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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塔?霍金蓝色的眼睛是湿润的,他说:“他上个月去世了,他不断地吸烟,得了肺癌。”
张绪清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非常爱你。和我回M国後他一直闷闷不乐,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了抽烟。他曾经想付给你母亲生活费,但是被你母亲拒绝了。当知道你母亲去世後,他很懊悔没有早点知道,他又尝试着给你打钱,你没有拒绝他,他很高兴,可是过不了多久连你也拒绝了他的补偿,他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当他听说你来M国留学时,他每天都会偷偷去学校看你,那段他很快乐的时光,几乎每天都有笑容,他为你感到骄傲,孩子。但是他一直不敢和你说话。他很关心你的生活和学习,总是以公司的名义资助你的研究。”
张绪清的心底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与酸痛化成泪珠滚落。
艾伯塔?霍金伸手去擦他眼泪,“好孩子,你不要哭,你父亲他一直深爱着你。他去世前立下遗嘱,将他在洛杉矶的房子以及他所有的积蓄,还有在卡麦斯百分之七的股份转让给你。”
张绪清还沈浸在悲伤之中,没有听到艾伯塔?霍金後面说的话。
他的爸爸,原来并没有真的抛弃他,可是他为什麽不勇敢一点来和他相认呢?那些多年来埋藏在心底怨恨与隔阂又算什麽呢?
张旭清呜咽出声,他的父亲,直到死了才让他知道。
艾伯塔?霍金擦着张旭清的泪水。
他慈爱地抚摸着张绪清还带着擦伤的脸庞说:“孩子,你和你的父亲真的很像,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的父亲在天堂也一定是这麽想的……不要像你父亲那样什麽事都藏在心里,这样,他痛苦,爱着他的人同样也痛苦。”
第五十章
艾伯塔?霍金虽然看起来威严,对待张绪清却很是和蔼慈爱,因他没有子嗣,见到张绪清与爱人如此相似,只觉得莫名亲近。
无论再坚强的人,上了年纪也会变得脆弱,所爱之人比自己年轻却偏偏走得比自己早。往日要保持一贯的威严风度,心里的思念酸楚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流露一二,现在他见了张绪清,那强忍着的情感就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像开了闸口的洪水喷涌而出。
张绪清听着艾伯塔?霍金口中描述的父亲,几次有落泪的冲动。
往日的那些怨与恨哪还能找到一丝半毫的踪影。
艾伯塔?霍金眼眶有些许湿润,却没有落下眼泪,他直起身子,拍了拍张绪清的手说:“我相信他在天堂等我,你也不要太伤心,要注意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张绪清却伸手抓住了他。
“怎麽了,孩子?”艾伯塔?霍金转身问他。
张旭清看着他,说:“霍金先生,我能将父亲留给我的股份转让吗?”
艾伯塔?霍金站直身体,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道:“能告诉我你这样想的原因吗?你继承了股份,就能获得公司的分红,这些钱可以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也是你的父亲的初衷。”
“我,”张绪清垂下眼睫,“我的一个朋友,现在急需用钱。”
艾伯塔?霍金叹了一口气,他一个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个朋友在张绪清心中的分量,“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这毕竟是你父亲的遗愿,可不要感情用事。你再多想想,问问你的朋友,最後再做决定,好吗?”
艾伯塔?霍金离开後,那个矮胖的律师因为张绪清对遗产的继承有异议,无法敲定具体事宜,也只能暂时先离开。
这些年来,林浩瀚一直将张绪清当成亲人来对待,之前还在为张绪清能获得这样一笔意外的遗产而感到高兴,没想到一转身他就要将那最重要的股份转让,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谁!
他沈着章脸在病房里绕圈,後来觉得不过瘾又跑到走廊上来回踱步,你说这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这麽,简直就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傻蛋师兄!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觉得自己不会像暴龙一样对着张绪清喷火时,他才踩着铿锵有力的步子站到张绪清面前。
“你真的想好要这麽做了?!”
张绪清垂下头不敢看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呀?那宋凯究竟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把你迷成这个样子!他让你搬家你就搬家,他有了孩子你就帮他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躺在这里说起来也是他的功劳?这些也都算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笔多大的钱?你都要拿来倒贴那个暴发户?”
“浩瀚!”温婉霖觉得林浩瀚说得过火,纵使张绪清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但是他也不应该这麽说,有谁会喜欢自己心头上的人被别人这样数落呢?
她拉了拉丈夫,转身对张绪清说:“我也不赞同你这样做,宋凯即使对你再好,但有些事也是难以预料的,况且,这不是几千几万块钱的事就能解决的……”
“他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你要是真把钱砸他身上,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且不说,就怕这笔钱还会再赔进去!你的一番心意谁给你买单?”林浩瀚抢着温婉霖的话头道。
“浩瀚!会不会说话呢你?”温婉霖狠狠拧了林浩瀚一下,对张绪清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只是,你真的不能什麽东西都奉献出去,自己也要有所保留啊。”
张绪清扭头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丝流云。也不知道两个人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过了好久他才开口:“我不想他坐牢,看他这样落魄我只觉得一颗心翻来覆去地难受,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他也许没你们想得那麽好,可是他愿意毫无顾忌地全心全意待。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了。要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事,你们不也会相互扶持走下去吗?我们当初也承诺过一起过完这辈子的,我这麽迟才遇到他……我舍不得他。”
宋凯捂着头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凌乱地放着法院的传票。
因为债务到期,银行和债务人也已经联名起诉了他。
形势恶化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锦绣的老总被重点监视,要被定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他现在几乎不能踏出A市半步。
原以为家是一个堡垒,他匆匆赶了回来,想要找到一点安全感,可少了温情的包容也不过时冷冰冰四面墙罢了。
他总是想张绪清,想呆在他身边,和他说说话,互相安慰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站在他身边,他若问起来他该怎麽回答?他若开始钻牛角尖他又拿什麽来去安慰他?
门铃声响起,他站起来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你就是宋凯?”公安局的专员站在门口问。
宋凯决然地点点头,事到临头,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我们想请你去一趟公安局,向你了解一下锦绣集团集资诈骗的案子,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宋凯看了看手机说,“走吧。”
他跟着他们出了门,总觉得另一扇门离他也不远了,这时他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警察同志能让我接个电话先吗?”他问。
得到允许後,他接起了电话。
两个警察一直牢牢盯着宋凯,见他讲了五分来锺後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心中对他又是鄙夷又是同情。
其中一人上前把他拉起来,宋凯满脸鼻涕眼泪地还来不及擦,一次又一次的机缘与巧合,他只觉得张绪清是他前世救下的灵物,今生就是来报恩助他渡过难关的。
只要能把断裂的资金链连起来,他就能想办法保住他现在的一切,无论金钱还是自由,就是为了张绪清他也不能趴下。
他拿袖子擦了擦脸,虚浮着的脚步此时此刻才踏踏实实踩在地上。
从公安局出来,他立马打车到了医院。
一下车,他便迈开步子往张绪清的病房跑。
走廊里传来他咚咚的脚步声,张绪清扭头看着门外,他能听出这是宋凯的。
“阿清!”宋凯一把推开门,却又忽然变得踯躅起来,他走到张绪清床前,握住他的手,“阿清,今天的检查结果怎麽样?有没有事。”
张绪清摇了摇头。
宋凯有些慌乱地放开张绪清的手,双手握拳压在膝盖上,努力克制着自己。
张绪清伸出左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宋凯。”
宋凯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