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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把现在这一切都当成了梦。
舒清柳有些失落,但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让他无法从梦境里脱离出来,理智沦陷在激烈纠缠中,头一次跟人接吻,他有些无措,只是顺着本能去回应,吻愈来愈热切,醺醺然中,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醉倒时,裴隽突然推开了他,醉眼看他,眉头很不快地皱起,像躲瘟疫一样的向后避开。
“死同性恋……”
声音含糊,却似当头棒喝,让舒清柳顿时清醒了过来,见裴隽脚下踉跄,想去扶他,裴隽闪开了,跌撞着向前走,却一个不小心栽倒,还好床就在前面,他绊倒在床上,趴在床上迷糊叫:“好难受,水……”
“不舒服吗?”
舒清柳怕他难受,想帮他翻过身来,裴隽又大吼:“水!你耳朵也出毛病了吗?”
“你是我见到的脾气最差的家伙。”舒清柳现在的情绪完全被牵着走,见裴隽借酒发疯,他有些无奈。
军队里固然有不少坏脾气的人,不过像这样喜怒无常抓不住个性的,裴隽是头一个,奇怪的是,他被晃点了,却没有生气,只觉得这样的裴隽很有意思,像孩子一样把自己闷在软软的床垫上,嘴里叽咕着听不懂的话语,看着很可爱,他忍不住又给裴隽拍了两张照片,才去倒水。
脚步声走远了,裴隽睁开眼睛,眼瞳明亮,完全没有醉酒时的憨态,头略微抬起,看看舒清柳放在沙发上的剧本,眉头不解的皱了皱。
真没劲,他借酒装疯,辱骂讥讽了半天,可惜都像打在棉花上,什么动静也弹不起来,刚才舒清柳拿他的提包,他还以为有转机,没想到他只是对剧本感兴趣,亏自己还特意暗示提包很重要,男人却根本没去在意,只顾着看一篇毫无用处的文章。
嘴唇有些痛,裴隽舔了舔被舒清柳吻过的地方,万分后悔刚才的色诱,他连演戏都没这样投入过,今天却撞到了铁板,从来没遇过吻技这么差的家伙……不,舒清柳不是差,是根本什么都不懂,接个吻像是在打仗,把他的嘴唇当甘蔗啃,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使上。
妈的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看出自己在作戏,故意将计就计?裴隽想了半天也无法确认,郁闷了一会儿,决定再玩更大一点的,看他怎么应对。
舒清柳倒水回来,发现裴隽又换了姿势,可能因为太热,睡衣都脱掉了,扔在地上,只穿了一条短裤,柔韧的腰围线条在侧身姿势下很完美地展现出来,舒清柳愣了愣,即使是同性,他也不得不承认,裴隽是个具有强烈魅惑力的男人,从肌腱上可以看出他有经常锻炼,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弱质风白斩鸡,真不错,舒清柳欣赏这种强韧。
不过欣赏很快就变了味,眼神背叛了意志力的控制,在这具柔韧躯体上放肆地打转,尤其对一些隐私地带,只想看得更多,裴隽的短裤稍微落下腰围,舒清柳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里面的风光,喉咙有些发干,他索性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又迅速扯过旁边的毛巾被,搭在了裴隽身上。
欲盖弥彰的遮掩,不过总算可以自欺欺人一下,舒清柳看看裴隽的侧脸,拿湿毛巾帮他把额上的汗珠擦掉了,在确认他睡沉了后,在旁边坐下,继续看剧本,剧本的开头很吸引人,他看看时间,决定看完再去睡。
舒清柳看剧本看得入迷,床上那个人却越来越郁闷,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出了问题,或是自己失去了魅力,想来想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舒清柳这个人有问题。
也或许,那个剧本写得真的比他这个人有吸引力吧。
裴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酒量非常好,但毕竟还是喝了不少,累了一天,最后假戏真做,就这样趴在床上睡了过去,陪伴他进入梦乡的是舒清柳沉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裴隽起来,舒清柳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他,说:“我看还有时间,就没叫你。”
“谢谢你的体贴。”
听不出这句话的真正含意,舒清柳看了他一眼,昨晚裴隽心情忽好忽坏,他看得出来。
不过裴隽现在神色平静,像是醉了一场,把所有不快都忘记了似的,去洗了脸,接过早点,闷头吃起来,早餐做得不错,不过他讨厌喝热奶,随口说:“给我杯可乐。”
“没有。”
“我不是让你买吗?”
“下次。”
这绝对是搪塞!
裴隽不悦地抬头看舒清柳,这次换舒清柳低头吃饭,给他一个不理不睬,他泄愤似的狠狠咬了口面包,看着男人浓密的头顶发旋,他冷笑想,这次要好好玩一把,看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上午的日程进行得很顺利,不过裴隽发现大家看他跟舒清柳的眼神有些怪,下午乘车出去拍广告外景时,他才得到解谜。
灯光小哥把今天的娱乐报拿给他看,两家报刊头版头条都是有关他的新闻特写,正中是他跟舒清柳的照片,一张是车里背景,一张是俱乐部门前,旁边还用很大的黑体字写着天王玩双恋,说他才跟某女明星开房不过两周,马上又换新情人,深夜双双去高级俱乐部买醉等等,裴隽看着看着,眉头轻微皱起。
“真夸张。”
舒清柳在旁边看裴隽脸色,以为他不高兴,谁知裴隽看完整篇报导,突然笑了,说:“我很喜欢这篇,爆料得正是时候。”
他将报纸随手扔到一边,舒清柳不解,拿过来看了一遍,文章没什么好笑的地方,但最下角有篇报导也是关于裴隽的,说他当年自称咏春拳入门弟子都是假话,他连简单武功都不会,拍戏还要找替身等等,可惜这种爆料跟绯闻相比,实在小得不值一提,而且又是很多年前的事,于是只占了报纸一角,被完全忽略了。
想起昨天在电视台前,有人故意煽动粉丝让裴隽打拳,舒清柳眼神深沉下来,如果今天没有绯闻报导,这篇新闻或多或少都会冲击到裴隽,他说:“有人在对付你。”
“这种踩人上位的事多的是。”裴隽笑得愉悦。
昨晚他故意试探舒清柳,顺便炒作一下,没想到无心插柳,居然因此避开了一次攻击,真是幸运,不知是不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运气,不过现在看起来把他留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广告拍摄的时间比想象中要久,裴隽的戏很顺利,问题是和他配戏的女孩始终无法进入角色,于是一场戏在烈日下来回拍了好几遍,舒清柳跑去帮裴隽买了瓶清凉饮用水,带了咸味的水,可以补充体内流失的盐分,以防中暑。
挺有眼色的,裴隽喝着凉凉的水,心想,比他以前那几个助理都好使唤,不需要凡事要他下达命令才去做,虽然结巴又底细不明,但他做事基本符合自己的心思。
“看样子还要很久,你去接小小吧,等拍完,我坐剧组的车回去。”裴隽说。
舒清柳看看表,小小快放学了,他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见裴隽梳理好的发型被风吹得有些乱,于是伸手帮他理了理,突如其来的举动,裴隽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种亲密动作,你就不怕再被乱写。”
“我们又没什么。”舒清柳说完,想了想又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担心他们说得太离谱,我可以帮你找律师警告他们。”
“那倒不用。”
裴隽笑得愉悦,他巴不得那些娱乐报说得更夸张一些,越离谱越好,把水搅浑,让大家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咏春拳的事情上。
舒清柳误会了他的笑,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借看表的机会拍了照,离开时又去跟灯光小哥交代了几句,裴隽有些奇怪,等舒清柳走后,他把灯光师叫过来,故意说:“我的助理刚入行,什么都不懂,要是他说了傻话,你别理他。”
“是挺傻的。”灯光师笑道:“他担心离开后,没人照顾你,让我关照一下,我对他说,隽哥是什么人,有的是人来讨好,哪需要我多事。”
“别这样说,都是大家关照。”
裴隽笑着说,心里却很恼火,那个白痴从来没在这行混过,净做些傻事惹人发笑,不过就算他白痴也是自己的助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笑话。
对白又拍了几次,总算过了关,回去的路上,裴隽接到陆淮安的电话,担心他被舒清柳骗,说自己会尽快赶回来,让他暂时别拆穿,虚与周旋就好。
“放心。”裴隽靠在车座上,随口说:“我玩得挺开心的,在没厌倦前,不会拆穿。”
『别玩过火,到时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还玩火呢,昨晚他都表现得那么色情了,那个笨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