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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漫无边际的谈话从没使约翰·昆西成功过。
“已经到了某个人站出来使你恢复理智的时候了。”他评论道。
“你这样认为吗?”
楼上的什么响声使约翰·昆西回到现实中来。
“这实在太突然了,亲戚丹的死亡。”
“令人惊奇的突然。”
“那么,我看我们现在呆在这儿有点儿添乱。几天后我们就离开这儿回去。现在我最好着手预定船票的事。”
“不必麻烦你了,”米纳瓦小姐赶紧说道,“不看到那个干这件事情的人受到惩罚,我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那个干了什么事情的人?”约翰·昆西问。
“那个杀害堂兄丹的人。”米纳瓦小姐说。
约翰·昆西惊愕地张开嘴。他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上帝!”他叫道。
“噢,你没必要那么震惊。温特斯利普家族会世代延袭下去的。”
“嗯,我不感到惊奇,”约翰·昆西说,“当我停下来思考时,那些我听到的有关亲戚丹的事,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那就好了,”米纳瓦小姐说,“你说话的样子像阿莫斯,而且说的不是恭维他的话。你不了解丹,而我了解他,并且我喜欢他。我打算留下来,并尽一切努力帮助抓住凶手——你也如此。”
“原谅我,我不打算留下来。”
“别对着干。我想你会积极参与调查此案件的活动的。像这种小地方的警察不那么正式,他们会欢迎你给予帮助的。”
“我的帮助!我又不是侦探。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偏要把我和警察搅在一起。”
“为了一个简单的原因,这就是如果我们不小心,某个讨厌的家伙就会出来捣乱。如果你在这儿,你也许能够为巴巴拉转移没必要的注意。”
“不,谢谢你。”约翰·昆西说,“我三天后离开这儿回波士顿,你也如此。打行李吧!”米纳瓦小姐大笑起来。
“我听过你父亲这样讲话,”她告诉他,“但我从没听说过他到最后因此而获得过什么。走,到平台上去,我把你介绍给几个警察。”
约翰·昆西以一种他认为恰当的篾视似的沉默接受了这一邀请。但正当他沉浸在这种蔑视的心境之中时,竹帘打开了,警察朝他走来。詹尼森和他们在一起。
“早上好,哈利特警长,”米纳瓦小姐欢快地说,“我可以把我的侄子约翰·昆西介绍给你们吗?”
“我非常渴望见到约翰·昆西·温特斯利普先生。”警长说道。
“你好!”约翰·昆西说。他的心一沉。如果可能,他们会把他卷入这次事件当中的。
米纳瓦小姐继续说:“约翰·昆西,这是檀香山侦探所的陈查理先生。”
约翰·昆西原以为自己做好一切准备了,但是——
“陈、陈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
“仅仅用语言是无法表达我见到来自古老文明的波士顿代表的无限喜悦心情的。”陈说。
哈里·詹尼森开始讲话了。他说:“温特斯利普小姐,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也许你知道,我是你堂兄的律师,也是他的朋友。因此我希望如果我对这儿发生的事非常感兴趣的话,你不会认为我在干涉你们的家事。”
“不会的,”米纳瓦小姐向他保证,“我们将需要一切可以得到的帮助。”
哈利特警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他面对着约翰·昆西说:“年轻人,我说过我想见到你。昨晚米纳瓦小姐告诉我一周前死去的人收到一份电报,她说这份电报使他非常恼火。碰巧我搞到了这份电报的副本,是电报局的人给我的。我念给你听:
约翰·昆西乘“泰勒总统号”船。由于不幸的事故,他空手离开这儿。
罗杰·温特斯利普
“是吗?”约翰·昆西冷傲地说。
“解释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
约翰·昆西板起面孔。“这完全是私事,”他说,“是家庭的私事。”哈利特警长瞪视着他。
“你错了,现在任何有关丹·温特斯利普先生的事都不是私事了。告诉我这电报是什么意思,快点儿。我今早很忙。”
约翰·昆西回瞪了他一眼。这人似乎不知道他在与谁谈话。“我已讲过——”他说。
“约翰·昆西,”米纳瓦小姐打断了他的话说,“按照叫你做的去做。”
噢,如果她愿意让家里的秘密公布于众!约翰·昆西很不情愿地解释了丹的那封信的内容以及他在旧金山那房子的阁楼上所遭受的厄运。
“一个包铜的夏威夷木制盒子,”警长重复着,“上面的缩写字母是T。M。B。,查理,记下来了吗?”
“写在本儿上了。”陈说。
“知道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吗?”哈利特问。
“一点也不知道。”约翰·昆西告诉他。
哈利特转向米纳瓦小姐。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她向他保证对这件事一无所知。“那么,”他接着说,“再问一个问题,我们就走。我们在白天彻底搜查了你们的这所房子,但很遗憾收获不大。然而就在门外的水泥道上——”他朝从客厅通向花园的玻璃门指去——“查理有了发现。”
陈朝前迈了一步,手里拿着一小块白色的东西。
“半截烟,没有吸完的烟,”他宣布道,“刚吸过时间不长,还没被天气毁掉,是那种叫做科西坎牌的,是伦敦生产而美国人习惯抽的一种烟。”
哈利特又朝米纳瓦小姐转身问道:“丹·温特斯利普吸香烟吗?”
“他不吸,他只吸雪茄或烟袋,但从没吸过香烟。”
“你是唯一的住在这儿的其他人。”
“我没有吸香烟的习惯,”米纳瓦小姐连忙说道,“当然,毫无疑问,现在吸也还不算太迟。”
“也许是用人?”哈利特问道。
“用人中有些可能吸烟,但不太可能吸这种牌子的。我想这种烟在檀香山买不到。”
“是买不到,”警长说,“但查理告诉我这种烟被装在真空罐中,并用船运到世界上任何有英国人的地方。好了,查理,装起那烟吧。”陈小心翼翼地把那半截没吸完的烟放在自己的笔记本里。“现在,我想到下面海滩那儿与吉姆·伊根谈谈。”警长接着说。
“我和你一起去。”詹尼森主动说道,“也许我能在那儿起点儿联系作用。”
“肯定的,走吧!”哈利特热情地答道。
“哈利特警长,”米纳瓦小姐插言道,“我希望我们家庭的某个人和你们的工作进程保持联系,这样我们也许能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我的侄子愿意跟你们一起去。”
“什么?”约翰·昆西冷言说道,“你搞错了。我不想加入警察的行列。”
“好吧,照你说的办吧。”哈利特说着又转向米纳瓦小姐,“无论如何,我信赖你。你的头脑清楚,任何人都会看到这一点。”
“谢谢。”她说。
“像男人的一样清楚。”他补充道。
“噢,现在你把它宠坏了。早安。”她说。
这一行三人穿过玻璃门走进花园的灿烂阳光中。约翰·昆西意识到她的姑姑一点也不偏爱他。
他不自然地说:“我上楼换换衣服。我们过会儿再谈。”
他步入大厅。在楼梯脚处他停了下来。从楼上传来了低沉的。令人心碎的、伤心的哭泣声。巴巴拉!可怜的巴巴拉!不到一小时前她还是那样的高兴。
约翰·昆西感到头脑发热,热血沸腾。怎么有人敢击倒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人。怎么有人敢把这种悲伤强加在他的堂妹巴巴拉身上?他握紧拳头站了一会儿,感到他也能杀人。
行动——他一定要采取行动!他冲过客厅,从惊愕的米纳瓦小姐身边走过。车道上停着一辆车,那三个人已经坐在里边了。
“等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去。”约翰·昆西喊道。
“上来吧,”哈利特警长说。
汽车驶出车道,行驶在住宅外面卡利亚路那炽热的柏油马路上。约翰·昆西挺直身板坐在微笑着的大胖子陈的身旁。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到了卡拉考爱街后向右急转弯,哈利特警长加大了油门。由于车子无顶,约翰·昆西便可以饱览这次旅游尽头的这片土地的风景了。在他还是孩子时,当局促不安地坐在第一唯一神教派教堂中的条凳上时,他听说过许多有关天堂的传说,作为年轻人,他想像中的天堂跟这儿有些相似:温暖的、绚丽多彩的、有些令人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