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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我也想过,谁不想进步,那就简直不算是人。”
恩华,你帮我出出主意,一个是化肥厂,当付厂长;另一个是陶瓷厂,老厂长病倒了,我去接他的班。”
金恩华站起来,“我去找局长说说,也许你能留下。”
王兵把金恩华按回到藤椅上,“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知道李局长这次会卖你面子,这是王付局长决定的事,李局长也是顺水推舟而已,我都答应了,你这一去既让他为难,又让我不好做人,再说,我留在机关,能招谁待见?还不如到下面去,至少也图个舒心。”
没想到王付局长真有点阴毒,那化肥厂已经有了二个大有来头的付厂长,谁去了谁就是一个只能干活不能说话的人,除非你乖乖地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就寸步难行;陶瓷厂却是早已走完了辉煌的历程,成了面临黄昏的残阳,一个已亏损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国营企业,肯定会被改革的大潮淹灭,当厂长是说得好听,其实就一个守摊的,和守灵差不离。
金恩华沉吟着,“化肥厂是新开的,县里重视经营红火,效益好待遇高,离县城近,离你家也不远,表面上看你应该选择它,但那里的人事关糸太复杂,一个厂长一个书记,不折不扣的死对头,你拆我的台我撬你的脚,两个付厂长都是关糸户,工作时找不着人影,分奖金时差一分都敢掀你桌子,我搞技术改造时待了一个多月,其实辉煌的背后恐怕隐藏的是巨大的隐忧啊。”
什么隐忧?王兵问了一句。
环境污染,一个每天向平原水网排放近百吨污水的化工企业,竟然设在离县城只有两公里的地方,上次技术改造把我老师请来,他都惊呆了,我不太懂环境问题;他说那是一个巨大的包袱和阴患,二三年不觉得,五年八年后就会面临一个巨大的灾难。”
王兵点点头,他每天上下班都路过化肥厂旁边,那难闻的气味一里外都能感觉得到。
陶瓷厂是山高皇帝远,爹不亲娘不疼,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但是,我觉得去了反而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怎么说?
我上次看到过一个文件,关于企业改制和扩大企业自主经营权,里面有几个字最引人注目,那就是自主经营权和定价权。我上次问过陶瓷厂的王工,一口普通的饭碗成本要一毛两分钱,你们却只卖一毛钱,所以企业只能靠财政补贴过日子了。”
“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你说的企业自主权。”
所以,我认为你该去的是陶瓷厂,然后耐心的等待。”
机会;当然是留给有耐心的人。
恩华,多谢你了,难怪你嫂子要我和你商量呢。”
金恩华不好意思地说:“别别别,以后后悔了别骂我就行了。”
王兵捣了金恩华一拳:“以后请金干事多多光临指导了。”
光临肯定的,指导不敢当,金恩华眨眨眼。
看到老赵提着包踱进门来,王兵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得找局长把事情敲定了。
下一个是谁?老赵显然可以排除,所谓无欲则刚嘛,许从青最孬,有高付局长撑着,谁也难得动他,张小明算得上没心没肺,整天的心思是找女朋友,能从办事员改成干事就算是成功了,于海娣当然更不用说了,局长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奇怪,想到于海娣,怎么就会想到她的身体和那天在局长办公室的一幕。
金恩华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从喉咙里奔腾出来。
正文 第七章 ; ;笑里藏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1…16 16:23:30 本章字数:3546
小金,我看你没吃午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赵关切地问道。
金恩华摇摇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恶心的感觉整个上午都伴随着他,可是又没发烧没拉肚子呀。
“反正下午没什么忙的,请个假去医院检查一下,看你,脸都白了。”
老赵,谢谢你,我没事的,你不是要为党组会议做记录么,快去吧。”
办公室里还坐着于海娣,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一向活泼的她沉寂了下来,以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现在却有点象四五十岁的老太婆。以老赵的阅历,加上纪委的人一闹腾,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恩华就不同了,虽然只看了一眼,但足以铭记在心,所以于海娣面对金恩华总觉得不自在,每次和金恩华的目光接触,艳丽的脸就噌的变得通红。这次毕竟人家帮了大忙,使自己避免身败名裂,看着脸色苍白的金恩华,想关心一下吧,又觉得无从说起。
老赵瞟了于海娣一眼,这女人怎么了,平日里弟弟长弟弟短的,人家帮了大忙,关心的话也不说一句。
于海娣犹豫好一阵子,终于走到金恩华的身边。
小金,去医院看看吧。
于海娣把手搭在金恩华的肩上。
金恩华触电似的跳起来,“于姐,你别碰我。”
哗的一声,金恩华吐了。
看到金恩华跑出门去,老赵和于海娣不知所措,怎么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突然成了病佬子。
这时,许从青从门外进来,“老赵,金恩华呢?王局长请他马上去一下。”
老赵心里一乐,这小子只比金恩华大两岁,以前装前辈似的小金小金叫着,这次听说背了个处分,学得乖多了。
王新华的办公室总是那么的清洁明亮,比李局长的办公室还要讲究,就象他那永远整齐乌亮的头发一样。金恩华来过几次,虽然不喜欢他的严肃和高傲,平时有意无意地敬而远之,却喜欢这间办公室的气氛和摆设,而且还毫不掩饰这种喜欢,一进来就禁不住瞄向那两排阵列柜上的陶瓷制品。
王新华有点得意,这小子也是性情中人啊。
小金呀,你的脸这么白,是不是病了?王新华关切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王新华关切地说道,“快坐下,可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一切都无从谈起。”
今天的王付局长满脸的笑意和关怀之情,金恩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多人都说王付局长和蔼的微笑里藏着刀子,自己可千万别着了道。
谢谢局长关心,王局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王新华摇着手,带着责怪的口气,“小金啊,不是我说你,难道领导说出的话都是指示吗,我只是找你随便谈谈,你别想远了。”
金恩华连忙点头:“是。”在领导面前装出一付谦卑的样子,那是机关里的入门基础课。
所以嘛,用不着拘束。你要是再这样一本正经,我可不高兴了。”
“王局长,我可是在领导面前都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你呀,你就装吧。王新华指着金恩华,仍旧笑意连连。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不亢不卑,沉着稳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前怎么没早点看出来呢,难怪在局办公室里,许从青怵他,王兵敬他,张小明粘他,再加上老赵夸他,于海娣疼他,在办公室混得如鱼得水,就连那个清洁工都被他教得服服贴贴的,千算万计,就是没算清这小子的德性,难怪老高有时候在背后也要夸他几句,就是纳闷,他打哪儿学的,难道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王新华指着一排排瓷器,“我的收藏品怎么样?很喜欢吧。”
太好了,金恩华由衷地说道,“看到这些瓷器觉得很亲切,一下子能想起小时候去陶瓷厂偷偷捡次品的时候。”
是么,经常去吗?
经常去,是跟着老叔去的,记得那个次品仓库的围墙不很高,我都能爬过去,当工厂的午饭铃一响,看到工人们进了食堂,老叔就带着我翻墙进去,我放哨,老叔就去捡碗呀盆呀的,每次都满载而归,我们家到现在都还在用着呢。
“就一次也没被抓到过?”
“还真没被抓过。”
听说你爷爷也是个党员,你和老叔把捡的东西拿回家,他就不骂你们?
“我爷爷说国家不地道,那些碗盆是用的,又不是当供品,残缺一点就扔掉太可惜,捡回来是废物利用。”
说得好说得好。小金啊,咱俩真有缘,你我的名字里都有个华字,你来自月河乡,我也在那个陶瓷厂干过,就是干保卫工作的,说不定还追过你呢。”
金恩华想了想说道:“还真是有点缘份。”
还有,那些全是次品,没有一件是正品,我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吧。”
我以为都是正品,看上去好象没什么瘕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