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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小小的胤礽一度以为皇阿玛会更加喜欢这么可爱的小包子,却发现,自己还是阿玛最最疼爱的儿子,于是,胤礽又觉得自己这个兄长有些不合格,所以,瞧着康熙对“胤禩”不疏远、却也不是很亲近的模样,胤礽决定,这么可爱的弟弟,就由自己好好疼爱。
很快,这所谓的小弟弟,却其实才是最聪明的。胤礽于是疑惑了,是自己太笨了?比不过个弟弟!还是自己也聪明,所以才会看穿了小包子的伪装,毕竟,连皇阿玛和皇贵妃都没有发现,“胤禩”是个怎样的天才?
很多时候,胤礽也会庆幸,这个聪明紧了的弟弟,像是有意掩饰自己的才能,于是,胤礽有一次问康熙,当然没有提及“胤禩”,而那次,康熙的答案,是“勤能补拙”。
一个“勤能补拙”,便困住了胤礽一辈子,直到后来“胤禛”这个八弟的出现,隐隐展现出来的优越,让胤礽更是憋住了气较劲儿,“胤禛”虽然藏拙,但胤礽不止一次两次在康熙爷的眼神中看到惊叹,那种赞赏和满意,看得胤礽每每都是近乎窒息。
接着,又是一次次的庆幸,皇阿玛最最疼爱器重的,果然还是自己,爱新觉罗胤礽,皇阿玛不变的选择,是胤礽的一切。
“胤禩”才能不只是表现得这般,可这弟弟却也不止一次的表明心迹,无心争位,也确实,胤礽看得出来,“胤禩”绝对没有尽力去经营势力。
“胤禛”虽然铁了心在礼部执着了多年,然而,胤礽帮着康熙处理朝政事物,这好些年,礼部虽然低调依旧,可每一件小事,都还是能够明显得表现出“胤禛”的能耐。
然而,胤礽勤于补拙这么些年,走得有些战战兢兢,若不是皇阿玛期望的眼神,若不是“胤禩”时常帮衬,他早就走不下去了,又或是想要放弃。
结局是,油尽灯枯。
如今,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却。苦了弘皙这孩子。
“阿玛,你甘心认输吗?”弘皙离开的时候,看着已经闭眼熟睡的胤礽,轻轻丢下这么一句,他无法从阿玛脸上看到不甘心。
胤礽听着房门被关上,缓缓睁眼,是清明,“如果甘心,我又何必辛苦拼命这些年?罢了,终究还是天意……来不及了……”
他若甘心将皇位拱手相让,又何必在储君的位子上竭力经营呢?又何必在垂死之际都想帮儿子铺路呢?只可惜,皇阿玛等不了这么久,只可惜,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只可惜,弘皙成长得还不够!
所以,孩子,与其不甘心,还不如……甘心。
胤礽不希望,弘皙将来的路,比自己走过的,更难。他这辈子没有花什么精力在后院、在儿子身上,终究觉得亏欠,希望他们将来能好。
……
雍郡王府邸。
自从“胤禛”继位入宫,原先的府邸就预先给弘晖留着了,这和前世一样,雍王府最终是想要留给弘晖的。
“胤禩”眼神定定看着“胤禛”,许久许久,“我想,我是能猜到,你雍正帝是怎么死的了!”大逆不道啊。
累死的。
“胤禛”静静听着,静静地品茶,生老病死,人总是要经历的,没什么忌讳的,“他心思太重。”
“你是在说胤礽?又或是康熙爷?”没有嘲讽,只是一句疑问,“胤禩”的眼神也不闪躲。
“胤禛”却是笑了,答非所问,“你若是不忍心,大可以去陪陪胤礽,他一半的心病怕是因为你。”
“你还是别这么笑了,真难看。”“胤禩”脸色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胤礽的心病……“他觉得,康熙爷是属意你的,这才是心结。”戳中了“胤禛”的痛处。
“说敢说,比朕做得更好?皇位,拱手相让。”自信,闪耀。
时间,会证明一切。
☆、帝王
雍正六年。
帝王,他做得比谁都用心。
这一世,依然辛劳,却终究少了些兄弟手足间的尔虞我诈、不死不休,“胤禛”没有忘记过前世的孤寂冰寒,“弘晖,可有胆子坐上去?”指着金銮殿上的龙椅,平静地开口。
十六七岁的翩翩少年郎,玄色锦袍加身,气宇非凡,闻言的刹那,眸中闪过些微不可思议,又渐渐归于静默,抬步向前,朝着阿玛手指的方向迈出第一步,“阿玛所望,儿子所盼,有何不敢?”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孩童,依稀却又还是那个娃,聪颖早慧。
“胤禛”眉眼间显露笑意,这就是他的儿子,这一世唯一的一个儿子,前世缘浅的儿子。含秀也曾诞下次子和长女,后宫也有妃妾怀了龙子,只可惜,如今,弘晖依旧是“胤禛”独子。
帝王单传。
一个,抵过了千千万。
“胤禛”的确失落过,前世子嗣单薄,今生更甚,然而,只要瞧着这个独子,一切都值了,活过二世的人,作为那个曾经失去过爱子弘晖的阿玛,“胤禛”知足了。
雍正三年,皇后董鄂氏含秀难产离世。
“胤禛”曾瞧着弘晖躲在雍王府整整哭了一晚上,再然后强作无事依旧料理朝事,办差更是不曾出一星半点的差错,可就是这样,“胤禛”心疼了,原打算尽早传位,却又耐心再等了儿子三年。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可笑,我这……竟是两辈子真的都败给你了。”坦言认输,“胤禩”几乎是不怎么记得,前世为何固执?言笑间,他已是个江湖闲王。
到手的皇位,即便是传给儿子,却哪该是短短六年、正直年轻力壮的时候?这“胤禛”莫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马车缓缓出了京城,整一个大清朝就这么儿戏般地扔给年少的小雍王了?哦,对了,如今的小雍王,已经成了元泽帝。
“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过几年,你看看,朕的决定,可会错。”掷地有声,“胤禛”相信这些年花在弘晖身上的心思,更相信,儿子不会让他失望的。
十七年,倾囊相授,成就帝王。
“胤禩”眯眼,似懂非懂,脸上的笑意依旧,云淡风轻,就好似他永远不会懂得眼前的男人一般,或许,“胤禛”也无法理解,隔一世,为何曾经固念难改的人,已经彻底收了心思。
弘晖自小就在皇孙圈子里如鱼得水,现如今一朝成帝,对兄弟们也是照顾有加,不曾负义,“前年,老二也走了,现在福王府就剩下弘皙撑着,那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你……得儿,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如今,你也是不管事的了。”“胤禩”想起京中的弘皙,神情中添了许多无奈。
前年,胤礽终于熬不过冬日,去了。自从当年“胤禛”即位,弘皙这个皇长孙就不曾甘心过,终究,大清朝的帝王位,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
“胤禩”释然了,那是带着曾经的固念卑微进了尘土,不一样的浴火重生,一样的精彩纷呈。
胤礽释然了,那是纵然不甘又奈何的心服口服,曾经尊贵的皇太子,那些年的功绩和辛劳,是被记住的。
然而,面对年幼于自己的堂弟弘晖,如今,在自己曾经丢掉皇位的年纪,安安稳稳坐上了那把龙椅,这让弘皙情何以堪?
是天意弄人。
“你也不用对我激将,京里的事,都交给弘晖了,他自有主意,何必我操心?”淡淡的一句顶回去,“胤禛”自然不会刚放权,就又要对着儿子指手画脚,何况,老二家的弘皙,得什么样的缘法,还得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胤禩”似是带着些嘲讽轻哼一声,却不再反驳或是劝谏,威风撩起马车旁的帘子,瞧见一旁弘时骑马跟随,“胤禩”心底泛起一股暖意。前世或许不曾瞧见“胤禛”最后的模样,可今生看着老二胤礽精力耗尽而终,“胤禩”思考了许久,这一切究竟为的是什么?
一场空,一场梦,而已。
最初的时候,争,只是为了生存。然后,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是在盲目地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这辈子,“胤禩”有了额娘的疼爱,有了额娘的回护,虽不曾是皇阿玛摆在心尖上的儿子,却始终都看在康熙爷眼里,若不贪心,便什么都不缺。他爱新觉罗胤禩,最初,绝不是贪心的人,只是后来在征途中,渐渐忘记了本初,如今,不过是兜了一个大圈,回来了,还是他爱新觉罗胤禩。
沉默中,两人间却是异常地和谐。一旁伺候着的林立和小多子相视无语,好些年,看多了,这两主子,忒诡异,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道。
……
皇阿玛离京,弘晖却只能呆在乾清宫批阅奏折,颇为头疼地瞧着一堆一堆的折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哥,要不我帮你一起吧?不然……”恭亲王常宁府上的弘曜看不过去了,瞧那一箩筐的折子,分明就是那些个臣子老匹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