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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里,我就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是周佛海的亲信,在保卫局混日子的。倒是你,让我很担心,赵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联络员?”
傅翊君叹了口气,握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了,还找什么。”
高锦杰挨着他躺下,连人带被子紧紧搂着:“那就这样吧,出了事我们一起完蛋,不出事就一觉到天明。”
傅翊君一言不发侧过身,埋进他怀里。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躺了很久,高锦杰才又开口:“你说,没有这场仗的话,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傅翊君还依偎在他怀里:“你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一定还在北平唱戏吧,反正没有机会认识你。”
“谁说没机会认识,明骅那么喜欢看戏,如果不打仗,他老往北平跑,还是会认识你,还是会问我借钱赎你。”
“啊?他问你借钱?不是说只有五百么,薛大哥不会连那点钱都没有吧?”
高锦杰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两记:“傻瓜,你怎么可能那么廉价,知道有种钞票叫美金么?”
不知不觉间又到该离开的时候了,高锦杰不情不愿地起身:“我得走了,明晚再来看你。记得,明天一定去看病,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就等着我好好收拾你。”高锦杰动手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上上下下都亲了一遍,才放手离开。
第二天下午,高锦杰来到档案室,不见密斯徐,等了一会也不见对方回来。他无聊地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发觉最下面有份蓝色档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他抽出文件,迅速拍完照后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等密斯徐回来。
和密斯徐闲聊到差不多快下班了,高锦杰才回到办公室,推开房门,意外地看到宋岩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两条腿翘在桌子上悠闲地抽烟,高锦杰盯了他一眼:“有事?”
宋岩痞痞地笑笑:“我能有什么事,一起去玩呗,最近都忙惨了,放松放松。”
高锦杰看看手表:“还没到时间。”
“谁现在还按点下班?先去吃饭,都快饿死了。听他们说,最近你常去大都会,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新节目了?”
“有没有新节目,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宋岩也不废话,拉起高锦杰就离开了办公室。
四十四、“我是不是看错了,这不是傅少爷么,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店了?”
“胡说什么,人家现在是高家二少奶奶吧……”
临来火锅店前,傅翊君已经想到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面对以前同伴的冷嘲热讽,他还是感觉胸口刺痛,但是除了薛明骅,他实在想不出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谁能帮他。他冷冷地看看面前拦住他的几个人:“我是来找薛大哥的,请让开。”
那几个人还想说什么,薛明骅及时出现,严厉地扫了一眼,小伙子们连忙各自干活去了。
“跟我来。”薛明骅面无表情地领着傅翊君来到火锅店后面他的房间里,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吧。找我什么事儿。”
傅翊君坐下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问你要一把枪。”
薛明骅愣了一下:“你要枪做什么?”
傅翊君低下头,不说话了。高锦杰现在面临巨大的危险,他想保护他,但这些话没法说出口。薛明骅坐在他对面,给他的茶杯里续上了水,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了解傅翊君的个性,知道只要是对方不肯讲的事情,再怎么问也没有用。
看到傅翊君手边放着的那几包中药,薛明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高锦杰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依着以前的老习惯去看中医,可见他不是一个轻易改变的人,还是当初那个他认识的单纯的想要一个新生活的孩子。也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吧,爱就爱了,管他爱的对象是谁。想到这里薛明骅的神色缓了缓:“身体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有些着凉。”傅翊君抬眼看了看薛明骅,眼睛依然是他们刚刚认识时那么清澈明亮,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以前未曾有过的忧郁。薛明骅避开他的视线,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推过去。傅翊君拿起来,熟练地卸下弹夹看了看,然后又装上:“谢谢薛大哥。”
薛明骅看看对方身上单薄的长衫,不由数落起来:“着凉了还不多穿点,高锦杰不懂得照顾你,你总得自己爱惜自己。”
“其实他……”傅翊君只说了三个字就打住了,站起身拿起枪放进裤兜里:“薛大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傅翊君的欲言又止让薛明骅很不习惯,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话题一涉及到高锦杰,他就这样躲躲闪闪。薛明骅无奈地摆摆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傅翊君眼里不大明显地闪过一道阴影,提起药包转身离开。
从火锅店出来,傅翊君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每次见到薛明骅,他总忍不住想说出高锦杰的真实身份,自己遭受白眼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对高锦杰太不公平。
火锅店离他住的弄堂不算远,要在平时,傅翊君也就走回去了,或许真是病了的缘故,他感觉浑身无力,头晕得厉害,于是叫了辆黄包车。考虑到身体的状况,决计是做不了饭的,即便自己没有什么食欲,万一高锦杰没吃饭来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于是他先让车夫去了静安寺路,在那里的西饼店买了些糕点。
回到江宁路,天色已经擦黑,傅翊君让车夫停在弄堂口,自己慢慢走回去。进家门前,他和往常一样,仔细观察了四周,右边隔壁那家又在放京剧唱片,是马连良的《借东风》;左边相邻的屋子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没有什么异样。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刚关上门,一回头,家里所有的灯猛然亮起来,他眨了一下被刺痛的眼睛,便看到屋子里已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宋岩坐在对面椅子里,旁边还站了几个他的手下。
面对傅翊君惊愕的神情,宋岩得意地笑了:“看见我很意外吧,其实我比你更意外。昨天我的人跟踪高锦杰,一到江宁路的这片弄堂区他人就不见了,今天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你这里的。”
宋岩一提及高锦杰,傅翊君立即反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宋岩笑嘻嘻地站起身,围着傅翊君转了两圈:“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他现在还在大都会搂着女人跳舞呐,不过估计一会也该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就是他的联络人,你说待会儿他过来的时候,口袋里会不会装着那个打不着火的打火机?”
得知高锦杰目前还安全,傅翊君稍稍安下心来,他稳了稳神:“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岩露骨地打量着傅翊君苍白的脸色,又看看他手里的药包,冲那几个手下使了眼色,那几个人心领神会地出去了,从外面带上房门。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怀疑到你家高少爷的吗?”
傅翊君似什么也没有听到般,提着药包进了厨房,宋岩跟了过去,歪靠在门框上:“这些日子他跟档案室的一个女的走得很近,本来也没啥,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昨天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才终于想明白,”宋岩故意把抱在一起这几个字说得特别清晰,“我跟他也认识这么久了,对他的品味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喜欢的类型,不论男女,都跟你一个味儿,纤瘦清秀,而那位密斯徐实在是过于圆润丰满了些。现在想想,那天我去高锦杰家的时候,你就躲在那里吧,那个小女佣熨的衣服里有一件长衫,高锦杰从来不穿那个,应该就是你的。”
傅翊君仍然一言不发,只顾翻腾橱柜,找出熬药用的锅子,解开一包药倒进去,正要去加水,宋岩又从后面贴了上来:“难怪高锦杰总舍不得放手,小傅,一年多没见,你越发勾人了。”
“别碰我。”傅翊君想侧身躲开,却被宋岩猛地一把按在墙上,药锅掉在地上,摔成几片。门外那几个手下听到声响,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宋岩狠狠扳住傅翊君的下巴,冷笑着道:“一个小戏子还装什么圣洁,让高锦杰压和让我压有什么区别。明说吧,高锦杰这回是完了,我还真搞不懂了,他高二少不愁吃不愁穿的,干嘛要跟重庆分子混在一起,还把你也拖下水。现在你要是肯好好表现,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
傅翊君厌恶地看着他:“我也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