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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听到苏澈沈沈地叹了口气。他低头凝视著我,替我轻轻抚却遮挡在眼前的发稍。
“浅含,能不能回答我一句实话。”
我看著苏澈。
他语气平缓地一字一顿地问道:“褚默,他是不是爱你?”
我突然间愣了一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透著无法掩饰的甜蜜与忧伤的幸福笑容。
看著我的笑容,苏澈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环上,若有所思地沈默了很久。
最後,他说:“浅含,小心韩城。”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僻静的街头,苏澈靠在一处暗角,一手插著风衣口袋,一手指间燃著一支烟。他默默地盯著大街对面的一家酒吧,而从那家酒吧里,正前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韩城。一个是褚月。他们装作素不相识,彼此擦肩而过,背道而驰。
苏澈站在原处,没有动。他不想打草惊蛇。他知道,韩城与褚月,在背地里,一定有勾结。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褚默。
其实韩城对褚默根深蒂固的仇恨,并非完全出自职业关系,更多的,也许是私人恩怨。苏澈调查到,韩城的妻子和四岁的女儿,在五年前死於一起游乐场的枪击事件。由於当时歹徒火力过猛,警方没有及时营救出所有人,韩城的妻女当场死於乱枪扫射。而导致那起事件的凶手,正是遭到褚默下令追杀的一名青英会高层干部。因为被逼上了绝路,走投无路,所以持枪在游乐场对无辜的人群扫射泄愤。最後,虽然凶手当场饮弹身亡,但是韩城的悲愤与仇恨并未就此平息。从那时起,他便把所有的怒火指向了青英会会长褚默。
可是这些年来,尽管用尽了各种手段,别说将褚默治罪,就连动他一根汗毛都做不到。苏澈感觉到,韩城积聚在心底多年的怨愤,已经无法再抑制下去了。他可能随时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而令苏澈最为担忧的,是怕韩城会对林浅含下手,以他为人质要挟褚默。尤其是害怕,浅含会落入褚月的毒手。
关於褚月和褚默这两兄弟,在加入反黑情报组之後,苏澈曾利用职务之便对褚氏家族做过彻彻底底的深入调查。
褚家世代的背景都是黑社会。而当年的青龙会,更是雄踞一时。褚月和褚默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父亲,正是当时的青龙会第七代掌门人,褚天磊。
褚天磊是个天性风流的男人,除了家中正式的合法妻子之外,在外面还包养了无数小情人。而其中,最最喜欢的,是他从一家地下歌舞厅买下的一名舞妓。据说这名舞妓当时才十六岁,但却由於极为惊豔的容貌,在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便获得了众多达官显贵的青睐。而褚天磊,以高出别人三倍的价格,将这名舞妓当场买了下来,从此,成为了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并且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寸步不得踏出家门逃离他的掌控。
两年後,这名舞妓产下一个男婴之後,由於重度抑郁症而自杀身亡。
褚天磊将男婴带回了本家。这个男婴,便是褚默。
由於褚默的容貌像极了他的母亲,而使得褚天磊对他偏爱有加,但是相对的,也遭到了褚妻的仇恨。明明就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之子,却还跑到本家来争宠。於是,褚妻在私底下用刑虐待褚默之余,还想方设法将他处之而後快。
可是在一次谋杀失手之後,褚天磊一怒之下当场枪杀了自己的妻子。而这一幕,正好被放学回家的儿子褚月撞见。从此,褚月迁怒於褚默,在表面上答应父亲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同时,却在私下将褚默百般凌辱,把他作为了自己泄欲泄愤的工具。那一年,褚默九岁。褚月十五岁。
由於褚天磊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所以,其实整个本家,完全是由长子褚月掌控。褚月可以随心所欲地肆意玩弄自己的弟弟,他常常在强暴了褚默之後,脱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插满各种性虐的刑具,然後叫来一群保镖打手站在旁边围观。褚默在那些刑具的痛苦折磨下颤抖著身体哀声哭叫,俊秀漂亮的面孔挂满了泪水,而那具比女孩子还细嫩光滑的赤裸裸的身体,已经完全挑起了围观壮汉们的性欲。於是,褚月很满意地笑著,把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扔进了那群恶狼堆里,然後很悠闲地坐在一边,带著欣赏的愉悦心情,看著褚默被那些壮汉一次又一次地轮奸。褚默嘶声哀叫著昏过去,又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激醒。就这样,直到褚月觉得玩腻了,才罢休。
而在几年之後,当褚天磊意外身亡,褚月继承了青龙会之後,更是肆无忌惮地将褚默关在了自己别墅的地下室,从此沦为他的私人玩具。
可以说,从小到大,褚默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他会走上今天这条绝路,变成今天这种样子,完全是被环境所逼,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而在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煎熬中,褚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断地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与褚月抗衡,强到足以让自己生存下去,强到足以将试图伤害他的人全都践踏在脚下。唯有那样,他才能获得自由。
褚默的生命,一直深深陷落在黑暗与绝望之中。
直到林浅含的出现,才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仅有的阳光与温暖,才让他终於找到了,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和意义。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下午一点。天空灰沈。没有阳光。
秋天的枯叶一片片地在冷风中凋零,窗外的梧桐逐渐显露出仓皇细削的枝干,兀自伸向无尽铺开的苍穹。
当麦阳气势汹汹地闯进病房的时候,褚默正打算退院。其实他的伤完全没有好,但是他不喜欢医院,更讨厌住院。
看著擅自闯入的麦阳,褚默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麦阳似乎情绪十分激动,他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压低了声音,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褚默用一种恶狠狠的生硬语气问道:“褚默,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林浅含?”
突如其来的问题。褚默在心里愣了一下。
没有得到答复,麦阳又提高了嗓音问了第二遍。
“你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他?!”
“这与你无关。”褚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麦阳的突然间失控。他愤怒地冲上前一把拽住了褚默的衣领,嘶哑著声音咆哮起来:“褚默!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爱他?!你知不知道你杀了人浅含替你顶罪?!你知不知道他甚至拿自己的命去弥补你犯下的罪行……他、他……”
话到一半,麦阳的声音哽咽了。
“他怎麽了?”褚默不动声色地追问。
麦阳的眼眶里浮起了泪水,他一脸悲愤地瞪著褚默。
“浅含为了救人,被车撞了。”
一瞬间,褚默似乎感觉浑身震颤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麦阳的衣襟,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麦阳的眼泪掉了下来,颤抖著声音说:“他被车轮压过双腿,医生说……他可能……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说完,麦阳无法抑制地抽泣了起来,呜咽著断断续续地说:“褚默……你知不知道……浅含有多爱你……”
而褚默,却已经当场懵了,怔怔地扶著墙壁,无法支撑地倒退了两步,险些跌倒。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下午一点三十分。
今天是个阴天。窗外见不到一丝阳光。
我轻声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虽然已经被停职调查,但是警队里仍然有许多人来看我。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和水果。我知道,大家一定是可怜我。这从他们探望我时说话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来。
可是,我自己却并没有感到非常悲伤,反而有著一丝细微的坦然与欣慰。就好像拖欠了一笔巨额债务,终於能够还清一个零头的感觉。虽然我知道这纯粹是自我安慰,但是假如时光倒回,我想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再救岳灵一次。
因为这是我无可推卸的责任所在。上天没有让我命丧车轮,已经是优待。
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褚默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
我不想看到他为我心痛难过的样子。
我正呆望著床头的一束粉色康乃馨发愣。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穿白褂的男医生。他盯著我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唇角。随後关上门,并且顺手上了锁。我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个医生,之前没见过,却又觉得有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