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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们换上和他一样的服装,换好的时候,他反倒看我们看得呆了。嘿嘿,一定是被我的英姿绝倒了……
这样想着,看店也好像不是那么难的事情。我们先看了看他是怎样招呼客人的,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去招呼上门的客人。看他的表情,我们应该做得不赖。到后来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抢着接待每个客人,不让晏灵有插手的余地。
原因很简单,我们都不希望他累着了。
只要有他,有晏灵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愉快起来。
果然,这就是喜欢的缘故吧?
……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吧?
今天是倒数的第十九天。
背起书包,回去学校上学。
班里的人没有对我的归来做出什么表示,仍旧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我从来就不存在过,多了或者少了,都没区别。
也好,也好的,反正,再过不久,我就真的不存在了呢……
但即使到那时,他们的反应也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吧?
总觉得,有点遗憾,外加几点伤心。
一到课间,那两个人便找来了。看到他们,我的心情好像变得好了一些。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竟成为了我在学校里最期待的身影?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接纳了他们?
从什么时候起,我来学校的原因,不再只是为了逃避家里的沉闷?
……为什么,我有种时时刻刻都想看到他们的强烈念头?
十八天
今天是倒数的。
十八这个数字让我想到许多与十八岁相关的事情。
在中国,十八岁是标志成人的年龄。许多情节比较限制的影片会在影片开头写上“十八岁以下,家长指引”的字样。不过我想这行字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因为许多人早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把那些需要家长指引的东西搞得一清二楚了,他们心理年龄的成长远远快过身体成长的速度。
这种事情在同龄人的眼中看来似乎很正常,我却觉得极不可思议。这大概也侧面地说明了我骨子里还是很单纯的事实。
十八岁,在日本,是男生结婚许可年龄的最低限度,比女生晚两年。十八岁可以结婚,这意味着在二十岁以前,他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爸爸,拥有自己的孩子。
十八岁,是一个人从叛逆懵懂的青春期走向成熟的界线。
十八岁,是一个人告别高中走向大学或者社会的新开始。
十八岁,是我曾经仰望的一年,是我更小的时候,用来设想自己长大后的模样的年纪。
但是,我终于还是到不了这近在咫尺的一年了。
因为比十八岁更加近在咫尺的,是死亡。
比绝望还要绝望的,是你明明伸手,却总也够不着那个你很想捉住的风筝。
它挂在最高的树枝上,断掉的线在其中缠绕盘旋,没有一丝破损的骨架还随着大风一晃一晃地摇摆来回。你每一次更用力地伸手,它就被风刮得更远。
你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还是被它逃离。
就是这样,断线的风筝就是这样。
生命就是这样,你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它跟你道别离。
你和它说一声再见也好,不说也好。
它总归是会转身,决绝地离你而去。
想着这些,不免又感伤了起来。我走到教室的窗边,凝神望着玻璃阻隔的世界。
天空碧蓝,簇拥朵朵棉花糖一般的白色云彩。总是会有飞机从高高的空中飞过,穿透每朵白云的心脏,然后又一沉不变地飞过去,留下地上的人们徒劳仰望的痕迹。
说起来,我连飞机也没有坐过一次呢……
“哥哥,以后我们也要去坐飞机!”
那时候只有四岁的妹妹和七岁的我,两人齐齐望着头顶飞过去的巨大飞机,满眼羡慕。
“好,以后哥哥带你去坐。”
“哥哥说定了哦,不许反悔!”
她说着还要和我勾手指约定,我认真地和她勾了手指。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一下子,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不守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和妹妹的约定,都要被我背弃了,不知道有多少想承诺妈妈的话,所有都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间?
操场上,永远有踢足球的男孩子的身影。他们流着汗,时不时地大叫出声,不管太阳有多晒,天气有多热,仿佛他们都不怕不累。
他们永远都在那里,永远都是同一群人的感觉。
我扶着窗的边缘,沉默地看着那些快乐化成的影子在偌大的足球场上奔跑来回。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羡慕,也许是不甘,也许是害怕,也许是解脱……
楼下的花圃旁边忽然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向我大幅度地挥手,口中还无声地说两个字。
我看出来了,是我名字的口型。一瞬间,仿佛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真正的光线照进我死寂的心底。我什么也没多想,拔腿跑到楼下去。
“邱野……项荻……”
我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大喘着气,轻轻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跑下来,具是吃惊不已。
“小灵……”邱野喃喃地叫我一声,同时用手轻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你……跑下来了?”项荻也问,眼神不可置信。
看着他们被我吓到的样子,这可是百年难得出现的稀有场景呢,如此想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
“小灵……”邱野的表情变得柔和。
项荻看着我笑了好几声,什么话也不说,上前忽然抱紧了我。
邱野抽空瞪他一眼,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你是为了看到我们才下来的?”项荻低声问。
我被抱得紧,气又有些喘不过来,便推开了他。
“才不是……”
“哦?”邱野邪邪的笑起来,“你跑那么急,不是为了见我们,是为了什么?”
“我……”故意四处望着,我指向旁边的花圃,“是为了看它们。”
那两个人看也不看我手指的方向,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似要把我剥了一般。
“你们不信?”我心虚地问。
他们还是不说话,仍旧直直地看着我。
“不信算了,我回去上课了!”
说着我转身,双手却被他们同时一人一边地捉住。
“小灵,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天气很好?”
邱野笑着,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来,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种好天气,就是适合逃课的,对吧?”
他没问我,而是看着项荻说,项荻却对着我点了一下头。
邱野没再说什么,直接拉起我的手往校门处走去。
我心慌:“你们不是说真的吧……”
邱野回过头来:“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
“逃课不好的,何况你们昨天都请了一天的假了!”
“管他那么多,跟小灵在一起比较重要。”
“喂喂,不行的,你们这样我会不心安的……”
“不用不心安,小灵和我们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吧?”
“不可以啊,无故逃课会被记过的!”
“一次两次不要紧……”
眼见离校门口越来越近,邱野又是完全不为我的话所动,我求助地看向项荻。
“晏灵,没关系。”
我……
都怪我自己发神经跑到他们面前来,自认活该吧!!
反省的片刻,我已经被他们拉着出了校门,一步步往大马路走去,把学校抛在了身后。
“去哪里啊?”
见没办法再返回,我妥协,泄气地问。
“逛街。”邱野言简意赅。
我抖了一抖,逛街?三个男生,手牵手,逛街?!
“你们别老是牵着我,别人看到很奇怪诶……”我试图挣开他们的手。
他们听到停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就当我不存在一样互相商量起来。
“好像三人行是挺奇怪的,怎么办?”邱野问项荻。
“轮流吧。”项荻说。
“好,每个人多久?”
“三十分钟。”
“太久了。”
“二十分钟。”
“好。”
“谁先?”
项荻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
“字还是花?”他问。
“字。”
“是花。”
“靠!”
邱野骂了一句粗口,然后不甘不愿地松开牵我的手,快走两步到我们前面。整个过程我都是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该对这种状况作出什么反应。
“走了。”
项荻拉起我的手,勾着唇角,温声对我说一句。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