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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荡的秋千--是是非非说周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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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人出门,已经5点多钟了,看到周扬的秘书露菲正在门口等着。她说已经等了2个多小时了,没有探视牌,不能进去。她说周扬看过了我的信,赞成我的意见,已经转给夏衍。她又说周扬也认为,有些问题根深蒂固,一时不易解决。
    李:“清除精神污染”后你还常去看他吗?
    袁:1984年6月,他率领一批作家去广东参观访问半个多月,我也参加了,一路上同他接触较多。他对广东的改革开放,对深圳特区,都给予热情的支持,使广东同志都很感动。因为那时候对特区还有不少冷言冷语。9月,就听说他在广州突然病重,报社领导派我去探望他。这次离我同他分手只有两三个月,但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住在小岛宾馆,我去的那天,他夫人苏灵扬告诉我,今天不要多讲话,上午刚发过脾气。原来上午中宣部一个干部来过,态度很不好,问周扬为什么还不表态。他一气之下,一句话也不讲。苏灵扬发火了,对来人说:“你去跟上面讲去,周扬的病就是他们整的,他们就是白衣秀士王伦。你就说是我苏灵扬说的,开除党藉我也不怕。”她告诉我,周扬病情突然加重有两个原因。一是上厕所滑了一下,摔倒在地;另外前几天文联来了个干部,向担任文联主席的他汇报文联机关学习“反精神污染”的体会。这个人对周扬说这些,不是糊涂就是别有用心。周扬问:“你们现在还在学习这个东西,一年多了。”回答说这是长时期的任务。自那次之后,周扬就失语了,再也没有恢复。他一见我走进房间,就抓住我的手直摇,好像要说什么话,我连忙劝阻。我心里感到酸楚,预感到很难恢复。那个口若悬河、生龙活虎的周扬,只有三个月工夫,竟变成如此老态龙钟。他也时而笑一笑,但只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我告诉他北京的朋友关心他,他念出几个名字:胡绩伟、王若水、秦川。周扬回北京治疗前一天,广东省委书记任仲夷请吃晚饭。他很想讲话,说广东改革好,不要走回头路,不要受各种影响。任仲夷看到他说话困难,就劝他不要多说:“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他先坐飞机回北京,下飞机就直接到北京医院,从此再也没有出来。我去医院看望,他已经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表示了。
    李:你能否从整体上说说周扬的地位和作用:
    袁:总体来讲,建设中国现代进步文艺事业,像他这样有突出贡献的人不多。他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引进来,并不单纯是传声筒,也搞理论研究。毛主席的文艺思想中,有不少是政策、方针和口号,是周扬把它理论化、系统化,结合中国实际加以贯彻,建设一支新的文艺队伍,这支队伍到现在仍然是文艺界的中坚力量,不能忽视他在理论建设和事业发展上所起到的作用。尤其在晚年,他对过去有严肃的反思和认真的探索,没有这样的体会,他就做不出《三次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这样深刻的报告。
    他的思想局限和错误也是明显的。50年代初期他受到教条主义和苏联文艺路线的影响,他关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意见,就影响了至少一代作家。他强调文艺为政治服务,强调得太厉害,这当然影响到理论和创作的发展。自然不能说这是他一个人的作用。
    李:他毕竟是担任领导职务的官员。”
    袁:他是文艺领导官员,马列主义理论家,但也有作家的一面。讲人道主义那么多,就是一个证明。1984年春天法国共产党《人道报》代表团来《人民日报》访问,提出一定要见周扬,我和秦川陪着他们去。法国人对周扬说他们老早就想来看他。周扬说:“我这个人一直信奉人道主义,你们是《人道报》,我就要见《人道报》的同志。”那天周扬很动感情,法国同志对他都很尊重,大家谈得非常高兴。会见后,从他的安儿胡同寓所走到附近的四川饭庄,客人们都簇拥在他身边,边走边谈,谈得很投机,融洽。
    李:人道主义对于每一个真正的作家都是重要的。
    袁:我认为那种没有力量的批判并没有让他改变自己的思想,更没有征服他。作为一个作家,人道主义是根本的思想。中国经过多少苦难的一代知识分子,人道主义旗帜从没有放下。作家们至今仍然谈人道主义,周扬起了很大作用的。
    李:有人谈到他虽然做官,但也还有艺术家的气质,你怎么看?
    袁:我觉得他本人有艺术家气质,悲剧也在这里。一方面是文人,他早年学习日本文艺,作为理论家,人道主义贯穿始终。另外一方面,他长时期担任领导文艺工作,党性和党的纪律约束了他。他的责任感、使命感,需要将对立的矛盾统一起来,就只能压住内心属于自己的想法、个性,或者不愿意谈,或者不便谈。日积月累,就压得比较深,表现得也就很淡了。从实践上看,特别是60年代后,他对毛主席的认识有了变化。我以为是否可以从这个角度深入理解和分析周扬,在20世纪这一代中国知识分子党员中是很有突出的典型意义的。
    (根据谈话记录整理,经本人审定)
 与王若水谈周扬
    时间:1991年9月13日
    王若水——理论家,原《人民日报》副总编辑
    李:50年代你就在《人民日报》理论部工作,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和周扬有所接触?
    王:因为我不在文艺部,与周扬打交道不多,每次他来报社,只是见见面,没有过深的交谈。批判俞平伯时,是毛泽东直接领导。当时要邓拓安排人写文章批评《文艺报》。文章是袁水拍写的,发表后周扬打电话来质问邓拓,因为事先没有给周扬打招呼,他不知道背景。
    李:我想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是毛泽东的指示。
    王:虽然《人民日报》是党中央机关报,可《文艺报》也是党领导的。《人民日报》批评《文艺报》,好像党内不一致,口气又那么严厉,事情居然没有事先通知分管文艺工作的中宣部副部长周扬,的确也是少见的事情。
    李:你那时候对他是什么印象?
    王:我常去听他的报告,他很善于演说,有演讲才能。思路很清楚,不太人股,听起来总有些东西,大家也就爱听。到60年代后,打交道开始多一些。1969年批判赫鲁晓夫时,刘少奇提意见,不能光写文章,那还不够,应该写小册子。于是拟了十来个题目,其中有一本是批判人道主义,有洪禹、汝信、邢贲思、王春元、罗国杰等人参加,我也在内。周扬负责牵头。大概是在1963年开始。
    李:他牵头,是名义上的,还是也亲自参与写作?
    王:周扬不光挂挂名,还亲自参加,过目审稿。我看出他办事比较实在,只要我们找到他,他就实实在在地出主意,不过他没有亲自参与写作。
    李: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周扬就开始思考异化问题了?
    壬:我们几个人在万寿路那里集中讨论,开始研究异化问题。我看了一些外国书,包括苏联、东欧、南斯拉夫等国的。我们还编马恩关于这个问题的语录。当时我们在批判人道主义这一点上意见是一致的,但对异化有不同看法。我主张不能完全抛弃异化概念,认为这是辩证法的概念,不是唯心主义的概念,后来周扬同意这个观点。让我分工写有关异化的一章。1963年他给学部委员们做报告《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战斗任务》,其中谈到了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毛主席对这个报告很感兴趣。毛打电话找在北京的刘少奇,让刘找人帮周扬修改好。结果,陈伯达、康生都来了。这个报告是龚育之起草的,我的贡献就是关于异化的定义。
    李:是不是可以说周扬采纳了你的异化观点。当时这个观点没有受到注意,或者批评吗?
    王:定稿是由毛泽东亲自修改,关于异化的这一部分没有动。毛和周扬还谈过一次话,说异化的概念是好的,是有普遍性的,不仅人类有,自然界也有。这段话就加在周扬的报告中。毛还有一个批示:高屋建瓴,势如破竹。这是夸奖这篇文章的。文章登在《人民日报》上,一版转三版,这时毛泽东似乎很欣赏周扬,周扬也想努力把批人道主义的小册子写好。但到1964年,小册子初稿完成时,毛泽东关于文艺工作的两个批示下来,周扬回文化部去检讨了。他有些狼狈,这个小册子也没有修改成,没有出版大家就散伙了。
    李:那时你们对“文革”即将发生有没有预感?
    王:我们没有。但周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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