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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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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的开销十分庞大,兄弟几个也经常因为值不值得使用信使的问题发生争执:如果信使使用过于频繁,运营成本便会上涨;如果不使用他们,重要的消息又会延误。一个相关的问题是,信使抵达也相当于警告竞争对手可能有重大消息出现,于是写给第三方的信件有时会倒签日期,信使也化装出行,避免引起对手的注意。到了19世纪20年代中期,成本不再是一个问题,信使的使用进入正常化:仅1825年12月这一个月,巴黎分行派遣了18个信使到加来(然后再到伦敦),3个去了萨尔布吕肯,一个去了布鲁塞尔,还有一个去了那不勒斯。对信使的使用似乎让罗斯柴尔德兄弟上了瘾:1827年,萨洛蒙因为无法找到一个愿意在圣诞节当天下午10点从维也纳前往斯特拉斯堡的信使而勃然大怒。

    不幸的是,就如通讯领域的任何一种发明一样,没过多久,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竞争对手也开始使用同样多的信使。此外,没有一个信使能足够快地达到目的地:詹姆斯1833年抱怨,一个从伦敦来的信使“竟然晚了一个小时”,这也是资本家对于更快速的通讯持久渴求的一个经典描述。从1824年起,信鸽也投入使用,尽管很明显,罗斯柴尔德兄弟一直到19世纪40年代,只用信鸽来定期传递密码:“信鸽传出去的信中,AB意指买进股票,消息利好。CD则意味着抛出股票,消息利空。”直到19世纪30年代中期之后,铁路、电报和蒸汽船的发展开辟了通讯的新时代——这也使得罗斯柴尔德家族利用信息优势“窃取”交易变得更为困难。在詹姆斯第一次提及“电报通讯”的信件里,他向内森抱怨说:“这里的人们信息非常灵通,因此没有任何机会做任何事。”到1840年时,卡尔建议巴黎不要再派信使前往那不勒斯,因为蒸汽轮船和信使一样快,而且只会让一些“小投机者”觉察到一些东西。另外重要的一点是,1830年之后,媒体的审查变得宽松了很多,无需再通过私人信件来传递如此详细的政治消息:到19世纪40年代,纳特例行地让他的兄弟留意法国报纸,而10年前,他的叔叔詹姆斯则要亲自写下刚刚发生的政治消息。

    因此,实际上只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里——大约从1815~1835年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使对其他的通讯方式有真正的优势。在那些年里,罗斯柴尔德家族能够为那些他们希望拉拢的政治家和外交官提供非常出色的服务。他们不仅能为那些人提供私人银行服务;也能够比正常的邮递途径更快地投送信件。1822年,夏多布里昂在伦敦期间,收到了德·迪拉斯公爵夫人通过她“忠诚的罗斯柴尔德”寄来的“一封重要信件”。同年在维罗纳以及1825年在普雷斯堡,梅特涅使用了萨洛蒙派往维也纳和伦敦的信使,而且很明显信任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使胜过他自己的信使。这种做法也随即风行。到1823年,“从罗斯柴尔德那里得到消息”是内塞尔罗德伯爵夫人的日常事务之一。1826年,有消息说: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二部 金融统治者 第一章 和平的枷锁(1830~1833年)

    罗斯柴尔德的办事员充当信使,每个月在那不勒斯与巴黎之间来回一到两次,递送法国、英国和西班牙驻那不勒斯、罗马和佛罗伦萨等地各位大臣的信件。除了这些日常信件外,他们还负责传递那不勒斯王室与罗马以及与驻都灵、巴黎、伦敦、马德里和里斯本等地公使馆之间通讯;同时也负责重要的个人信件。

    1826年,法国与奥地利之间的一个小危机爆发时,正是罗斯柴尔德的信使将维莱勒的劝慰信送给了梅特涅。1840年之后,罗斯柴尔德邮递服务最杰出甚至最有权势的忠诚“客户”,是年轻的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和她的丈夫阿尔贝特王子。可能是后者——他的叔叔利奥波德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朋友——将罗斯柴尔德的信使服务介绍给了维多利亚。阿尔贝特登陆英国伊始,他就(通过他的心腹顾问克里斯蒂安·冯·斯托克马和他的英国秘书乔治·艾恩森)定期利用罗斯柴尔德的信使来处理他与欧洲大陆之间的通讯。不久,维多利亚也与他一样开始利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使,同时还托付罗斯柴尔德家族安排小型的银行服务甚至是预订旅馆。1841年6月,她向利奥波德保证,她“一直”通过罗斯柴尔德将“任何可能引发某种后果”的信件送到德国,因为“它非常安全而且快捷”。

    所有这些意味着罗斯柴尔德家族当时所处的地位是:能够给欧洲上层社会提供独家的新闻服务。重要的政治事件以及机密信息可能赶在官方渠道之前,从一个城市传递到另一个城市。内森对于滑铁卢战役的结果先人一步获悉,这只是许多类似成功的第一例。早在1817年,詹姆斯接到了一个“任务”,将法国外交信件的细节从巴黎传递至伦敦,因此这些内容到达法国大使手上之前先到了内森那里。英国驻巴黎大使也开始依赖内森传递来自伦敦的消息。1818年,一个准备前往亚琛会议的英国外交官,被内森描述的一个宴会的“正确信息”震惊不已,“他对我们宴会的细节以及对出席嘉宾的了解非常准确,其中一些人的名字,我想连外交部都不知道。”1820年2月,贝里公爵被刺杀后,也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将这个消息传到了法兰克福和维也纳。与此类似,卡罗琳女王在1821年去世后,仍旧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将这个消息传播到了巴黎。我们也已看到,坎宁不喜欢看到罗斯柴尔德家族总是抢在英国大使馆之前公布了相关信息,但是他也不能无视如土耳其人在阿克曼投降的消息。到1830年时,正如塔列朗观察到的那样:“英国内阁总是在斯图尔特勋爵的信件到达之前的10个或12个小时,便从罗斯柴尔德那里获得了相关信息,而且这点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因为搭乘罗斯柴尔德信使的马车没有其他乘客,而且随时出发”维莱勒也被迫留意罗斯柴尔德的信息,即使他(与坎宁一样)严重怀疑几兄弟是利用消息来影响股市。

    这当然是罗斯柴尔德通讯系统的大致功能,甚至是它的主要目标,通过第一时间获得政治消息,赶在消息影响整个市场前,买进或抛出证券。但是这一策略并不是总能奏效。

    法国1830年7月革命的消息,罗斯柴尔德家族不仅传给了伦敦的英国外交大臣阿伯丁勋爵,同时(通过法兰克福)传给了当时在波希米亚的梅特涅;这一事实广为人知。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报告一开始并未得到采信。而且,我们也已看到,革命的爆发也让罗斯柴尔德家族自身感到非常吃惊,以至于让法国分行陷入了经济危机,只有通过非常艰难的拯救行动才得以存活。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二部 金融统治者 第一章 和平的枷锁(1830~1833年)

    银行家的外交

    罗斯柴尔德的信件揭示了在1830年7月之后的动荡岁月里,他们通讯系统的长处与不足。在巴黎,詹姆斯的政治影响力是独一无二的。“(国王与大臣们)经常事无巨细地咨询我的意见。”詹姆斯在1831年告诉内森,这一点也一直没改变过:就如他后来告诉内塞尔罗德伯爵夫人那样,他几乎每天都见到国王、大臣和主要的大使。内森似乎同样能够接触到政府的高级别人物,有名的有外交家弗雷德里克·拉姆,此外还有主要的驻伦敦大使,如塔列朗、艾什泰哈齐和比洛,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影响力要比保守党当政时期要小。在维也纳,萨洛蒙继续享有与梅特涅直接接触的特权;而且,只要其他兄弟的信里含有重要的外交信息,他就会将信件的内容抄送给梅特涅。形成对比的是,法兰克福与那不勒斯分行某种程度上游离在权力圈之外。在其他主要首都——圣彼得堡、柏林、布鲁塞尔和海牙的影响力归结到代理人(比如,加塞尔在俄罗斯,里希滕贝格在比利时)的活动能力或通过偶尔的个人访问。

    1830年,通过罗斯柴尔德通讯进行讨论的第一个外交问题就是大国是真正承认路易·菲利普作为法国国王,还是采取干预行动,反对新政权。7月31日,詹姆斯写信给内森说:“我希望你的政府不要考虑干预活动,因为他们一旦这样做了,我们就将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列昂内尔两周后总结了围绕承认问题进行的争辩:

    只有一件事是非常迫切的,那就是国王应该立刻得到承认,如果这一点不能很快实现,我们就很难预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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