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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感觉酸涩,但是麦阳知道,此时,林浅含最需要的人,并不是自己。
在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後,终於,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褚默的电话,可是电话接通後,他却只是说了句“会长”,然後便再也说不出下文。
“什麽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听上去显得不耐烦。
麦阳挣扎了一下,说:“没事。”
然而就在褚默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麦阳突然喊了起来:“会长,能不能请你来看一下浅含!”
一片沈默。
算了,反正说都说了,豁出去了,麦阳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浅含病得很重,高烧不退,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我怕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这些天他一直在昏迷中叫著你的名字,会长,请你来看看他好麽?”
电话那头,褚默静默了很久,最後,冷冷地说了句:“不要拿这种事情来烦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预料中的结果,麦阳并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不禁替林浅含感到难过。在麦阳眼里,褚默是个非常具有领导才能的人,计划周密,行事莫测,凡是他想要的,便会不择手段得到,心狠手辣,果断决绝,并且为人性格内敛,沈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令人捉摸不透,很难猜透他的心思。爱上这样的人,也许只能说是一种折磨和不幸。麦阳心痛地看著那个躺在床上痛苦喘息著的大男孩,却无能为力替他做任何事情。
在彻底意识到自己爱莫能助之後,麦阳走去阳台抽了支烟。
夜幕笼罩。华灯初上。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
麦阳靠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儿呆。
午夜十一点三十分。门外冷不防地响起了电铃声。
当麦阳以为又是哪个酒吧一夜情的女人找上门,正准备出去打发走的时候,却很意外地发现,门口站著的,居然是衣服上还沾著湿漉漉的雨水的褚默。
“会、会长?!”麦阳吃惊地看著他。
褚默的神色却是很坦然,俊美秀致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目光犀利,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是那麽的冷漠。
“他在你这里?”
麦阳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褚默所说的那个“他”是谁,愣了一下之後,木讷地回答:“啊,对,在我这里。”
话音刚落下,便看到褚默就好像自己家一样毫无顾忌地大步走了进去。
麦阳无奈地苦笑了下,看了看褚默的背影,然後悄然退出了门外。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劈劈叭叭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突兀聒噪的声响,更凸显出了卧室里安静的氛围。
当褚默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林浅含,此时,那个曾经总是喜欢粘在他怀中嬉闹撒娇的纤柔身体,正承受著持续高烧所带来的煎熬。林浅含虚弱无助地躺在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微蹙著秀致的双眉,双目紧闭,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不停地从微微开启的丝毫没有血色的嘴唇中透出一声声痛苦难忍的喘息,不断地有冷汗从额头渗出,整张精致小巧的面庞因高烧而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红晕。
褚默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了很长时间,终於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原本目光中仿佛与生俱来的寒冰在看到林浅含的一刹那,便全数瓦解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似水柔情。
褚默轻轻握起那只垂落在一边的纤细冰冷的手,心疼地贴到自己脸上,闭起眼睛,很用心地感受。而这时,林浅含好像受到了心灵感应似地,轻声呢喃了下。
“默……”
褚默一愣,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原来林浅含只是在梦呓。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伸手轻抚那张烧烫著的漂亮面孔,失神地呆望著,随後露出了一抹凄凉心酸的神情。
“浅含,对不起,原谅我。”
褚默轻轻拂却了落在他额前一缕被汗水濡湿的发梢,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很细心地替他擦拭脸上以及颈项的冷汗,然後用消毒棉絮沾了点清水,轻柔地按压在他干渴皲裂的嘴唇上,又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找来降温冰贴,仔细地贴在他的额头。做完这一切之後,褚默扶起林浅含虚脱柔弱的身体,很温柔地把他拥进了自己怀里,一边轻轻抚摸著他的头发,一边在他耳畔柔声道:“浅含,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担心。”
一行清泪无意识地从林浅含紧闭著的眼角滑落。
褚默替他悄悄抹去,心痛地笑道:“傻瓜,不要总是哭,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也要学会坚强一点,知道麽?”
可是话一出口,褚默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於是他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过了今晚,他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把梦萦魂绕的心爱之人抱在怀里了,只要一想到这,褚默就忍不住地更加用力地紧紧搂住怀中人,直到林浅含因透不过气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褚默才突然间回过神来。
心口,被撕裂的疼痛。
他疼惜地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浅含,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清晨,当在酒吧里闲度了一夜的麦阳回到寓所的时候,褚默已经走了。
林浅含仍然躺在床上,高烧正奇迹般地逐渐消褪,他已经不再痛苦喘息,而是闭著眼睛,陷入了香甜的熟睡,面容恬静安宁。
望著那张天使般纯净清澈的脸庞,麦阳甚至有一种错觉,他感觉睡梦中的林浅含,似乎嘴角,还带著一丝甜蜜的微笑。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甜蜜的梦,梦中,褚默紧紧拥抱著我,温柔地注视著我,轻声在我耳边细语,然後深情地亲吻我的嘴唇……
我知道,那一定是梦。我实在希望这个梦,可以永远延续下去。
大病一场之後,我仿佛整个人从冬眠之中蓦然惊醒,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陌生而遥远起来。我好像已经无法对任何事物提起兴趣,好像这个世界已经与我无关,我只是活在真空中。不再悲伤。不再落泪。也不再快乐。不再灿烂微笑。
属於我的世界,已经从失去心爱之人的那一刻起,黯然失色。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我无法阐述。无法描绘。
简单来说,我只是因为活著,所以活著。至於为何而活,为谁而活,我全然没有答案。失去意义的生存。
有时候麦阳会故意讲些笑话给我听,我知道,他想逗我笑,想让我开心起来,可是我做不到。在听完那些假如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笑喷的故事之後,我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被吓一跳的嗤笑。
麦阳惊讶地看著我,却没有说话,转而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悲伤。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悲伤。他就那样心痛地看著我,良久,缓缓说了句:“浅含,你变了。”
我变了?是麽?好像每个人都说我变了。可是我并不觉得,难道以前的我从来都不会发出这种孤高漠然的冷笑声麽?
呵,以前的我?每个人都跟我说以前的我是怎麽样怎麽样的,可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我却觉得十分陌生。
我常常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凝望镜子中的自己,我企图找到曾经的自己的影子,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也好,然而我与镜中人对视良久,却始终不得要领。我知道,我已经找不回以前的自己。
我把自己,弄丢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夏末,我带著一束香水百合去了哥哥的墓地。在那里,与苏澈不期而遇。
由於任职部门的不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苏澈了。他还是老样子,带著一脸温存却渗透著浓浓忧伤的笑容,安静地伫立在哥哥的墓碑前。
我缓缓走过去,把洁白的鲜花放在黑色大理石上,没有侧头,也没有说话。
苏澈看了看我,说:“浅含,我刚听韩城说,你申请调职加入先锋组?”
我点点头。“是的,已经被审核批准了。所以从下个星期开始,要进行为期半年的全封闭式训练。”
苏澈皱了皱眉,似乎欲言又止。
我忽然淡淡一笑,神情木然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放心,我并不是去送死的。”
苏澈轻声叹了口气。
反黑先锋组,是警视厅反黑组中专门负责第一线最危险任务的小组,凡是危及性命的工作,全都由先锋组负责。先锋组所要面对的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