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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暖感、归宿感和安全感,也可能是因为大人忙着挣钱干事业,忽略了她、冷落了她,只好在网上找朋友找乐趣。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大会泡这种小网吧,一是因为家里可能就有电脑,二是上得起那种高档奢华的网吧。毕竟,这里只有二十来台机子,客人参差不齐,好像什么人都有,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过夜,还是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如果她穿的耐克休闲服是仿冒的,待在这种地方倒是解释得通,问题是她干吗要待在这里呢?她是什么人?她玩游戏一点也不投入,一边玩还一边东张西望,而且,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几乎都是她主动和李明启打的招呼。她说话明显地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现在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谁会主动和陌生人说话?她们大都酷酷的,要么低头看地要么抬头看天,习惯了对周围的世界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尤其是那些喜欢上网的孩子,似乎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也不怯生,说的话还让人挺费捉摸,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明启懒得猜,请她告诉他她是什么人。她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哩。
他们站在那里说话已经惹得周围的人不高兴了,有个半大不大的小伙子还扭头望了他们好几眼,眼光凶凶的,好像泛着绿光。 〃
网吧旁边有家福建沙县小吃店,李明启进网吧之前就注意到还没打烊,他想过去吃点东西,试着邀请小姑娘一起过去坐坐,她想都没想,很爽快地同意了。
李明启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要了一份天麻乌鸡炖盅、一碗馄饨和一笼小笼包,李明启要了一笼蒸饺,他在调料里面特意多放了一些辣椒和醋。小姑娘看了直摇头,说他好像有点感冒了,最好少吃辛辣的东西,应该多吃点流质的东西。
李明启并没有听她的劝,只是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特别,她是干什么的?她真的只有十八九岁吗?
小姑娘这会儿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吃的东西上,好像比李明启还饿似的。李明启才吃了两个饺子,却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干脆望着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也不抬,但趁着吃东西喝汤的间隙,对李明启说:“喂喂喂,这样看着一个姑娘吃东西,不是很礼貌吧?”
李明启说:“我这是在恭维你哩。你没听人说过吗?对一个人最大的关心与恭维,就是在他胡吃海喝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欣赏他。哇,像你这么能吃的小姑娘真的不多了。”
小姑娘嘴里正好塞进了一个小笼包,笑笑,却没有顾得上回答。
李明启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似的?”
小姑娘已经把刚才的小笼包咽了下去,又埋头喝了一口汤,这才说:“你是不是开始对我感兴趣了?按照你的逻辑,一个男生如果对一个女生感兴趣,是不是意味着一种危险也开始了呢?”
“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李明启把背靠在椅子背上朝后一仰,望着对面的小姑娘一笑,说。
“告诉你吧,我曾经是个吧女,就是酒吧里陪男人喝酒的那种。先把酒喝下去,再跑到卫生间抠喉咙,直到把酒呕出来,然后再去喝,喝了又去抠,循环往复,以至无穷。我那时靠卖酒提成为生。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怎么样,你现在害怕了吗?”小姑娘一边对前面的食物风卷残云,一边从从容容地说。
“在这之前呢?”
“多久之前?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对,我上过大学,只是喂,我干吗要告诉你?你是记者呀?”
“如果我真是记者呢?”
“嘿,还别说,凭你刨根问底的样子,你没准还真是记者。如果你是记者,我就跟你说出我的故事,你真的是记者吗?”
“是。”
“我不信。你给我看你的记者证。”
“可以。不过,不在我身上,在宾馆里。”
“为什么在宾馆里?你不是本地人吗?”
“我是不是本地人你不知道呀?可见你也不是本地人。”
“你反应挺快的。我不是本地人,没上学了,也不做吧女了。你刚才说的不错,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喂,我干吗对你说这些?你真是记者吗?”
“除了让你看记者证,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再说了,我干吗要骗你?”
“接下来你该采取激将法了,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上宾馆呀。”
“我没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只是把你想的说出来了,对吧?不过,你还别说,这样邀请我跟你上房间,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我”
“我是无所谓的啦。”
“你无所谓难道我有所谓?”
“你那儿有套子吗?说好了,没有套子我是不做的啦。”
“有套子我也不做,你没看到吗?我病了。”
“那我们说好了,我跟你去宾馆,只是想跟你讲讲我的故事。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拉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嘻嘻。”
第十八章
黄逸飞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累断腰是怎么一回事。
黄逸飞已经连续三天没理朝政了。他的所谓朝政其实就是公司的事务,第一天上午还有公司的几个电话打过来,黄逸飞让他们看着办,后来一烦,干脆把手机关了,从此就没有下过床。
人不吃不喝当然是不行的,何况每天还有几次超过一场篮球比赛的体力支出。黄逸飞上场的时候尚能生龙活虎,只要一射完,便马上变成了一条死蛇。但死而不僵,他会很快被唤醒,像一座小小的火山似的重新喷发。
安琪也起了变化,她原来并没有太把男人当一回事,没想到在自己被弄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迭起后,会对一个男人疼爱有加。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黄逸飞的体味让她的神经亢奋无比,牙根直痒痒,恨不得随便逮着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把细细的牙齿深深地刺进他的肉里去。起变化的还有她的骨头,她明白了风骚入骨是怎么一回事,骨头像含在嘴里的巧克力一样被融化是怎么一回事,骨头变轻了人可以脚不沾地在房间里穿行又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死去活来的男人,她真的是又爱又恨,只要她一搂抱着他,或者他的一只手随便地搭拉在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她就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欢欣雀跃,要么冷得直起鸡皮疙瘩;要么热得黑汗水流直想找个地方慢慢融化了这不知道拿它怎么办才好的肉身;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了仙;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
与黄逸飞不舍昼夜的肉搏大战,还让安琪母爱泛滥;她不用吹灰之力便把黄逸飞幻想成了自己的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却决不能让黄逸飞也这样。相反,她还就要让他吃好喝好睡好。
烹饪不仅是一种兴趣,更成为了一种需要。为了黄逸飞,安琪更是愿意钻研和琢磨。书、电视和网络,都是老师。尤其是网络,可真是一个好东西,你想了解的知识应有尽有。安琪查看了有关网站,把增进男女“性福”生活的药膳食谱专门拿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好在市场上什么都有,能够很方便地让她照本宣科。
情况往往是这样,当黄逸飞因为辛勤工作而酣然入睡的时侯,安琪便会悄然起床,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市场,自掏腰包采购各种助性的食物。她的厨艺日益精进,连美食家黄逸飞都会一边喝着汤或一边咀嚼着菜;一边向她投来嘉许和惊叹的目光。
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明启被轻而易举地忘到了爪哇岛。安琪的手机早就关掉了,黄逸飞、从他家到菜市场的道路,成了她全部的世界。
他们这样一起过了一个星期,直到安琪花光了自己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钱。
这个时候他们早已经“老婆”“老公”的互相称呼了。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安琪早就辞职了,所以,当她和黄逸飞相携着走进公司的大门时,便多少有点惊讶。不过,这个社会的口号是“一切皆有可能”,他们用一秒钟便理解和接受了安琪泡上了他们老板这样一件事实。
黄逸飞和安琪想了解公司的现状,却没有那么容易。首先是人员,有些已经走了,有些正准备走,剩下来准备与公司共存亡的,是那些既不能替公司挣钱,也不知道去哪里的主儿,他们都是黄逸飞以前做业务时留下来的副产品——除了给回扣,还得照顾关系户给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