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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住宅区,此时似乎除了他就是我。
我走过马路,到街对面,很辛苦地憋着笑走到他面前帮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到袋子里。
“THANKS!!”他从袋子侧面露出脸,开心地朝我道谢。
当看清男孩儿长相的时候,我不由地愣了一小会儿,才微微点了下头。
“中国人?”男孩儿语气不肯定地用有点别扭的中文问我。
我点头。
他笑得更高兴了:“我也是!我有三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我大笑,因为这男孩儿的话。
注意到他脚边另一个大袋,我指了指,“你一个人怎么拿?”
他低头看了眼腿边也是满满的袋子,缩了缩脖子:“刚才在超市一个没注意就买了这么多,还以为能顺利拿回家呢。能
不能再麻烦你帮忙把袋子递我?”
我把袋子拿起来,顺便掂了掂——挺沉。
“你家里没人?”
他乐了,摇头:“家里有人,不过他可不会来帮忙。谁让是我自己买这么多东西的,只能我自己拿回去了。”
我看了眼他纤细的胳膊,把纸袋拿好:“走吧。我帮你。”
他惊讶地看我:“真的?你愿意帮忙?”
我偏头,指了一下前面的路:“我都把东西拿起来了,你说真的假的。你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
他立马拨浪鼓似的摇头,开始往前走:“走,走!谢谢你!你人真好!”
看着他充满感激的样子,我无奈地摇头,跟在他旁边。
“你住在附近?”他抬头看我。
我发现这男孩很喜欢说话,一刻也闲不下来。
我摇头,“来看个朋友。”虽然这说法并不确切。
“噢,那你是正要去找你朋友?还是刚刚看完?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看他愧疚的样子,我忍不住地笑:“没有。我刚看完他准备回去。”
“那就好!”他憨憨地笑,“你在纽约工作?”
“不。这回只是来探亲的。”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噢。”
看他垮了脸,一幅遗憾地样子,我笑着调侃:“怎么?要请客报恩?”
他抬头,郑重地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大笑起来:“你一直都在纽约?”
“不是。我刚到美国半年而已。我在蒙特利尔长大的。”
怪不得——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儿不像纽约人。
我观察着他,目测他不超过25岁:“来读书?”
他想了一会儿,摇头:“应该说首先是来寄宿,其次才是读书。”
“寄宿?”
他点头:“我现在住在我的叔叔的朋友家里。”
我点头,没吭声。
“他是个好人,不过就是严肃了点,有时候太冷了。但是最近有个好现象,他偶尔会说几句冷笑话了!”他朝我开心地
笑,“这是我的功劳!”
我终于憋不住地笑出声,笑声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我这夸张的举动,惹得那男孩一脸纳闷儿地看我。
“到了!那个就是我家!”
我们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他伸出手,指向前面白色的建筑。
我看了眼,点点头。
“要不要进去喝杯水?”跟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好意地邀请我。
我摇头:“我还要去接个人,你回家吧。”
“你真的不来?”他不甘心地追问。
“你胳膊还真不知道酸啊!”我敲他脑袋。
做完了我反而愣了。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我竟然会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儿,还真神奇了。
他冲我皱了皱鼻子:“好吧。那你下次再来纽约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我欠你一顿饭!对了,你叫什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笑着回答他:“……阿晔。”
曾经有某个人经常这样叫我。
“我是葵!向日葵的葵!”他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笑得开怀。
等他开了门,我把手里的纸袋放到他空着的手臂上朝他摆手,让他赶快进去。他冲我使劲儿点头,差点又让纸袋里的东
西掉出来。
我走下台阶,听了片刻,转了一个方向,走到院子侧墙那里,抬头看着上面那幅很漂亮、也很鲜艳的画——画里是片很
大的向日葵花田,在艳阳和蓝天下灿烂地绽放。
我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有意思。
你所执着的不一定是能够得到的,能得到的又不一定是你一心想要追求的。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因为能力不够
,也许只是因为有更加适合你的东西在等待你的发掘。
衣服被人拉住,我回首。
段黎奇怪地看我。
我揽上他的肩头,笑着用下巴指了指墙上的画:“好看不?”
他不解地看我,手摸上我额头。我把他的手抓下来,亲了一下,搂着他往出走:“你说向日葵能带来快乐么?”
段黎半天没反应。我刚低头看他,就看见一张纸举到我面前。
【我只知道傻子能带来疯言疯语。】
我眯起眼看他。他朝我挑眉。
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他贴近我,抱紧,“对!你丫认了吧,你还得当我这傻子一辈子的压寨夫人!”
我看着段黎笑得开怀的脸,心里很畅快。
韩晔,寒夜。
因为段黎,我终于还是彻底地抛弃了这个名字。
我没有向日葵,但我有太阳。
段黎
我对田纳西州一直没什么直观的印象,非要说起来,恐怕就是恐怖片里遍布的变态杀人狂了……是真是假不知道,可是
那些影片前头总喜欢挂上一标语: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从Memphis机场出来,我见到了夏晔的继父FRED,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褐色的眼睛、褐色的头发,身材没怎么走
样,个子比较魁梧,典型的美国男人的模样。他很和善的笑,寒暄了一下,就让我们上了他的车子。一款老式的雪佛兰
。
一路上,FRED侃侃而谈。他坦率地告诉我们,这里的人不是特别富裕。
收入永远是西方人避讳的隐私,我们不便多问。
当地人靠什么生活呢?FRED说靠烟草,好比他自己,就是从事烟草种植。田纳西的山区气候适合种烟,许多当地人依靠
种植烟草为生。说到这里,FRED笑着说夏晔手里夹着的Marlboro,多半和田纳西有着不解之缘^_^但是,草贱而烟贵,发
财的永远是烟草公司,烟草工业的利润大头儿,田纳西的农民们是分享不到的。这让我想起了云南。我曾经去过云南采
风,那里的烟厂豪华气派,而一出厂区,就是地方上的荒败破落,一墙之隔,天上人间。而当地农民最大的渴望,就是
地方的村镇政府多点儿能耐,为全村全镇搞到更多一点种植烟草的指标。种烟草比种粮食挣钱多,能种烟草,就是福份
了。
驶入田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