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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明启学乖了,跟冯老师说刚才接到了何其乐的电话,他得赶紧去一趟省委。
冯老师说:“那你离开报社了吗?”
李明启说:“没有。何其乐刚给我打的手机,我才从厕所里出来,正准备下楼哩。嗯,你不是说有事吗?说吧,什么事?”
冯老师说:“你确定你这会儿是在报社?”
李明启不耐烦了,说:“怎么啦?我不在报社在哪儿?我不在报社我说在报社干吗?我有病呀?”
冯老师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大概过了六七秒钟,先把电话挂了。
李明启愣了一下,也没多想,也把电话挂了。
李明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没有坐在床上,而是选择临窗的小圆椅上坐着;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李明启面对着小姑娘,盯着她看,好像要搞清楚这些天她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似的,他把身体朝后面一仰,用后背把门撞上了,右手反过去摸索到了门框上的小栓子,又摸摸索索着把门插上了。
然后,李明启一步一步地走到小姑娘跟前,直到感到她的头几乎要触到他的腰的时候才停下来,他略为弯下腰,伸出右手;顺着她的耳根插进去,手掌朝上一翻,捧住了她左边脑袋上的一大绺头发,他把手臂慢慢扬起来,让手掌中的头发像泉水似的滑落下来,之后,又再次垂下手臂,再次翻手,把刚才滑落的头发捧着,又让它们滑下来。这样来回做了好几次,好像这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
李明启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不说话,小姑娘也不说话,她把头微微抬起来望着他,嘴角上泛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她的两只手掌心朝外地半举着,扶着他的胸部,以便让自己的头和他的身体保持适当的距离,两个人都像哑巴了似的,互相对视着,好像在比赛谁更有忍耐力。
这一次,李明启捧着小姑娘的一小撮头发之后,便没有轻易地让它们从自己手掌中慢慢滑落,他把右手手指轻轻地穿插进去,慢慢地抓住了它们的发根,再慢慢地使劲儿,让她的脸更大幅度地仰了起来,他的左手早已及时地压伏在了她的右肩上,以便让她不能随便乱动,接着一笑,说:“你让我找得好苦呀,我们的配合那么默契那么好,你干吗要不辞而别呢?”
小姑娘的脸就在李明启眼皮底下不到一尺距离的地方,她的发根虽然有点发胀发痛,脸上的笑容却依然灿烂,她眼睛朝上一翻,看定了李明启的眼睛,说:“我跟你说过,离开你,是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你不是会感到很麻烦吗?”
“你这么想吗?”
“我不该这么想吗?”
“你这么想很有道理。可是,你做得还是有点儿过分吧?”
“如果我还没有爱上你,我怎么做都不过分。你不过是我偶尔遇见的一个男人。说句伤你自尊心的话,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可你差点把我害死。”
“有那么严重吗?你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而且,你手上的劲儿还那么大,你不觉得我会痛吗?”
“你真该痛一阵子,不是吗?”
“也是。不过,我痛的时间越长,对你就越没有愧疚感。”
“你可以求我把你的头发松开。”
“我只要求你你就答应吗?”
“这要看我的心情。”
“这就有点没谱了。”
李明启还没想到要把抓着小姑娘头发的手松开。小姑娘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沉默了。两个人仍然互相盯着,谁都没有把目光挪开过半秒钟。
小姑娘说:“刚才打电话的是你老婆吧?盯得挺紧哟,可见我不选择有妇之夫做男朋友是多么正确。”
李明启一笑,从鼻孔里发出哧的一声。
小姑娘继续说:“我知道你的大小,你也知道我的深浅,你时间也紧,咱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你看好不好?”
李明启眉毛一扬,笑着说:“好呀,不过,你起码得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胜负就很难说了。我已经跟你讲过我的故事了,如果你相信,你能算得上最知道我底细的人。你如果不相信,你即使知道我的姓名又怎么样呢?那不过是一个代号。再说,这个地方是你找的,我是不是也应该保持那么一点儿秘密,以作为我的优势呢?”
“你这是在准备跟我讨价还价吗?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吗?你拿走了我一万一千八百块钱,还拿走了我两枚印章,我要是拨打110,警察马上就能把你给抓起来。”
“谁说我拿了你的钱?谁说我拿了你的印章?我给你留的那张纸条你还留着吗?你没有那么傻吧?你告我是小偷告不上,那张纸条你要是没留着,你会没有证据。那张纸条你要是还留着,可以证明不是偷,只是拿。如果到了警察局,我说是你女朋友呢?还是说你在嫖娼?而我如果要告你是强奸犯,却有证据,因为那条短裤我可是留着,真的,我不骗你。不过,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解决?”
“平等友好协商的方式。”
“你偷了我的钱,偷了也就偷了。你偷了我的印章,然后要我拿钱把东西赎回来,这就是你说的平等友好协商的方式,对不对?”
“瞧你,都学会抢答了。更正一下,刚才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偷你的钱,我只是拿了你的钱,如果你把它看成是我一个晚上让你连爽三次的正常收费,你心里会舒服很多。至于那两枚印章,你要是还这样继续紧紧地抓着我的头发,让我的头皮发麻,我很可能会彻底地忘了这件事,真的,我不是说着玩的。”
听了这话,李明启本能地把手指一紧,小姑娘立即脸色大变,那张本来十分好看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两只眼睛刚才还明亮若水,这会儿只剩下了一条缝,紧紧地盯视着李明启,但她仍然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
终于,李明启把抓着小姑娘头发的右手松开了,腰一弯,屈着一条腿蹲在了小姑娘面前。他把两只手贴着她的鬓角抄过去,把她的头捧在了两只手掌之中,先是一笑,接着说:“怎么,痛呀?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做爱的情景,傻瓜,你要是真的痛你应该叫呀,你应该喊呀,我怎么会忍心弄痛你呢?”
说着,他把嘴凑过去,想亲吻她的嘴唇。
但她咬着嘴唇,一使劲儿,把头偏开了,她的头执拗地朝外扭着,不再看李明启。
李明启放下两只手,把她的两只膝盖使劲往外一分,把自己蹲着的身子插在了她的两腿之间,他把两条胳膊抄过去,半抱着了她的腰,说:“怎么,你刚才不是说要用平等友好协商的方式解决问题吗?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一边做爱一边讨论两枚印章的赎金问题,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小姑娘扑哧一笑,把头转过来望着李明启,说:“我不觉得,我不是一个能够一心二用的人。”
李明启却把这看成是一种鼓励,他把她抱紧了,要把她往床上搬,却遭到了小姑娘的反抗,她的两只手在他面前使劲地挥舞着,叫道:“别闹别闹,我的指甲很长,要是不小心,会把你的脸划破啦。”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我搞你吗?你刚才的话有道理呀,一万一千八搞你三次我会觉得很亏,如果你让我搞一百次,我会觉得比市场价便宜,我心里会爽很多。我一爽,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更好谈吗?”
“不。”
“你怎么会这么固执?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嗯。”
“嗯个屁,你真的恋爱了?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这么快就恋爱是怎么回事?跟你恋爱的人是他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哪里冒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老婆和孩子。”
“那又怎么样?你想嫁给他?嫁给他以后呢?你以为他一辈子从此以后只跟你一个人睡觉?” 2 D0 c9 }+ r% B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
“这是我关心的问题,因为我的小弟弟在长大,它想干活了。”
“你这个流氓。”
“那也是你教的呀,你不能让我爽过之后马上就从我生活中消失吧?”
“我可以。你能给我我要的正常生活吗?你不能。”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正常生活指的是什么,但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