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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寺路上的英国乡村俱乐部虽然早已被日本人占据,但里面的娱乐项目还跟从前一样。高锦杰先是在那里消磨了几个小时,然后又去霞飞路赴了一场佳人的约会,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洗过澡回到卧室,寻了一圈没有找到当天的报纸,拉开房门正要找阿芬问问,结果看见她带着一个人已经上了二楼,他当即沉下脸:“谁让你带他上来的。”
阿芬唯唯诺诺了半天:“不是,二少爷,傅少爷那次不是来家里做过客吗,我以为……”
“以为什么,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做下去了?”
“高锦杰,是男人的话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她?”
傅翊君走到高锦杰面前,抬起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高锦杰点点头,笑了笑:“真难得,你终于肯和我这个汉奸说话了?那天……”
“你要怎么做才能放过大正哥?”傅翊君打断了高锦杰的话。
高锦杰却不再看他:“阿芬,还等什么,请这位先生出去,他还要赖在这里不走,就去报警。”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卧室,没想到傅翊君跟着进来,回手关上了卧室门:“高锦杰,算我求你,你救救大正哥好不好?”
高锦杰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国有国法厂有厂规,你的大正哥就算脑子不太灵光,但好歹也在我厂里做了这么久,车间禁烟的规矩他不懂吗?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到牢里去关几天,难道不应该?”
“他不在警局了,中午就被送到日本宪兵队了,他们说他是蓄意破坏工厂生产,破坏和运。”
高锦杰一愣,周管事只说送他去了警局,没提后面的事,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来他被日本人关了,就说么,你怎么会想到找我。”
傅翊君做了个深呼吸:“这事只有你出面才能管用,大正哥毕竟是你们厂里的工人。”
“抱歉,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以为日本人是我们家亲戚,我想怎么着都行?”
“高锦杰,我以为你再怎么不堪,还是有些良知的。”
高锦杰冷笑一声:“你确定是来寻求帮助的?求人该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就算在戏台上没演过,也总见识过吧。”
傅翊君低下头沉默了一阵:“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伤害到了你,但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别牵扯到别人。”
高锦杰的笑容已经有些不屑了:“你还真抬举自己,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上了一次床罢了,如果每个床伴都来求助于我,那还不把我家门槛踏破?”
傅翊君的目光黯淡下去,又是一阵沉默,开口后声音已有些干涩:“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出面去救大正哥?”
“对嘛,求人至少也拿出些诚意来。”高锦杰轻佻地挑起嘴角看着对方,傅翊君身上的制服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脚上的皮鞋也满是水渍。他继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一次两次送上门,我自然乐得接受。”
傅翊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来之前他就想到了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做好了忍下所有冷嘲热讽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高锦杰能说出如此不堪的条件,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心口处一片隐隐作痛。
高锦杰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他无声地从傅翊君身边走过,打开房门:“我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怎么做随你自己。请走吧,再晚就叫不到黄包车了,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破坏和运可是大罪。”
傅翊君低下头,狠狠咬住嘴唇,浑身像寒风中枝头的枯叶般抖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坚硬冰冷:“高锦杰,我原本还一直把你当人看,今天才知道,你不仅是日本人的走狗,还是个没皮没脸的畜生。大正哥这次要真出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高锦杰何时受过这样的辱骂,顿时变了脸色,在傅翊君马上就要从门口出去的瞬间,猛地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用力关上房门。
傅翊君挣扎了一下,没能甩脱他的掌握:“你要干什么?”
高锦杰再一用力,把他禁锢进自己怀里,凑到他耳边:“你说一个畜生能干什么?自然是干你了。”
听到这么无耻的话,傅翊君气得嘴唇发白,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了对方的桎梏,迎面便是一拳,重重打在高锦杰嘴角。等他再要打第二下的时候,被高锦杰再次抓住手腕猛然一带,一个用力,就把他甩到了床上,随即自己也跟着扑了上去。傅翊君使劲推搡着,情急之下抬起膝盖撞在他的小腹上。高锦杰吃痛,松开了手,他连忙起身,还没站稳,又被高锦杰一把拉住,两人一起倒在地板上。
在地上厮打翻滚了两圈,傅翊君便被高锦杰彻底压在了身下,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上的力气逐渐耗尽。高锦杰趁机抽出自己睡衣上的带子,缚住他的双手,绑在床腿上:“虽然你上次的反应让人很销魂,但这次我们还是换个玩法,没准这样激烈的方式会让你感觉比第一次还刺激,能让你惦记我一辈子。”
傅翊君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努力仰起头,无惧地看着对方充血的眼睛:“你不配,不过是禽兽而已。”
高锦杰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抽过去,随即开始粗暴地去撕对方身上的衣服。那些衣物淋湿后很难撕开,他费了一些力气才扯开上衣,而后连内裤一起,扒下傅翊君的裤子。
巨大的打斗声早已惊醒了佣人,门外传来阿芬怯生生的敲门声:“二少爷,二少爷……”
“滚开!”高锦杰怒吼了一声,身体里的猛兽终于破闸而出。
二十、窗外,春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房间里多少也有了些潮气,但高锦杰却只感到浑身燥热,他分开傅翊君修长的双腿,毫不怜惜地把自己的欲望刺入他的身体,疯狂地穿刺起来。
傅翊君痛得连呼吸都凝滞了,他咬牙忍受着对方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侵犯,不让自己惨叫出来。空气中有了血腥的味道,有了血液的润滑,高锦杰抽送得更加顺畅,但他刻意放缓了律动的频率,拉长了折磨的时间。傅翊君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抖动着。
高锦杰伸手扳过他的脸:“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你是我的人,别想离开我。”
傅翊君闻言睁开双眼,那里面的轻蔑和嘲讽更加刺激了高锦杰的暴虐神经,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同时极其粗鲁地蹂躏着他的下身。傅翊君的呼吸已变得凌乱不堪,还没能到勃起,高锦杰已经喷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本能地扬起脖颈,愈发显得脆弱无助。
第一次高潮后,高锦杰并没有急于抽出,而是无情地在对方身上不断啃咬,直到欲望再次高涨,换了个姿势,一次次贯穿对方的身体。
傅翊君咬紧嘴唇,把自己的呻吟声压制在喉咙里。高锦杰每一次的冲撞就像一把利刃,一次次残忍地将他的身体从中间劈开,但身体的痛楚远远抵不上心口的,他觉得那里已经让人剜掉,抛弃,并踩在脚下来回践踏。
这样的沉默换来的是高锦杰更加狂躁的侵入,傅翊君已经记不清对方在自己身体里发泄了几次,浑身早就痛到没有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当高锦杰巨大的凶器又一次刺进来时,无边的痛楚让他觉得再也无法坚持,忍不住呻吟了两声后,放任自己坠入浓雾之中。
夜深了,高锦杰还坐在床头吸烟,浑身像散了架般痛着。起初的那一点点报复的快意早就被不安所替代,傅翊君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探了探对方额头,有些轻微的发烧。那场暴虐的性事过后,他便抱着傅翊君去浴室清洗干净了,也给他身上受伤的各处都上过了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卧室里早就收拾过了,但那种性欲的气息依然挥之不去,高锦杰上了床,挨着傅翊君轻轻躺下。以前无论是和谁上床,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包括和傅翊君的第一次,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类似于强上的情事。他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如同魔鬼附身了般的疯狂,更不知道明早起来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后半夜,傅翊君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神智不清,不断说着胡话。高锦杰不敢再耽搁,给他套上自己的睡衣,直接用被子裹着抱到楼下,叫醒阿芬,连夜送到离他们最近的同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