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越撑住额头,尽力支住身体:“方才在宴席上,盛情难却,喝多了些。”
殷落尘又倒了满满一杯茶递过来:“我这儿没有热茶,唯有些冷茶与你解酒,你若不愿意喝,还是尽快回去吧。”
听着倒像是在下逐客令,萧越有些孩子气般地想,这分明是在我的府上,哪有客人对主人下逐客令的。虽是这么想着,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杯冷茶,一口便喝下了半杯。
“明年生辰,席上必会有你的位置。”萧越道。
殷落尘放下手中茶盏,走到床边,铺好了床榻,道:“也别说那些遥远的事情了,你若是在头疼得厉害,便先在我这儿睡会儿。”
萧越蓦然望向殷落尘,只见那人在床沿边坐着,也抬头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见萧越惊愕,殷落尘无声的一笑:“都是男人,萧少爷不必介怀,莫不是嫌我这床铺太过简陋?”
自是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了,萧越走到床边坐下,殷落尘又站了起来,按着他的双肩送他躺下去,又帮他卸下了鞋袜,帮他把被子掖掖好。接着玩心又起,殷落尘抚了抚萧越的头发和额头,竟像是对待孩童一般哄着:
“你好好睡,明天早晨我叫你。”
“那你呢,睡哪里?”萧越这才问道。
殷落尘冲他一笑,眼睛好看的眯起来:“萧越不必担心。”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鸟雀在屋外闹着,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谈什么天。一缕阳光铺在脸上,萧越睁开了眼,头仍是很痛,他是和衣而睡的,此时直接坐起便可。而昨晚说要喊他起床的人,坐在桌子旁撑着额头,脑袋点得不亦乐乎。
萧越倚在床头看了殷落尘一会儿,想要笑出声音来,却不忍心将他吵醒。看着他令人啼笑皆非的睡相,似乎连头疼都减轻了许多。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了殷落尘的身前,双臂伸至他的腋下,想把他搀到床上去,谁知刚刚把他抬起半分,殷落尘便醒了,双眼带着些朦胧地看着萧越,倒让萧越困窘了一下,觉得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
“你醒了。”
“嗯,看你睡得辛苦,再去床上睡会儿吧。”
“几时了?”
“我也刚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萧越说完,殷落尘自己站了起来,让他也松了手,殷落尘仍是没有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低着头似乎是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说:“你等一下,我要给你一个东西。”
那东西明明就在手边,殷落尘还是揉了好长眼睛才看见,等拿起来的时候,他怕是才真正地醒来。那是殷落尘平时经常带在身边的帕子,他拎起那帕子对萧越说:“我叠个老鼠送你可好?”
萧越听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但下意识地还是接了句:“好。”
殷落尘低下头,双手灵巧地动着,边叠边说:“昨天你生辰,我想总该送点什么给你才好,听说你属鼠,你也知道我是身无长物之人,送不起什么大礼,想来只能送你这个了
11、第十章 一觞相惜酿 。。。
。”
话说完的时候,一个手帕叠的小老鼠便出现在殷落尘的手里,他抓过萧越的手,把小老鼠放在他的手心里。
“喜欢吗?”
小老鼠的身上似乎还存留着殷落尘刚刚手指的温度,萧越的手指一根根收回来,将那小老鼠握在手心里。
“嗯,很喜欢。”
12
12、第十一章 回身挽流光 。。。
第十一章
由于昨日睡得都较迟,今日居然二人都睡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分,阳光自阴霾散后好得不像样子,晒在人的身上已有了些近夏的热意。抬头见看见天上一朵云彩都没有,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殷落尘推开门送萧越出来,抬手将刺眼的阳光遮在手背上,他的指甲晶莹,透出一点淡淡的粉来,此时映得流光熠熠。
回房后,见舒晚遥坐在床边,她对于昨晚萧越的去向并未多问,但神情间颇黯淡,像病了似的怏怏的,往日巧笑嫣然的神情也都不在了。
因昨日穿的衣服满是酒味,萧越回房后立刻解开衣裳,想要换上一件。脱衣的时候,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停了动作,从袖口取出那手帕叠的小老鼠放于案上。看见它,萧越的嘴角浅浅地溢出些笑意。舒晚遥的目光其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家夫君,一时竟被这难得的笑意惊了一下,顺着他看的方向,舒晚遥的目光落在了那叠成一团的手帕上,因瞧不出是什么,便只得开口问了。
“少爷,这是……”
萧越已换上了另外一件玄色外衣,道:“那是落尘送的。”
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胸腔里确是炸裂一般的声音,舒晚遥将双手隐藏在袖口里,手指猛然收紧,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晚遥愚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呢。”
本来穿着衣服,此时又减慢了动作,重新看向那个小东西,唇角的笑意像是从未消去:“我的生肖。”
“是这样啊,”有些急切一般,舒晚遥伸出手想要拿过那个东西,“那晚遥帮少爷把他和那些贺礼归至一块儿。”
“等一下。”
手指尖尚未碰触到,眼前出现的却是萧越的手,他将那东西轻轻拿过来,接着往胸口的衣襟里一放,道:“这个东西还是我自己收着。”
动作就这么僵在原地,与其说是窘迫,还不如说此时舒晚遥心中已是大惊,而且竟比当年萧越买回紫晓还要恐慌。她定了定神,一口幽冷的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可身子却还是有些颤抖。
“……是,少爷。”
舒晚遥的担心开始与日俱增,自生辰那日之后,萧越一旦处理完事务,便总是下意识地去殷落尘那儿,不是谈诗作画,就是喝酒下棋,两人一时离了宿怨,竟开始像是无话不谈的挚交好友了。
虽然彼此交往日益频繁,但萧越有一件事一直纠结于心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说出口,一日趁殷落尘旁观自己练剑之时才问了出来。
“落尘既然师承九指,武艺想必不弱,为何时至今日都不见落尘一展身手?”
五月天气,湿湿闷闷,殷落尘描了山水的白扇一摇,道:“过着太平日子,四肢疏懒,不需用时便不想用了。”
倒也算是个回答,可萧越却总觉得没有回答到位,无奈人家不愿意,自己也逼迫不得。
“圣旨到!”
又是一日,萧越和殷落尘坐于凉亭内下棋,忽听得这一声尖利的高喊,二人都不禁一惊。萧越惊,是不知圣意到来是福是祸,而殷落尘惊,却是想起了那天夜里,萧尚的“一纸诏书”四字。
高公公站在萧府门口,看院子里陆陆续续跪满了人,萧尚跪在第一个,萧越在他的右侧,舒晚遥在他的左侧,而殷落尘远远地跪在人群的最后。
见人已到的差不多,高公公便开始宣读圣旨,大意是皇上对萧越将长江一带的水运管理得如此有条不紊表示非常满意,加封萧越至四品官,并赏赐了许多珍宝。另外,未至秋闱,皇上在京城对萧业岑的才华已有耳闻,一日宣他觐见,当众试验,果然名不虚传,便免了他今年的考试,直接封官,收为国用。萧家二位公子品貌兼优,皆是国之栋梁,让皇上甚为欣慰。
圣旨宣读完毕,萧府上下齐谢隆恩,萧越双手接过圣旨,心想,此番恩典,皇上突然荣赏,意图不明,不可大意。而自己必当是要进京谢恩,大约明日便要启程了吧。
接完圣旨,便悉数站了起来,高公公拂尘一摆,笑着朝萧尚行了个礼:“萧老爷,恭喜恭喜。”
萧尚也抚了抚胡子,做出邀请的姿势:“高公公一路辛苦,不如到府上歇息一刻再行回京。”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殷落尘弯□子,掸了掸膝上的泥灰,抬起身子的时候看见萧越拿着圣旨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阳光依旧晴好,洒在萧越玄色的衣裳上面像是有晶莹的亮点绚动着,殷落尘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会儿的晃神。这时手指边忽然飞过一只红蝶,翅膀擦着他的指尖便这么飞了过去,殷落尘垂下眼睛,抬起手指,看见上面染了些红色的粉末。
手指来回碾了几下那些粉末,这才慢慢走了过去,问道:“怎么,还在想刚才那盘棋?”
“没有,”萧越摇摇头,将那卷圣旨放入袖中,回身,“是你赢了。”
“别这样,”殷落尘拍了拍他的肩,“对输赢这种东西要看得淡一些。”
萧越一笑,似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