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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发生过行刺事件,不过因九王府戒备森严,并未被得逞。
宫门前,大臣们瞧见九王爷的辇车,连忙分列两行,恭敬作揖。
百日照动作轻盈地跃下马,皇宫内有不许走马这规矩;众人入得正门;必须弃马步行,否则便是对圣上不恭。
能在皇宫里骑马的人,也只有位高权重的九王爷了。
绕梁殿是宫里专门娱乐的地方,因此但凡各种宴请宾客或是宫内庆事都会在这里举行。
内殿中,慕容仁坐在东首上座,几位王爷坐在下首,而朝堂重臣各列一席。
正中央,一群舞姬身姿美妙,阵阵轻柔却足以传入每个人耳中的琵琶声破空淌出,水袖清扬。
筵席桌上杯觥交错,众人脸上尽是和乐笑意,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致。
席上,几位王爷高谈阔论,或提京城景物风华,或论国家大事,偶尔也说些哪家纳妾谁府上豢养男宠的风流琐事。
慕容贤扯开话唠:“那小相公虽然长相不及红牌,但也算清秀可人,三皇兄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把他推在地上,真是太知情趣了。”
慕容靖哧了一声,语气不屑:“一个男人叫本王怎么怜香惜玉?”
“男人怎么了,比女人耐玩,呵呵。”慕容贤显然喝高了,开始口没遮拦起来。
“胎毛还没长齐就想玩男人,到时候可别被人反压哭着喊娘。”
慕容贤涨红了脸,猛地拍了桌子:“本王才不会喊娘!”
他如今已经二十五了,身材也高挑壮实,可惜长了一张娃娃脸,总让人觉得没长大似的,所以生平最恨有人拿他的脸开玩笑,除了几位王爷调侃之外,没人敢造次。
“三皇嫂怎么没来?”慕容仁开口问。
慕容靖恭敬地回答:“回皇上,浅芳她身体不适,不能来祝辰华诞,还请皇上见谅。”
慕容仁说:“哦,可是胎动得厉害?”
还不等他说话,慕容贤接过话茬:“才不是呢,三皇兄前几日去勾栏院寻欢作乐,皇嫂气得大动肝火,差点没早产。”
慕容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去勾栏院也不带我,这可是你的不对。”
“过几个月就要迎娶礼部尚书的千金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男人不风流枉为人,她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是另寻他嫁好了。”慕容贤眼角一瞥,看到站在后面的百日照,旋即露出夸张的表情:“啊呀,瞧百护卫眉眼流春,近来可是有什么好事?”
百日照被他言语调戏,一时间神色尴尬。
慕容贤摸摸下巴,调笑道:“如今这么一看百护卫,也是个标致俊俏的可人。”
百日照:“……”
见他闷声不吭,慕容贤也不生气,哈哈做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慕容渲道:“他这木头德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慕容贤凑过脑袋:“你这护卫挺好玩的,借我玩两天吧?”
“四皇兄身边这么多佳人香伶,怎么还看上我的护卫了?”
“玩笑玩笑。”慕容贤意味深长地说:“九弟竟然能把一个木头□成如此尤物,真是羡煞皇兄我了。”
“九皇弟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如今也做这断袖分桃之事了?”一旁坐着的慕容槿笑语。
慕容渲眼角一瞥,道:“英雄不问出处,美人何分男女,只要是美人本王都喜欢。”
慕容贤笑得耐人寻味:“你没试过,自然不知道男子的好处,九弟,你说是吧?”
慕容渲抿了口酒,不置可否。
百日照抬了一下眼,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
慕容槿感应到他的视线,朝他舒眉一笑。
他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若无其事?百日照若有所失地移开视线。
酒过三巡后,方文轩站起身,命人抬上一个裹着大红绉绸的木匣子,揭开红布;里头托底上放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光华耀目。
“这是夜明珠?”慕容仁说:“宫里头有好几颗。”
“启禀皇上,这是微臣偶然从西师湄洲得来的母珠。”
“母珠?”
“是,皇上请看。”
一名内侍端过一个黑漆茶盘;又向怀里掏出一个白绢包儿,将包里的珠子倒在盘子里散着,再把那颗母珠搁在中间,随即便看见那些小珠子滴溜溜滚过来,一颗也不剩,都粘在大珠上。
方文轩拱手道:“这珠子之所以叫母珠;原就是因为珠之母的缘故。”
慕容仁点点头:“有些意思。”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皇上笑纳。”接着又朝内侍吩咐:“带她们进来。”
内侍应声出去;不大功夫带进两个体态修长的美人;年龄均在十七八岁;容色娇丽,肌肤细腻,明艳不可方物。
“这是微臣精挑出来的的佳丽,无论品行还是姿色都属上乘,还望皇上能喜欢。”
殿内歌舞再起,丝竹之声不断。
两个美人侍奉左右,慕容仁却是有些意兴阑珊,过了没一会儿就称头疼,让慕容渲陪自己去偏殿歇息。
月挂中天;清光皎皎。
百日照静静地守候在偏殿门外。
御花园里的芙蓉红含苞待放,暗香浮动。
恍惚想起初次遇见慕容槿的情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还很天真单纯,单纯到近乎愚蠢。所以当慕容槿把他送给慕容渲时,他还傻乎乎地以为,慕容槿很快就会来接自己。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他天天坐在九王府门口等,直到有一天慕容渲冷冷地告诉他,慕容槿走了。
慕容槿去了南疆诛洲,而且一走就是三年。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人,百日照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夜空中繁星点点,如一盘碎沙洒了漫天。
“日照。”一个清丽的声音蓦地响起。
百日照全身一震,直直地僵着身子。良久,一声轻叹传来:“你不看看我吗?”
强制镇定下来,百日照道:“六王爷脸上开花了吗,要属下看什么?”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很不一样。”慕容槿顿了顿,又说:“以前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百日照默默不语,半晌才低低地说:“你也知道是以前。”
慕容槿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不念旧情。”
台阶旁偶有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夜色中落落寞寞地开放,百日照目不斜视。
周遭静谧,沉默得能听见花开花败的声音。
“你跟九弟的关系,很亲密?”声音依旧言笑自若,只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百日照怔了怔,随即点点头,嗯了一声。
慕容槿伸手去摘树枝上的花,恍然一笑,喃喃:“是了,他跟我要你的时候,就说是很喜欢你。”
如冬日一般清冷的月华落在修长的身影上,将他照得落寞而又孤独。
所以你就把我大方毫不吝啬地送给了自己的弟弟,百日照心中烦乱,别开脸不再看他,生怕自己会一个克制不住冲上去。冲上去干什么?是狠狠揍他一顿,还是跟他诉说这些年来自己的相思之苦?
“你在记恨我吗?”
百日照垂下眉目,反问:“六王爷有做什么事让属下记恨吗?”
慕容槿的视线落在他的腰上,眼神清亮:“这玉佩你还带着?”
闻言,百日照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玉佩。月光下,玉身折射出一道明晃晃的光。
慕容槿柔声说:“你若不是还喜欢我,戴着它做什么?”
百日照常年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眉间拢起一层薄怒,时不时地逗逗他就这么好玩吗?等他被逗起了情意逗起了真心,却毫不留情地把他当做一个物品东西送给了另一男人。
“王爷喝醉了……”
“我没喝酒。”
“……”
四目相对,百日照别开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槿终于悄无声息地走了。
直到那个纤瘦的身影远出视线,百日照还是像尊石佛一样,一动也不动。
皎皎白月下,略带醉意朦胧,入秋的细风却是吹骨切肌。
6、no。6
回到王府已是子时。
可能是太累了,慕容渲居然就在马车里睡着了。不忍吵醒他,百日照小心地将他抱回房间。
月色微透罗幕轻寒,浮云灭没。
慕容渲即使入睡,眉头也是皱着的。这还是百日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脸。
一双细长的双眼,眼角微微上挑,尤其笑的时候,更显妩媚妖异。
细细看来才发现,他跟慕容槿的五官若是分开来对比,确实没有半点儿相同之处,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有着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