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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民德升降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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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梁启超文集
中国历代民德升降原因表(附)
国势君主战争学术生计民德各宗派虽萌牙春列国并权不甚虽多而而未甚交通初醇朴忠秋立,贵族重,影响开,竞争专制。颇少。不甚烈。发达,多实。
承先王不甚剧。
遗风。
自由思大率以想大发商业渐其长在列国并尚武精达,儒、兴,兼并任侠尚战立,集权神、外交墨、道、大起,因气,其短国专制渐手段两甚烈。法、纵横苛税及在睠佼巩固。者,奖厉诸派互兵乱,民诈伪、破臣下。角,纵横家最握困殊甚。坏秩序。
实权。
中央集以塞民屏弃群秦权,专制智、挫民继续。学,稍任大窘。卑屈浮力甚强。气为主。法家。动。
高祖承文、景间西用秦法,家给人卑屈甚汉同。专挫任少。儒老并足武、昭侠,刻薄行。以后稍于秦时。
寡恩。困。
光武、儒学最尚气节,东明、章,盛时代,崇廉耻,汉同。奖厉名少。收孔教复苏。风俗称节。之良果。最美。
魏武提三本族分倡恶风,国裂。吴、蜀亦烈。缺乏。颇艰。污下。
奖厉权术。佛老并六外族侵奖厉浮甚多,而用,词章朝入。薄侈靡本族率惟悴。混浊柔之风。战败。与清谈靡。
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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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私 德(节录)991
国势君主战争学术生计民德
本族恢上半期儒者于词章外上半期上半期唐复中央平和,下颇苏,下柔靡卑集权,旋骄汰。半期大无所事,半期大屈,下半复分裂。乱。佛学稍发达。困。期混浊。
五季不成国。无主。战败于外族。无。民不聊生。最下。
道学发主权微达最盛,尚节义宋弱,外族真、仁爱战败于朱、陆为稍苏。而稍文频侵。民崇礼。外族。其中心弱。
点。
外族主以游牧本族全摭朱学元权,专制性蹴踏败,战争末流,而困。卑屈,寡力甚强。本族。与国民精神不廉耻。
无与。存。
本族恢太祖残战胜后,王学太发扬尚明复,专制忍刻薄,平和时兴,思想稍苏。名节,几力甚强。挫抑民气。代稍长。高尚。比东汉。
士以考据、词章外族同雍正、乾自遁,不战败后,是知学,庸懦,卑清化主权,隆谿以专制力刻阴险平和时其黠者,颇苏。怯,狡甚强。威群下。代稍长。以腐败诈。
矫伪之朱学文其奸。
漏巵既文明四十年内乱未旧学澌来,主权已,外患灭,新学甚,而世混浊达现[明]之者以压又作,数未成,青界生计于极点,今外族侵竞争风入,主权制敷衍败之后,黄不接,潮侵来,诸恶俱无存。为事,近四海骚谬想重备。
而益甚。然。迭。全国憔悴。
三 私德之必要私德者,人人之粮,而不可须臾离者也。虽然,吾之论著,以语诸大多数不读书不识字之人,莫予喻也;即以语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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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梁启超文集
少数读旧书识旧字之人,亦莫予闻也。
于是吾忠告之所得及,不得不限于少数国民中之最少数者。
顾吾信夫此最少数者,其将来势力所磅礴,足以左右彼大多数者而有余也。
吾为此喜,吾为此惧,吾不能已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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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之必能地于今之中国与否,为别问题,姑勿具论。而今之走于极端者,一若惟建设为需道德,而破坏则无需道德,鄙人窃以为误矣。古今建设之伟业,固莫不含有破坏之性质;古今破坏之伟人,亦靡不饶有建设之精神。
实则破坏与建设,相倚而不可离,而其所需之能力,二者亦正相等。苟有所缺,则靡特建设不可得期,即破坏亦不可得望也。今之言破坏者,动引生计学上分劳之例,谓吾以眇眇之躬,终不能取天下事而悉任之,吾毋宁应于时势而专任破坏焉,既破坏以后,则建设之责,以俟君子,无待吾过虑也。
此其心岂不廓然而大公也耶?
顾吾以为不惟于破坏后当有建设,即破坏前亦当有建设。苟不尔者,则虽日言破坏,而破坏之目的终不得达。何也?群学公例,必内固者乃能外竞,一社会之与他社会竞也,一国民之与他国民竞也,苟其本社会本国之机体未立、之营卫未完,则一与敌遇而必败,或未与敌遇而先自败。而破坏主义之性质,则以本社会本国新造力薄之少数者,而悍然与彼久据力厚之多数者为难也。故不患敌之强,而惟患我之弱。我之所恃以克敌者何在?在能团结一坚固有力之机体而已。然在一社会、一国家,承累年积世之遗传习惯,其机体由天然发达,故成之尚易。在一党派则反是,前者无所凭借,并世无所利用,其机体全由人为发达,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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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私 德(节录)102
成之最难。
所谓破坏前之建设者,建设此而已。
苟欲得之,舍道德奚以哉!
今之言破坏者,动曰一切破坏。此讏言也。吾辈曷为言破坏?曰:去其病吾社会者云尔。如曰一切破坏也,是将并社会而亦破坏之也。譬诸身然,沈疴在躬,固不得不施药石,若无论其受病不受病之部位,而一切针炙之、攻泄之,刚直自杀而已。吾亦深知夫仁人志士之言破坏者,其目的非在破坏社会,而不知“一切破坏”之言,既习于口而印于脑,则道德之制裁,已无可复施,而社会必至于灭亡。吾亦深知夫仁人志士之言破坏者,实鉴于今日之全社会,几无一部分而无病态也,愤慨之极,必欲翻根柢而改造之。斯固然也。然疗病者无论下若何猛剂,必须恃有所谓“元神真火”者,以为驱病之原,苟不尔者,则一病未去,他病复来,而后病必更难治于前病。故一切破坏之言,流弊千百,而收效卒不得一也。
何也?
苟有破坏者有不破坏者,则其应破坏之部分,尚可食破坏之利,苟一切破坏,则不惟将来宜成立者不能成立,即目前宜破坏者亦卒不得破坏,此吾所敢断言也。吾畴昔以为中国之旧道德,恐不足以范围今后之人心也,而渴望发明一新道德以补助之(参观第五节《论公德》篇)
,由今以思,此直理想之言,而决非今日可以见诸实际者也。夫言群治者,必曰德、曰智、曰力,然智与力之成就甚易,惟德最难。今欲以一新道德易国民,必非徒以区区泰西之学说所能为力也,即尽读梭格拉底、柏拉图、康德、黑智儿之书,谓其有“新道德学”也则可,谓其有“新道德”也则不可。何也?道德者行也,而非言也,苟欲言道德也,则其本原出于良心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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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梁启超文集
无古无今无中无外,无不同一,是无有新旧之可云也。苟欲行道德也,则因于社会性质之不同,而各有所受,其先哲之微言,祖宗之芳躅,随此冥然之躯壳,以遗传于我躬,斯乃一社会之所以为养也。
一旦突然欲以他社会之所养者养我,谈何容易耶?窃尝举泰西道德之原质而析分之,则见其得自宗教之制裁者若干焉,得自法律之制裁者若干焉,得自社会名誉之制裁者若干焉。而此三者,在今日之中国能有之乎?吾有以知其必不能也。不能而犹云欲以新道德易国民,是所谓磨砖为镜、炊沙求饭也。吾固知言德育者,终不可不求泰西新道德以相补助,虽然,此必俟诸国民教育大兴之后,而断非一朝一夕所能获,而在今日青黄不接之顷,则虽日日闻人说食,而已终不能饱也。况今者无所挟持以为过渡,则国民教育一语,亦不过托诸空言,而实行之日,终不可期,是新道德之输入,因此遂绝望也。然则今日所恃以维持吾社会于一线者何在乎?
亦曰:吾祖宗遗传固有之旧道德而已。
(道德与伦理异,道德可以包伦理,伦理不可以尽道德。
伦理者或因于时势而稍变其解释,道德则放诸四海而皆准,俟诸百世而不惑者也。
如要君之为有罪,多妻之非不德,此伦理之不宜于今者也:若夫忠之德,爱之德,则通古今中西而为一者也。诸如此类,不可枚举。
故谓中国言伦理有缺点则可,谓中国言道德有缺点则不可。)而“一切破坏”之论兴,势必将并取旧道德而亦摧弃之。呜呼,作始也简,将毕也巨。见披发于伊川,知百年而为戎。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