丢人，罗龙还是老实地说了。
“其实我之前也有，为什么对你就这么宽容，但一直以为是兄弟的原因。”罗龙缓缓说道，“直到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你。”
“那又怎样？”罗阳不解。
罗龙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唇边是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半眯着眼睛，戏谑道：“你不知道，青春期的梦境主要内容会是什么吗？”
青春期……梦境……梦见了他？罗阳木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余光瞥见他的笑容，立刻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该不会是……春、春梦吧？！”
这个事实不太可能，以至于罗阳说起这话的时候舌头打结，话也说不清楚了。
看见罗龙的表情，罗阳在心里把“猜错了”这个选项打了个叉叉。
“那个，是什么样的梦？”缓过神来，罗阳戳了戳他的手臂。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啦，罗龙也是人……不过没想到罗龙看着一副禁欲的模样也会……以前可爱的罗龙也没觉得这些事情会和他沾得上边……啧啧果然自己还是小看了罗龙……
罗阳默念着，为自己年少无知将罗龙当作仁善可欺的哥哥默哀。
正想多问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罗阳不动声色地挂掉电话，拉着罗龙问他：“快说啊！”
罗龙却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罗阳不信，他的眼神明显就是记得的，是那种笃定的、清晰的记忆。他用力捶了一下罗龙，跑回座位上气呼呼地说：“不说就不说！”
被打了一下，也不怎么疼，罗龙笑了笑，心道罗阳生气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看着那边拿着筷子出气的罗阳，罗阳无奈地摇头。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那种充盈着扭曲的占有欲的梦，反复告诉他非他不可的梦，施虐侵犯的梦，完完全全揭开他内心的阴暗面，连说一句话都觉得难以启齿。
渐近的……
“对了对了，你回来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美国有什么好玩的呢！”罗龙正纠结着，罗阳略带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呃，其实也没去哪里玩，因为在那边也要上学。”罗龙收起自己的心思，回答道。
“咦？上学？”
“不然呢？”
罗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吐了吐舌：“我以为你没有……”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文盲。”罗龙幽幽地说。
“不是啦！我以为你到那边就只帮妈妈忙，哪有那个时间。”
罗龙被他的思维方式打击到了，无语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老妈她就这么没用吗！我只是平时休息的时候去帮忙，然后她就能到处去玩。”
傅华只是懒，不能否认她的铁血手腕和冷硬的作风是他所望其项背的，在傅家的日子，他才发现以前总是缩在罗礼君背后的傅华真正的一面。“傅映柔”这个名字真的不适合她，傅华一点也不温柔，从她离开了傅家这么久，回来后仍能稳坐傅家当家的位置就能看出来她之前给傅家的人留下何种程度可怕的印象。
“那你呢？”
“要么就是跟着她，要么就和……小姨在家。”提到傅蓝，罗龙的眼眸又暗了下来。
罗阳盯着他看，手指静静地紧握成拳，语气中的笑意不减：“哥哥答应了我的。”
“什么？”罗龙偏过头来，对上罗阳那对笑吟吟的眸子，有片刻的失神。
“只注意到我一个人。”
看着罗阳脸红红的样子，罗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放缓了语气安抚道：“我知道了，别闹脾气了。”
罗阳哼了一声，还是很受用，安分了下来。
见罗阳不说话了，罗龙也不做声，安静地洗菜，将各种食材切片。罗阳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心思微动，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哥哥啊……”
“什么？”以为罗阳又要搞怪，罗龙笑了笑，没有回头。因此他没有看见罗阳的表情。
“我想问你……”
“那个梦我不会说的。”罗龙生怕他缠着不放，赶紧阻止他。
“不是，是别的问题。”
“……你问。”
“如果，我说如果……”罗阳的声音中带着些迟疑，他的嗓音沙哑，无端地生出一股虚无感，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那是罗阳身上不会存在的悲哀。
“罗阳？”
“如果你经历的痛苦只不过是你的一场梦的话，你会怎么样？”
罗龙回过头的时候，罗阳正在朝着他微笑。橘黄色的暖光照在他的脸上，轮廓镀上一层微醺的金黄，他的表情看得不太清楚，他是在在笑的，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透着罗龙所不熟悉的难过。
“……”对着这样的罗阳，罗龙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开玩笑啦。”罗阳凑到他身后，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喃喃道，“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发生过了，就是发生了，不会改变的。”
“是啊。”罗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朝他微微一笑，“别忘了你也是我痛苦的源头之一，你不是梦，这就够了。”
这一瞬罗龙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眉眼中都透着他独享的柔软。罗阳看呆了，过了几秒才狠狠地抱住罗龙。
忽然冲击上来的力量大得可以，罗龙后退了一步，失笑地看着像孩子一样抱着他不撒手的罗阳，腾出手来拍拍他：“行了行了。”
再这么下去估计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可不想每次做饭的时候都想入非非。
罗阳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往后蹦了一步，又凑过去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太像罗龙。”
“为什么？”
“因为，这么温柔有点不太习惯。”罗阳嘴角忍不住上扬，又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天真的表情：“这是以前的龙龙，大概就是……嗯，对了！‘小阳，今天有收到什么巧克力吗？好饿……’这样。”
罗龙黑线，以前装可爱试探罗阳的事情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或者这样！”罗阳抿住唇，眼神忽然冷了下来，变脸之快让罗龙忍俊不禁，罗阳不含感情的桃花眼注视着罗龙，语气冰冷：“我以前——非常喜欢你，即使说是爱也不为过。”
罗龙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当场就愣在那里。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罗龙，像是注视着不共戴天的仇人，眸子黑得深不见底，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罗龙。”
罗龙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痛苦，他看着和自己有着相似的脸庞的罗阳，伸出手贴住了他的脸，发不出声音。
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对罗阳说话他有多痛苦，只是当罗阳将原封不动的话还给他的时候，他才明白那种没有爱意的情话有多么刺耳。
罗龙眼睛中饱含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