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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欺刹那只觉得茫然,满脑子都是“他怎么知道了”的疑问,然而他马上醒悟到自己的神色显露出了很多事情,于是又定了定心神,说:“他是什么?”
连环一边笑一边摇头,说:“你反应倒是快。”接着他温言道:“他是什么,你说呢?”
楼欺见陈东河他是保不住了,于是下定决心,打算他之后说什么都不流露神情。连环见楼欺突然严肃了脸色,点了点头,说:“应对的不错。”说到这儿,连环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叫你说出名单,是为了你好。我跟你说那些话,难道就是为了个名单么。”
连环也没等楼欺答话,而是自己念了下去。楼欺越听越心惊,连环所说的人与名单上毫无差别。等连环终于念完,楼欺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凉。连环念的人名正好是名单上的名字,不多一个,也不少一个。
当时楼欺说不出半句话来。偏偏连环念完之后,还温和地对他说:“你看这些人合适么。”
楼欺半响出不了声,好一会儿才困难地说:“你说这些,关我什么事情。”
连环也不动气,只是有些讥讽地笑着说:“你到现在还装么?那些不都是你的伙伴?这名单你是怎么也不肯跟我说。既然你不肯跟我说,所以我只好跟你说了。”连环顿了顿,然后问:“你看没漏掉什么人吧。”
楼欺动了动嘴皮,却没发出声音。连环明白楼欺的意思,便笑道:“你是想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单的吧。”
楼欺不出声,只是抬起头看连环,连环却只是微微一笑,说:“你猜呢?”
楼欺一时间毫无头绪,他知道被捕的只有自己一人,而他的确从头到尾没有流露过什么口风。当时只觉得惶然无措,他见连环微笑着看着自己,更加气恼。于是楼欺不自觉转过头,想避开连环的笑容。他看到旁边的监牢已经没人,几缕阳光有些疏离地投进来,楼小欺突然站起来,说:“吴盛国。”
连环点头表示赞许,笑着说:“正是他。”说完,连环像是为了安慰他,柔声道:“我也是这几天才得到名单的。”
楼欺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他认识的那个人是谁?”
连环笑道:“你忘了一句,他认识的那个革命党,同时又是把名单出卖给我的人是谁。”
楼欺淡淡地说:“那都无所谓了,他是谁?”
他原本以为连环不会说,没想到连环居然很爽快地说道:“郑克成。”
楼欺低声说:“原来是他。”
连环点了点头,说:“那些人原本是不认识革命党的,不过是由于吴盛国认识郑克成的缘故。平常吴盛国就在他们面前说些革命党的好处,他们又知道一些革命党的行事,于是由着仰慕而自作主张,犯下这件大案子。”
楼欺说:“他们做的很好。”
连环也不反驳,说:“只是好笑的是,他们是因为吴盛国的缘故才去为革命党做那件事情,结果吴盛国出卖了郑克成。我们顺藤摸瓜,从郑克成那儿得到了革命党的名单。你看,他们一心想为革命党做点事情,结果陪上自己性命不说,还牵累到了你们这些革命党。”
楼欺听了,安静地说:“可是他们无愧于心。”
连环听了,笑了起来。楼欺等他笑完,说:“既然你知道名单了,留着我也没用了吧。”
连环摇了摇头,说:“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我之前跟你说过了,我要你说出名单,是为了你好。其实我两天前就知道名单了,我若不是为了你好,又怎么刚才还在劝说你说出名单呢。”
楼欺再也按捺不住,于是冷然道:“你是为我好,那倒是怎么为我好法?”
连环微笑着说:“你要是当时说出名单,以后别人说你出卖同志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太委屈。”
楼欺有些吃惊,说:“我没有出卖,别人为什么要说我。”
连环见他没有明白,于是说:“你是没有说出名单,可是别人不知道呀。”
楼欺这时才明白过来,他猛然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连环看他模样,神情轻松地笑道:“你是先被抓进来的,你被抓进来几天后,他们便通通一个不漏地也被抓了。这事说出去,你若是别人,你怎么以为?自然是你吃不住苦,把名单说了。”
楼欺瞪着连环,好一会儿才说:“总有人不会信你们的。”
连环笑着说:“你说呢?”说完便起身回去了。楼欺当时心思烦乱,也没留意到郑七他们走了进来。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看楼欺衣衫整洁,倒是有些惊奇,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也不清楚连环当时到底在房内做了什么。
郑七对于当时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直记在了心上,他向来觉得连环对楼欺是颇为青眼。他对楼欺的那点心思,被连环说破了之后,几日不安,现在倒也横下一条心,不管别人说什么了。郑七见昨日连环屏退他们,一个人与楼欺呆在房间里,没多久又看上去很愉快地走出。等他走进房间,见楼欺衣衫也整洁,只是神色呆然,不由心中有些纳闷。郑七忍耐了一个晚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第二天便瞅了个空子,想了个借口就去找连环了。
连环正在喝茶,见门边郑七探头探脑,当时心里也猜到他的来意,于是合上茶盖,漫声说:“进来吧。”
郑七赶紧走了进来,陪着一个笑容。连环故意问道:“你怎么不当值,跑到这儿来了呢?”
郑七期期艾艾地说:“我看最近窗户那边铁栏好像有点松,想问连爷您看要不要加固一下。”
连环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就叫人加固一下吧。”
郑七应了一声,又不愿退去,正踌躇着想找点别的话,这时连环叹了口气,说:“你要跟我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还问我要不要加固窗户,拿这话来支吾我,以前怎么也不见你找我问加固窗户的事情呢。”
郑七还是不敢直接问,于是陪笑说:“以前窗户挺好的,只是日积月累,有些松动了。”
连环微笑道:“那可不一定,窗户是挺好的,不过我看,更好的是那个人吧。”
郑七听了,脸燥热的不行,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连爷,您看楼欺他到底怎么处置?咱们革命党名单也知道了,他说不说名单都无所谓的,那连爷您的意思是什么呢?”
连环听了,也不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郑七,我跟你说的话,看来你还是没在心上。”
郑七一听,有些纳闷,便问:“您跟我说的教诲,我都记着呢,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连爷您说的哪句话。”
连环放下茶杯,看着郑七说:“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在我手下那些人,就你办事勤勉用心,我迟早要提携你的。但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公私不分?是不是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七听他那一番话,羞愧难当,当时垂下头,好一阵才说:“我本来是个做事糊涂的人,少年时候没什么本事,又要强出头。五年前跟人打架,结下的仇,是我没种,自己跑了,反而让他们找上我四哥,连累了我四哥被打残了。幸亏连爷您看在和我四哥以前是同窗的面上,帮我摆平了这件事情,又让我跟着您做事。连爷您对我的栽培,我就是粉身碎骨都报答不了的。”
连环听他提起往事,口气也温和一些了,说:“我和你四哥以前同窗的时候就知道,他脾气虽好,但为人没什么主见。我当初叫你来帮我做事,也只是帮你四哥看着管管你。你跟我这几年,说句实在的,和我自家兄弟也没什么差别了。你平时做什么都是细心一个人,即使偶尔有什么路走糊涂了,我提几句,你就明白过来了,怎么偏偏这件事情你老是放不下呢?”
郑七见连环提到这件事,他又见连环亲切,当时横下心来,说:“连爷,这几天我也在纳闷,我不知道我是中了邪还是怎么,我想过不能让连爷您失望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放他不下。”说完,他看了看连环,连环神色没有多大改变,只是叹了口气,说:“那你怎么打算呢?”
郑七楞住了,当时不自觉地就跟着念:“怎么打算?”
连环说:“你对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思?是个长久的心思,还是个短心思?”
郑七苦笑着,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个长久的心思,还是短心思。我只知道,我看他一个人在那儿,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就想跟他说说话,让他心思能转移一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