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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李公公的时候,老头正坐在中庭喝茶。见着我来,马上搁下茶杯,起身于我行礼,我笑吟吟上前,扶起李福,搀着他一同坐下,说道:“李公公不必多礼,今儿来是?”李公公满面笑容:“陛下让老奴来通知王爷,五日之后将在宫里的华炎殿为王爷您设宴接风洗尘,请您事先准备准备,不至于到时面对众人会措手不及。”我着实一惊:“陛下要为我设宴?这怎么能行,我一败国使臣,恐招来群臣非议啊!”宴无好宴,到时面对一班大臣与后宫众位娘娘,我只怕会招架不住。
李公公神秘一笑:“陛下也是临时决定的。”他顿了顿,看了看左右,我立即会意,迁退了庭中一干人等,待人全走光了,李公公才说:“今儿皇后找您的事,陛下已然知晓。甚为震怒啊——”“陛下已经知道了?”宫里的消息果然传的快,我回来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天下之墙,果然全都透风,宫墙更是透中之透!“所以才决定为您特意设宴接风,也是警告群臣与各位娘娘们,别想着要来为难您,和您过不去。”李公公的话令我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皇帝平白对我这么好,却没有任何企图,我实在很难相信。
送李公公走时我让铭远拿来些上次太子妃送我的玩意,看来全是好货,李公公笑的是合不拢嘴,待我更是客气的不得了。我也嘱咐他,宫中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知会我一声。
看着李公公的轿子远去,只觉得自己上道的不行。宫中那些潜规则,学了个十成十,果然,平日里多看看宫廷剧是有好处的。至于五日后的宴会,既然皇帝的态度如此明显,我又有何可担心,任他们放马过来,我轻轻一挥衣袖,便把他们横扫至千里之外。
开心的哼着小曲,回房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越写越正经了,直接从搞笑写成了正剧,可是我想要喜剧,喜剧~~~但写的太轻松,又有小白文的嫌疑,其实写文滴,好多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文叫小白文,大家都喜欢深度,可是捏,事实上,俺这文是有点白的,主要是小易有点白,哈哈哈哈哈~~只当娱乐啦,写文我还是喜欢轻松点~~虐不是我的风格(其实作者是不会写虐,所以号称不是自己的风格… …)……
六九节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毫无声息地在夜间悄悄来临。醒来便觉得分外寒冷,裹上厚厚的衣衫,德谦陪着我走去小楼看台看雪,举目望去,那些飘落坠地的枯叶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原本的败落之气在今日看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仿佛仙境,剔透玲珑。
我轻轻呵出一口白雾,微笑着对身后的德谦说:“今日真是个好天!”德谦诧异道:“好天?”我眯起眼看向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白净灿烂的足够刺眼,阳光反射在厚厚的雪上,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耀眼。“是好天。”我再次强调,家住南方,很少能看到如此漂亮的雪景,回头过去看他,说道:“瑞雪兆丰年,怎能不好?”德谦笑答:“王爷说的是。”这时有下人跑上楼来通传说晋王来了。我笑着摇头,对德谦道:“你把晋王带去内堂,我一会就来。”德谦应声退了下去。
回内室穿戴整齐之后才去到内堂,晋王原本坐定着,见我来马上起身走来,上下打量我道:“你怎的还未开始准备,不是打算就这样入宫赴宴吧?”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并无不妥之处,“我还真有此打算。”我来曜日带的都是些在崟月平日穿的,寻常朴实的衣物,赴宴不用穿官服,那不就是随意选一套么,我笑着摇头,“又不是大姑娘入宫选秀,哪需刻意打扮。”
晋王不以为然:“今日宴会可是父王特意为你所办,你这主角穿的如此寒碜,自己面子是小,父王面子是大。我就料想玲珑你会如此,所以才一早赶来。”他抬了抬手,几位下人便整齐划一的走至我面前。我一瞧,好家伙,果然是大手笔,碧玉双珠紫金冠,月白色金丝狐裘滚边箭袖蟒袍,外加一双同色系金线皂朝靴。
我歪头瞧了他一眼,讪笑道:“承琪,会否太过隆重了?”
他似是叹了口气,又是一挥手,下人们纷纷领命,直接把我拖入内室之中。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立在那里当木偶,任他们摆弄,无奈之中,眼前似是渐渐模糊,忙碌的人影被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所取代,犹记得那日上殿,来福为我盛装打扮,虽只有短短十日,我俩主仆情谊却是深厚。他更是为了所累,被有琴渊扣在身边,不知现如今情况如何,也许改日该写封信问问才是。
“王爷,请抬脚。”
我一下惊醒,慌忙抬脚。
德谦一面为我系上腰带,一面说:“要我说呀,您这次进宫赴宴,可要把宫里的人全比下去了。伦相貌,王爷您称第二,绝对无人敢居第一。”我故意板起面孔:“又拿我与女子相比,德谦你真是讨打。”男生女相的悲哀,来了那么久,也不知几人真拿我当男人看了,动不动就是把天下女子全都比下去,初时倒有些沾沾自喜,久而久之更多的却是无奈。“瞧我这张嘴!”德谦自己掌嘴,小心的瞧我,生怕我动了气。我立刻换了笑颜:“无碍的,与你开玩笑呢,这副面孔生来如此,早已习惯了。”
晋王大约是等的有些心急,在门外问道:“好了吗?”我喊道:“进来吧。”晋王推门进来,在我身边转了两圈,赞美道:“与我想的一样,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我大笑起来,调侃道:“我原本以为你会说,国色天香,月貌花容。”他也应和着笑起来:“本王倒是想说,只怕玲珑你听了想起之前我们假扮兄妹之事,心中对我不满啊!”想起那日他耍我,我耍他,不觉笑出声来:“见笑了。”
妆扮停当已是午后,我与晋王在府中简单吃了些饭菜便乘了马车往宫里行去,上两回进宫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心事重重根本无心赏景,今日时辰尚早,又有晋王相陪,自然是要好好参观一番。宫门进了一道又一道,最后马车停在了御花园门前,我们变更为步行。刻意不寻着游廊走,而是走在积雪处,享受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吱嘎吱嘎”的响声。
沿途晋王像个称职的导游,讲解是声情并茂,也无怪他兴奋,毕竟这座恢弘的宫殿将会属于他。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稍欠火候,看着他便抑制不住的想起另外一人。
忽然头顶洒下片片飞雪,我忙用手遮在头上,怪嗔道:“怎么忽然就下起雪来了?”晋王没好气的说:“是我拍了这树一掌,我与你说话,你竟在神游,玲珑你真懂伤人心啊——”我抬头看看那树,本是银装素裹,却被拍了个零零落落,不由笑道:“只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以前的事。”跟在身后的邱铭远走上一步为我拂去身上的落雪,我道:“没事,一会就化了。”晋王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我指何时,叹道:“玲珑你并非睹物思人,不过那人那事常在你心罢了。”我回味的重复:“常在我心?”脑海中浮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苦笑连连:“是啊,承琪说的一点也没错。”晋王轻轻握住我的手,“想他作甚,忘了吧。”他害我身中千日醉,又扣了来福下来,如何能忘,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转回往前走了两步:“不开心的事就不提了,还是与我说说一会宴会要注意的事吧。”晋王跟上来,也识趣的不再提及方才的话题,转而说起那些娘娘大臣们,何人不可得罪,何人应该小心,何人又不需理会等等。
宴会定在酉时,我与晋王去到华炎殿时,已有臣子到达,三两成群的正说着话。见太子驾到,纷纷上前来见礼。这次能参加的基本都是一品大员,心思深沉之人,见了我来,也只是多望了几眼,并无特别言语漏出来。我随着晋王一一回礼,维持着一脸客套的笑容。我左右打量这华炎殿,殿内无柱,四椽栿通达内外,梁枋简洁规整,殿顶琉璃脊兽完备,各色图案制作精妙,色调纯正,堪称完美。
我与晋王同坐,我们入席之后众位大臣们也都纷纷坐定下来。时不时往我们这里瞟一眼,低头凑着说几句。晋王在我耳边说:“不用管他们。”我笑着摇头道:“承琪你真是小瞧我了。”晋王调侃道:“玲珑近来倒是变豁达了。”我叹道:“在你心中原来我是如此小气之人。”
调笑之时,只见一小队宫人快步而来,分为两小队一字排开在两边,大家都知是皇帝来了,皆起身准备迎驾,殿外远远传来声音:“皇上皇后驾到——”我侧头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