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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丫头,我看着她的后脑勺,流下感动的鼻涕。
下飞机后咳得更厉害了,不得已挖出了紧巴巴的时间去就近的小诊所吊了一针,才稍显好转。张小歌这时候便显出了过人之处,时间帮我安排得妥妥当当,也和节目组讲好了稍晚到达,吊完针护士忙不过来,还是她帮我拔的针头。
“行啊你,还会这手。”我让她帮我贴上医用敷贴,甩了甩手,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嗤,”她一哂,说,“我哥是医生,他大学暑假回来天天给我扎针。”
我咋舌:“真的啊?你……真不容易。”
她和我一起挤上后座:“骗你的也信哦,我哥可是兽医,我读书的时候常去他的宠物诊所帮忙。”
嘶……我怎么觉得手突然疼起来了?
紧赶慢赶,我还是最晚到的。虽然只比预定的晚了半小时,但许多人的助理都面露不快。
荣有焉的助理是个娘得不行的男人,看到我和张小歌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哼,还没出头呢,就觉着大牌了?”
荣有焉皱眉地示意他闭嘴,一脸真切地关心我:“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忍住了咳嗽,冲她露出笑脸:“刚刚去吊了一针,应该没大碍了。”
陈豫钟他们围过来嘘寒问暖,不管真情假意,我都深受感动。
柳勋站在外围,抿着嘴没说话,只在陈亚宣布开工后,悄悄走过我的身边,捏了捏我的后颈肉。我偏头把他的手掌夹在耳朵与肩膀中间:“我没事啦。”
“嗯。”他抽回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期的内容是冰上运动,场地也移到了北方城市,还请了两三位奥运明星作为嘉宾,以便对我们进行现场教学。
我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又得强忍着不让鼻涕流下来,头还一阵一阵地发晕,简直难受爆了。开场在室内还有暖气,等到了滑雪场那叫一个天寒地冻。
我之前没正式玩过这些冰上运动,在雪堆里摔得狼狈不堪。其他人几个人倒还好,就连柳勋一上手后都学得有模有样。
又一个大马趴,我的头狠狠栽到了雪里,头晕目眩之际,我还不忘趁机把鼻涕糊到地上。
我刚挣扎着站起来,身后“嗖嗖”一道风声,柳勋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狠狠地撞到我的背上,我只觉眼前一花,连着他两个人又往前滚了数十米。
这画面一定喜感十足,连周围的摄像都笑出了声。
我觉得后背生疼,眼前发晕,四肢无力得爬不起来。
柳勋僵在我背上,把护目镜一摘,凑到我耳边,语气略带焦灼:“你还好吧!”
“咳咳,还……不太好。”我真是晕得没边了,就想躺在地上装死尸算了。
可是我不行,虽然说着不太好,还是挣扎着把柳勋掀到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柳勋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扶住我:“这局你认输吧。”
“我不要!”如果是其他人跟我这么说,我肯定感激着同意了,毕竟开局被淘汰后剩下的比赛都可以不用参加坐在一边旁观,虽然放送量少了,但对我来说却能就此休息。
可是这么对我说的是柳勋,我才不想对他认输,更别提是故意输给他了。
“可是你都这么不舒服了,被淘汰就可以休息了。”柳勋拽着我还想再解释,其他人也完成任务聚拢过来了,他只能悻悻地松开手,走到另一边。
和我一队的陈豫钟也看出我状态不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诶,还行吗?”
“行。”不行也得行啊,不能让这么多号人再为了我出什么岔子。
陈豫钟冲我调皮地眨眨眼:“你行啊,我可不行了,对不住你了。”
“啊?”我还没弄懂他什么意思,已经有人在宣布成绩了。
当我和陈豫钟被淘汰后,我才明白他是这个意思。
我对他感激一笑:“谢了。”他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让大家以为是他的失误导致我们的出局,既保住我的面子,又能让我提前下场休息。
脸已经烧得不行,我觉得可能是发烧了,走出场下我就双腿发软,张小歌有眼力见地搬来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荣有焉的助理又在那冷言冷语:“钟哥都还没坐呢……”
陈豫钟自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盐酸,来坐这张,有靠背,舒服点。”
“不不……啊,谢了。”我推不过他的好意,最终在某个人的冷哼声中陷到了椅子里。
张小歌去远处打了电话回来,和我说:“我和剧组请了假,你今晚就住这里,等等再去医院看看。”
“还请假,不行!”我一听又急了,“你怎么老擅自替我做决定啊!”
张小歌翻翻白眼:“你都这样了回去也拍不了戏,还不如把身体养好。”
远处的柳勋看着我,神色复杂。
张小歌双手托腮和我一同望向柳勋:“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任性,想多看男神两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柳勋最大的问题,就是互相不把对方当回事,却又处处想着对方。
☆、第 35 章
节目还没结束我已经开始发烧,晕乎乎地被张小歌掺回酒店。
张小歌本领通天,她不知从哪联系到医生亲自上门给我吊水,还灌了我几口苦药。
“呸!”我烧得迷糊了,还不忘“吐苦水”。
“吃进去!”张小歌吓唬我,“要不我就嘴对嘴喂你了!”
“切,”我做梦都要与她斗嘴,“想和你男神间接接吻?才不便宜你!”我咕噜咕噜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药,涩得皱紧眉头。
“你说啥!”张小歌听出话里有玄机,恨不得把耳朵贴到我的嘴边,“什么间接接吻?!你再说一遍!”
“呼……”我自觉失言,躺回被窝里,佯作轻声打起呼噜,竟真的睡了过去。
太累了,这一觉我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醒来也不是一下子清醒的,而是慢慢地感知到周围的意识。
我闭着眼,不知道具体时间,听到了柳勋来到我的房间,张小歌捏着嗓子颤着音与他简单地对话。柳勋彬彬有礼地回。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花痴!”我不想张嘴,却在心里把张小歌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
运好气息,正要睁眼正式地训斥她一顿,却感觉枕边陷了人,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盐酸?”柳勋小心翼翼地喊我。
“嗯。”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柳勋的脸离我很近,我与他静默地对视几秒,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连忙边后退边坐起身来,这一次咳嗽比以往更加厉害,咳得我喉咙剧痛,咳得我头脑发晕,咳得我流出了眼泪。
柳勋也慌了,匆匆拿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递过来。
我闷声喝了一口,还没吞下喉咙深处就有更强烈的痒意涌了上来,我着实被呛了一大口水,咳得更凶了。
“你……唉。”柳勋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爬到床上帮我拍拍后背。
“咳咳咳咳,你别靠这么近,等等传染你了。”我嫌弃地把他推开,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才平息下来。果然是老了啊,这几年坚持健身还以为体格强健,没想到平日不生病,病来如山倒。
“你……在哭诶。”柳勋指着我的脸庞,疑惑地说。
“什么?”我用手背蹭了蹭两颊,果然有泪水流下,我有些羞赧地解释,“可能是咳得太厉害,被呛出来的。”
“可是……”柳勋歪了歪头,一副呆萌的模样惹人怜,“你现在还在哭啊,有什么伤心事吗?”
“什么?”我慌乱地大力蹭去多余的泪水,把脸撇到一边背对着柳勋,“咳咳,你看错了。”
“工作不顺吗?还是太累了?我最近也很忙,都没空……”
“闭嘴!”我最烦柳勋自以为是的碎碎念了,看起来像是抱怨,其实语气间满满的都是炫耀,“你懂个屁,你是一线你忙就是应该的。你想想我,半路□□《接受挑战》,连个助理都对我冷嘲热讽。进了那个年代剧的剧组,男主不搭理我就算了,我跟着那几个十几二十出头的孩子疯,又觉得自己也忒委屈了。处处都要看人脸色,处处都不如意……我混了十年,从来没放弃自己。我健身,我不抽烟不酗酒不泡吧,对人从来都是谦逊有礼的。可是……”
我说不下去了,可是什么呢?红的是你不是我?这么幼稚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画风已经够不对了,我一定是烧晕脑子了。
“嗤。”柳勋把手臂横在屈起的膝盖上,把下巴磕在手臂上,他的刘海长了,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