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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用来福的生死作为我好好活下去的依托,但思及有琴渊扣住来福不过是害怕我向他人传授兵法而已,如果我失踪,或者死亡,他也就没了顾及,来福自然就不会有危险。
“你可以说我不顾大局。”我轻轻叹气,很想结束这样的谈话,让我觉得吃力,“我只是不要他现在就死去,因为我而死去……只要他活着,就一定有机会救我回来,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做个圣人也是需要执念的,当一个人觉得生无可恋之时,心早已麻木,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人的生活是否美满,战争是否会令生灵涂炭呢。
安静了许久,上官瑞忽然说:“你一天都未吃东西了,我去叫人给你做些吃的。”说完便很快走了出去,连我想和他说吃不下都未来得及。
抬头往窗外望,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堕入了黑暗中。
我起身想去点灯,却发现坐的太久下半身有些麻痹,腿一软,重又坐了回去。心里涩涩的很难受,不断告诫自己身处这陌生的空间该以平常心来看待所有的一切,可想起这段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一幕幕,一桩桩,都让我感到无力。我问自己,有一点喜欢有琴渊吗?答案是肯定的,单说他与书文相似的脸就一度牵动了我的心弦,再加上与他……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天真的以为几日相处下来,他对我多少也会有些感情,却不知早已被他算计了。而邱铭远的出现,的确是在我的意料之外,说是爱,不如说是依赖更加确切,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够失去他。袖中的拳头渐渐握紧,想要救他的心更加坚定。
吱嘎一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木门被推开,上官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村中一位猎户的儿子,叫做李小虎,才十二岁却长得与我一般高了。不知是他发育的太好还是玲珑发育的太糟,小虎的手中端着一只盛了饭菜的木碗。我勉强的笑了笑,指了指桌子,示意他我现在不饿,一会再吃。
小虎把碗搁在桌上,表情天真的安慰我说:“姐姐你不用担心,大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隔着面纱对他笑,点点头。
突然,小虎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我惊骇的弹起:“你干什么?!”
上官瑞把倒在地上的小虎抱起来放在床上,说:“你不是要出去找那个下毒的人?”
“可是……”
“你真以为靠你自己能够躲过村内村外的侍卫溜出去?”上官瑞嘴角挂上嘲讽的笑。
不得不承认,我也正在为这事伤脑筋。
“快,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把你的衣服给他穿上。”上官瑞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点起油灯,忙碌起来。我一时之间脑子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他,他转头瞪我,“快啊,难道说连换衣服还要我帮你?”
我忙摇头,手开始动起来,脱下小虎的衣服,再脱下自己的衣服,一炷香的功夫才算是把这项“巨大”的工程完成。而上官瑞那里也同时完工了,手中摊着两张肉色透明人皮面具。“坐下,我为你戴上。”我依言坐好,带着他手上余温的面具被他细心的一点点贴于面上。长久以来我都觉得他像是个迷,除了知道他是铭远的朋友之外,其他一无所知。但目前可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小生自知才貌出众,钟情于在下的江湖女子也不在少数,但被像您这样的大美人直勾勾的盯住,还是倍感荣耀。”他嘴角露出坏笑。
我哼了声,闭上眼睛。
过了会,他道:“好了。”我睁开眼,他拿出一面铜镜递给我,镜中人粗眉塌鼻小眼睛,赫然是活脱脱的一个李小虎,虽说是看过邱铭远的易容术,但真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觉得很神奇。我摸摸左脸再摸摸右脸,只是有个问题,“这头发……怎么办?”
小虎的发质粗而硬,还有些微微泛黄,与玲珑那头保养得宜,柔顺黑亮的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头发相差何止千里。
这时代的男子都只是冠起头顶处的头发,另一半则是垂放下的,而小虎年纪尚小,只是随意绑了个马尾,头发也远不及我的长。
上官瑞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把剪子,略有些为难的说:“把你的头发剪短一些,你不会在意吧?”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对于古人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妄动,尤其是皇室成员。“剪吧。”我淡淡说,本来长达腰际的头发就让我感到很不方便。
咔嚓咔嚓几下,长发便被剪去了一半,上官瑞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简直就像是狗啃出的一样。然后他把我的头发揉乱,绑出一个难看的马尾。之后又往我手上,露出的脖颈上涂了些油腻腻的东西,遮盖住原本的白皙。
全部准备妥当已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上官瑞把装扮成我的小虎摆放成像是趴在桌上睡着的模样,黑灯瞎火的远远看去的确是难辨真伪。
我端起桌上的碗筷,最后看了邱铭远一眼,对身旁的上官瑞说:“走吧。”
他点点头,吹熄了油灯,与我一同出了屋子。
月已升至头顶,我觉得有些紧张,端着碗的手也略有些颤抖。
“上官公子,请留步。”是晋王!
“镇静些。”上官瑞小声提醒我,我点点头,两人转过身。迎面走来的正是晋王,青岚和秋岚紧随其后。他看我一眼,应该说是看了我手中丝毫未动的饭碗一眼,视线并未多做停留,“他还是没有吃?”
上官瑞点头,“劝了很久还是不肯吃,说是没有胃口。”
晋王面露忧色,看来他倒是挺关心我。“七护卫的伤势如何?”
上官瑞面色平和的说:“还在昏迷,我喂他吃了丹药,大约再过十二个时辰才会醒转。”
“我去看看他们。”晋王这话说的我心中一紧,他现在去了不是要穿帮!
上官瑞忙说:“殿下现在最好别去,王爷他刚刚睡着。他不吃不喝的陪护了一整天,让他休息会吧,您不如再过一个时辰去看他,到时也好把他唤醒,让他回屋休息。”
晋王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木门,轻轻叹气,“好吧。”
晋王走的有些怅然,看他进入另一间茅屋我才敢大口喘气,“吓死我了!”
上官瑞轻轻一笑,“走吧。”
顺利的出了村落,上官瑞为我指了一条往山林深处去的道路。
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上官瑞道:“我想那人一定还在附近,要引他现身必定要四下无人才行。放心,我会跟着你的。”
“上次你不是从他手中把我救了回来,你确定你跟着他还会出现?”
上官瑞似是一副懒得与我解释的模样,“相信我,不出半个时辰,他定会出现。顶多……我跟的远些就是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就信他一回,赌上一赌了。
山路崎岖,又是黑夜,月光虽亮但树林过于茂密,遮挡去了大部分的光亮,我走的格外吃力。玲珑这副身体一直就是养尊处优,别说是爬山,就是长一点的路大约都没走过,不消一刻钟便已经累的气喘如牛。
我靠着一颗树缓缓坐下休息,把头埋紧双膝中,静静听着林子里发出的细微动静。
头顶忽然掠过一阵风,很轻很轻的“扑”一声,听起来就像是一片薄纸落地,我知道,一定是他来了。
我徐徐抬头,高大的身影优雅的立在我面前,背着月光,漆黑一片,仅能够辨识今晚他没有戴面纱也没有戴斗笠。
“你在找我?”
我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去,闷闷的说:“把解药给我。”
他没有很快回答,过了几秒才说,“我说过,他很快就会死。”
“把解药给我。”我重复。
他沉默不语。
“你的目的只是得到我。”我一面说一面缓缓撕去脸上的伪装,“现在我答应你,和你走。请把解药给我。”
他终于开口:“没有那样简单,我和他……”
“你想说的是你们以前的江湖恩怨?”我冷冷地说,站了起来,为了救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不管是面对任何人与事,仿佛胸中凝聚起一股从不曾拥有的勇气。“我知道你是逍遥宫的人,对于你们被八大派围攻的事我只能说很遗憾,但御七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令他身中剧毒,真是为了报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打不过便用毒,为天下人所不齿。”
他哼了声,“逍遥宫在正派人士心中本就是邪教。”
“邪教就不用遵守江湖道义?我一直以为逍遥宫被八大门派围攻不过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对你们不了解,因惧怕你们出神入化的武功而产生的偏激行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用话激他,“好歹当年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