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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醉的。”看不下去时,我出言制止,可他毫不在意。
酒吧里到处浮动着暧昧不明的气氛,舞池里群魔乱舞,角落里有人拥抱亲吻,吧台边不断有打扮光鲜的男女四处放电,露出着饥渴的丑恶嘴脸。
“我要回去了。”我站起身。这放荡的地方还真蛮适合他的,他要怎么样随他就好,我又何必奉陪。
“我有话跟你说。”
颇有些醉意,菲德没看我,他略嫌焦躁地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拉开领口,露出里面的白金项链,然后将杯中的血红液体一口闷掉。
我等待他的下文,他说出的话却令我觉得诡异。“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菲德说,“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恨我,可你没资格。那时候你对邵兵做过什么,我可没有忘,我也从没打算原谅你。”
邵兵?我顿时蒙住了:邵兵是谁,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名字。
“妈的,你就是死上一百次,也没法赎罪。”
听见这最不可思议的宣判,我定定地看向菲德,眼里流出惊诧神色。同时,一些念头迅速浮出水面,零零碎碎的,拼凑出某个真相。
原来,他不爱我,他爱邵兵。
原来,他恨我,他全部是故意的。
原来,一厢情愿、最可笑的那个是我。
紧紧攥起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刺得生疼。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红黄色的霓虹灯光线柔和温暖,缠绕了满树的冷光灯璀璨若星,高楼广厦间巨幅的广告灯不断变换,马路对面的商店橱窗明亮,鼓躁的音乐节拍中,我看到来往的车辆、路人行色匆匆。裤袋里手机震动了好久,我漠视着,象只没有航向的船在夜的海洋不停流浪。
当夜越来越静,我越走越疲惫。
准备结束旅程时,我回过身冷冷问身后的男人:“你他妈跟够了没?”
嘴里叼着香烟的男人,眼睛沉静得如同此时此刻的夜,我从他脸上读不出一丝温情,他说:“挺晚的了,跟我回去。”
操你妈的!跟我说了这么绝情的话,现在又让我跟你回去,狗娘养的把我当什么了?从裤袋里摸出他家的钥匙,我弯腰放在地上,一脚踢到他跟前,他犹豫也不犹豫,一脚又踢回给我。
不要拉倒!我径直走到路边等出租车,他马上凑过来:“我车就停附近了。”
你车爱停哪儿停哪儿,碍我屁事!我不吭气,只心烦意乱地想着出租车死绝了吗,怎么半天都没一辆。
“哎,我说你有完没完。”他强拉我的手,我用力甩没甩开,就狠狠说一句:“别拿你脏手碰我。”
菲德皱起了眉头,眼睛突然变得凶残起来,有如盯住了羊的恶狼。“朝歌你告诉我,如果,我能停止爱你该有多好,我为什么会。。。。。。”他咬牙切齿着,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把我的手腕几乎捏断掉。
他说为什么,干嘛不去看《十万个为什么》,说不准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冷笑着,毫无示弱的意思。他还说到爱,他竟然爱我吗……多么可笑!可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没意义……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人心,从此我对他不再抱持任何希企和愿望。
远远的,终于看到出租车车顶亮起的黄灯,我卸去全身的怨气和愤怒,静静地说:“那就停止……因为我已经停止了。”
“什么也停止不了!”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就跌进到菲德怀里。嘴唇相接的瞬间,我被用力压在道旁的树干上。“咻”的一声,出租车停也没停就这么擦身而过,我甚至感觉得到司机异样的眼光。
头发被拉扯得生疼,脸因此被迫扬起,配合着菲德由上而下的亲吻角度。近乎粗暴的唇舌纠缠,令人羞耻的湿润吮吸声,他紧贴过来的下半身左右轻轻扭摆,从被摩擦部位传出阵阵甜美电流。菲德一只手钻进我上衣,来回抚摩我的脊背,一只手则从牛仔裤的裤腰处探入,伸进内裤里,在被布料包裹得紧紧的臀部四处游走。
“你是哥的人。”菲德在我耳边喘着粗气,黑暗中,我看到他那双亮闪闪的眸子里盛满了色欲。
这男人性欲太过旺盛,大概平时就是一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我为自己会看上这样的混蛋东西而愤怒着,用力地将脸别开了。
“你他妈不是我哥!”
“怎么不是,我们床都上了!”
“跟你上床的多了去了!”
“我跟他们不是真的!”
“那你跟我是真的?”
“当然!”
“别笑人了!”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怎么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永远都别放手。”
我轻轻地笑了。本来是死结上打死结,怎样都化解不开的冤怒,这一刻却莫明的都开解了。我目光迷离靠在树上笑出风情种种,气氛突然危险起来,似乎丁点火星就能引起疯狂的烈焰。
菲德也笑一笑,他贴在我脖颈边低声到:“今儿晚上,你就等着哥怎么把你干死吧。”
第13节
大学同学陆续找到了工作,只有我还在等消息。
回家里看了几趟。我妈形象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我还真就糊涂了,我妈这么个美人胚子咋就变成一大老爷们了,身材魁梧了许多,说话也粗声粗气,我爸有的东西他一样不少,天晓得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不会是仙鹤叼着包袱送来的吧!
说起工作的事,老妈说已经托好人了,但有些麻烦,和我同年的一个建设局领导的孩子也分配,我跟他比,根本没胜算,说不定得分配到下面县里锻炼几年,才能回来。无所谓了,分哪儿不是在地球上,人还得靠自己奋斗,我是这样说的。老妈很赞许,说你不嫌就好,不过工作的事就得大放放了。
大放放就大放放,我还真没怎么在意,可无聊的日子太让人窒息,于是有天我问菲德:“我帮你做事怎么样?”
菲德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指,有些轻蔑地拿眼瞥我:“靠,你一少爷能干什么?”
“甭紧张,我不跟你要钱的。”
“不需要。”
“不需要拉倒。”
我耸耸肩,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菲德也跟了出来。
“哎,生气了?”
“跟你生气?我也犯得着!”
“你也不想想到我那儿做事,人家会怎么看!”
“那你怎么看?”
“我不想在自己公司里养小情。”
“小情?靠,你算说实话了。”我冷笑着,“别瞧不起人……离你我还不活了不成?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你请我我都不去……我还怕别人以为爷我傍你呢!”
菲德生气地回书房了。从电视机里不断流淌出来的欢歌笑语填满着屋子的空虚,我开始后悔,深深地后悔:本来就是一心血来潮的无理要求,我自己也没当真,又何必较真何必令他难堪,令他难堪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结果,我想错了:难堪的不是菲德,而是我自己。
一连几天,菲德都是在书房里过的夜。到了周末,他竟出去彻夜狂欢,回来时满身酒气,颈边还有明显的吻痕。
到了这时,我也只能落荒而逃了。想着干脆回我租住的小屋,和那俩人挤挤好了。一进门,正碰上周扬和乐乐其乐融融地洗床单。问起周扬他那老岳丈怎样了,他说手术挺成功的,人快出院了。周扬还一个劲夸奖我租住的地方非常方便:居委会管理有序,社区气氛和谐,晚上还有巡逻队,地方离车站近,离超市近,离菜市场近,出门就有卖早点的,晚上还有夜市,简直太棒了。
言下之意,他和乐乐蛮中意我这地儿,大有继续在这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