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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我伸手拔出那张纸卷,看到的是那个我看了十年的字迹:
如果你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没有看到这张纸条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些话。我想,我们都要信命,信缘分,是不是?
阿祁,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毫无顾及的嚣张意气,对所有人所有事,都那么狂傲,可是现在你渐渐地没了笑容,为什么?是我逼的,是不是?
你爱我,我知道,可谁是你心里最深的那根刺,我也知道!
可笑我追了你整整十年,换来两败俱伤。
你那天晚上挡在我面前,满脸的血,说出那一句“小然子,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辈子罩着你。。。”
我哭了。这辈子我不会再这样流泪。
这一瞬间我得到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
原来你我之间,本就该是永远的兄弟。
因为我们踏错了一步,所以有了无数的争执,痛苦,迷茫。把你送进医院后,我看着你和萧峰浑身是血也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我能说什么?我的心死了。。。阿祁,我的心真的死了——原来兜兜转转,我们之间,还是“兄弟”!
没有心的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吧。
如果阴错阳差你没到这张纸条,那就当我失踪了吧,当我当初,没有愚蠢地踏出那一步,我们会是真正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我后悔死了!阿祁!我真的好后悔!
然后是一整张纸写满了那句残忍却又无心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泪水夺眶而出。
38
萧峰听见动静,几乎是跳到我身边:“张祁?!”他看见我手上捏着的纸条,脸色一变。
“徐然走了,徐然走了——”我泪眼滂沱,萧峰按着我的手:“阿祁——”
我没理他,扶起身子,吃力地爬起来,萧峰紧紧地捏住我的肩膀:“张祁,张祁。。。”我挥开他的手,这一瞬间我只想杀了自己!
“放开我!我要去找徐然!他走了!是我逼走他的!”我低吼着,萧峰的脸渐渐地在视线里变的模糊,徐然的话象一把尖利的刀刻进我的心里,切割地支离破碎。
萧峰震住了,他大声地吼过来:“你现在这样怎么找他!你冷静点!”
我几乎是疯了似的,踢了他一脚,他不管不顾一把钳住我的肩,力道大的可怕,我凶狠地瞪他:“叫你放手!”他脾气也上来了:“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疯子!”
我的左手被他折的生疼,看着他,想着徐然,我突然恨起来,一甩手打在他腮帮子上:“你放开!”萧峰彻底怔住了,他扭过头来横着眼睛瞪我:“你打我?我为你做那么多我还不够吗?我快连人都不是了!我都快被你弄疯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那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他吗的谁都难受!”
“我要找他!”心里痛到不行,我已经再不能听进其他的话了。我想见他,现在!立刻!我要告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找个P!你这样能出去?他要走早走了等你来找?!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管!我要见他!”我吼着,泪水一不小心又涌了出来,我抬袖猛力地擦去,“我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你懂不懂!”
“那我呢!”萧峰狂吼道,“如果今天我走的话,你还会这样的反应吗?!!”
正闹的不可开交,巡查的护士都听见声音赶过来,见我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所有人都吓呆了,萧峰压着我,对那些楞着的女护士们吼了一句:“叫人来帮忙啊!”周围人才惊慌地散开,几个男医生赶来想拉开我,我反应过来,死命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一个男的刚捏住我的手肘,我就猛力一挥,他整个人摔到墙上,哗啦啦翻倒一个推车,而插在我
手背上的输液针没入皮肉,血一下子喷涌倒流,灌满了整个瓶子。
“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打镇定剂!”
针头插进去就再难推进了,那个医生忙地满头大汗:“他肌肉太僵硬了根本扎不进去!”
我象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地咆哮:“你们放开!我要出院!出院!”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记耳光重重地摔在我脸上,我似乎都感到了嘴里的腥味!
“闹够了没有!”萧峰寒着脸,双眼象要喷出火来!
我怔了,慢慢地绝望地看着他,他以为,这只是闹?。。。
针头慢慢地扎进我的手臂,我浑身冰冷。
那些人终于退个干净,病房里只有我和他,雕塑一般木然地对视。他走过来,抚过我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我全身无力,呆呆地看着他。
“阿祁,你要我怎么办才好?我们以前是那么心意相通,我现在什么破招烂招都使上了,你却离我越来越远,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他喃喃自语。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许我们都变了。再也不是当年模样。
“你别生气——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扇你那一巴掌我比你还痛,我常常在想,你究竟有哪好,就让我载的这么彻底?”他痴痴地看着我,凌厉的目光仿佛一下子柔和下来,“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以前打死不会做的,可你不懂,你从来不在乎为了回来和你在一起,我失去了什么。徐然对你十年的感情,难道我不是?我有时候恨死你的重情重义,你为什么永远做不到心里只有我一个?”
过了很久,我才颤着声音开口:“萧峰,算我求你,我想见徐然。”
他怔住,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张祁,你有时候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人。”
是的,残忍,对我,对他,对徐然。
我连自己都开始憎恨自己。
象过了一个世纪,萧峰呢喃着说道:“你现在。。。还动的了吗?”
我陡然睁眼,他偏过头去:“我送你出去,找他。”
半个小时后,他撑着我在医院走廊上狂奔,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个男医生上来阻拦,都被他撞开,他的眼神里充满疯狂而绝望的神色,我莫名地心痛,仿佛这已经注定是我和他之间最后的疯狂。
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全身的肌肉象要爆裂似的,他捏着我的手:“能坚持吗?”我咬着牙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医院外停着一架他准备好的摩托车,他跨上去连催油门:“上来!”
我坐在后座,没受伤的右手紧紧地揽在他的腰间,医院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追了出来,叫着你们这样不行!快回来!不要命是吗?!
这些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了,萧峰低沉地一声“坐好。”车象离弦一样冲出去,远远地把医院抛在远方。
“现在去哪。”萧峰的声音在风中听来不大真切,我大声地把徐然他家开的那家饭馆的地址告诉他,摩托车打了个旋,发出凄厉的摩擦声,时速飙到了一百二。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和手臂上纠紧的肌肉——萧峰,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到了徐然家,居然是大门紧闭,我差点昏过去——难道他们已经去了深圳?萧峰撑着我:“问问他们的邻居再说。“
徐然家的邻居是个上年纪的老太,看着我又是纱布又是绷带已经吓的不轻,怎么也听不清我吼似的问话,萧峰又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老太才迟疑地说:“徐强一家前天就已经走了啊,只说是去亲戚那,把房租也给结了,象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我五雷轰顶,他们已经走了,再不回来了?!
“婆婆,我问的是徐然——对,就是他儿子——你见过他没?”我焦急地问。
那老太莫名其妙,他们不是一起走的吗?萧峰一把攥住我的手:“你别急,再问问,他前天明明还在医院!”我急促地喘息着,才能勉强抑制住心里的焦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婆婆,我问的是徐然,头发到耳根,长的很斯文的一个男孩子,你再想想,见过他没?”
老太疑惑地打量着我俩:“真没啊,既然一家人,要走当然一起走拉。”这时候她媳妇走出来倒垃圾,冷不防听见了,插嘴道:“我昨晚好象还看见他了呀,回家一下就提着个包走了,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一下子又有了希望,萧峰点头道:“说不定他还没走。阿祁,他还有可能去哪?”
我茫然,他还能去哪?除了他家里,似乎没可能再去其他地方了。脑子里突然灵机一动:“萧峰,送我去苏莉那里!快!”
我爬上三楼,死命敲着苏莉的门,开门的是王小灵,她们是一起在外面租的房子。她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似乎吃了一惊,小声地问了一声:“张祁?”
“苏莉在吗?!”我无暇顾及许多,很冲地问她,“苏莉呢!”
“谁叫我?”苏莉散着头发从房间里跑出来,那件事之后,是我第一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