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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思量,他的动作顿时放开了些。
然而,当他看到跪坐在地、脸色苍白、一脸失魂落魄的林安之……“安,你怎么了?”随手扔了手上的大包小包,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急忙冲向林安之,手忙脚乱地欲把浑身虚软的林安之扶起来。
林安之周身的气场似死了一般,死气沉沉地比他前些日子自我封闭时有过之而无不及,James扫了眼耷拉到地面的电话听筒,暗恼自己怎么又该死地把安一个人留下?万一像上次那样,他真不如干脆把自己化作金粉——五族的死亡状态依归自然,金族是化作金色的粉末。
这时的James显然忘记他不过这栋屋子的客人。
“……他说,他很对不起……他说,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他会尊重我的意见……”
“地上凉,你先起来,有什么起来再说。”林安之的声音有点小,James只隐约听到个“对不起”,林安之很瘦,但瘦归瘦,作为男人的体重摆在那里,加上他有些心灰意冷地瘫坐着,James还是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搀到沙发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发生在林安之感激地目送James驾车离去没多久,他急匆匆地开门接电话,“喂,哪位?”他的呼吸有些喘,屋里暖气充足,他一边脱外套,悉悉索索的杂声导致他确认两次——“小安,是我。”
空气微妙地静默了三秒钟,林安之激动地颤抖着紧紧握住手里的听筒,“小芮,你最近好吗?”他努力使自己回归平静,“你肯定很忙……听俏俏说,南东住进了医院,他还好吗?”
“他出院了,已经没什么大碍。”每次提到南东,南芮的语调总是很温柔,这次出乎林安之意料的不同,南芮的口气很淡,乍听像是一点不当回事。
“那就好。”林安之真诚地说。
“小安,有件事……”
“你说。”
“你……”南芮的口吻显得很迟疑,似难以启齿,林安之静静地等着,“你和金族准继承人的事,我听说了,你们……”
“我们没什么!他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生怕南芮误会,林安之紧忙辟谣。
“你们没有其他关系吗?”
“其他关系?”什么关系?林安之纳闷地想,思考着说,“他买了我获奖的那幅画,对我有知遇之恩,还是恩人,我们兴趣很相投很谈得来,他算是我长这么大第二个(第一个是陆凡)不是从小认识的朋友。”
“朋友可以分很多种,从恩人到兴趣相投的朋友再到……”
“小芮,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
“小安,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那时候我没想好对你最好的退路。”退路?什么退路?林安之脑子打了好几个结,“哪怕山族天生被罪咒束缚,相处久了也能多少改善一些,而你和我在一起是肯定不会有丝毫改善、一丝幸福也无法得到,我心里只装得下东东一个。”
“我知道,从来都知道。”你不用刻意提醒我!林安之神情随之黯淡,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金族那个准继承人,他是叫James吧?”
“嗯。”林安之心不在焉地应。
“虽然他有妻有子,但我打听过,他为人不错,不像个会轻看山族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像你和我在一起这样连半点重视也得不到。我知道,离婚以后你必将面对重重压力。你看这样如何?你们先试着交往,等感情定下来……你不必顾虑我爸,我到时候会动用我所有的力量尽全力保全你们。”
眼泪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地滴个不停,林安之边抹着泪边抽噎着说,“他是我的合法伴侣,他居然怂恿我出轨!”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胡乱地看了眼James,努力挤出的笑容看着叫人揪心,“我其实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假设,我一直都在等着,他告诉我他怀了南东孩子之后的几天,族长宣布三人婚姻前,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逼我离开他。”
“离开他吧!”James心疼地揽过林安之,让他的头依偎在自己的肩窝,手指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打旋,“与其这么痛苦不如离开他,重新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林安之摇头。
“你不是其他不被当人看的四系山族,你是木系山族,撇开这一点不说,你也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你值得更好的。”
林安之头摇得更猛。
“你很单纯,你独特的不浊于世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吸引不了南芮也能吸引得来很多懂得你这块璞玉的价值、懂得珍惜你的人,你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榆木上?”
“绳子打了死结,我解不开也没想过要解,早就吊得牢牢的。”林安之哽咽地说。
“你的固执还有你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迟钝真是……我跟你说过,我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了你各个方面的事,你难道一次也没想过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林安之泪眼朦胧地抬头,满脸迷惑,“对你来说,他的建议也许很糟糕;对我来说,不用他开口,我也很乐得将他的提议付诸实际。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
林安之下意识地要摇头,想到什么,他的泪水倏地停止,吃惊地望着神态自若的James,他慌忙推开手还搭在自己肩膀的James,“我……我饿了!不知道保姆准备了什么晚餐,我去看看。”
“安,不要逃避我,好吗?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第六章_第二小节
James在楼下布置画室,林安之在楼上坐立难安。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告白……林安之不太习惯地想,像James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事实上,林安之的外形不错——鹅蛋脸配上圆润的眼睛、笔挺细长的鼻子、有些樱桃的小口和直长发给人以古典美人的清秀感;身高在178、身材修长;眼神清澈、笑起来像春季温润的太阳,追求他的人不胜枚举,但生性迟钝缺乏自信的他从来只把那些人当同学友人,没往心里去过,James是第一个戳破这层窗户纸的。
“先生,晚餐准备好了。”门外,保姆礼貌地敲门道。
“好的。”林安之魂不守舍地应了声,浑然不觉臀下的床单已被揉成麻花状,他深呼吸了两次,感觉心跳得不是那么纷乱凌乱,这才起身下楼。
餐厅里,James也被知会了过来,见到林安之,他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状。
“我帮你请来的保姆只会做西式餐饮,不知道你吃得习不习惯。”
不止保姆,林安之目前居住的这栋房子也是James帮忙选址、租住下来的,三年的美国求学生涯让他渐渐适应了夹生牛排或没太多口感变化的西方饮食,习惯却谈不上,但他局促地不知该怎么和James交谈,吞吐了半天,只简单地吐出“还好”两字。
“一个人在水土不服的情况下会出现不算长而绝称不上好受的适应期,尽管你在英国待不上多长时间,我还是会尽快找来一位手艺不错的中餐厨师。”
“谢谢。”林安之回应得漫不经心。
“安,你在和餐盘做零距离接触吗?”James笑道。
“呃……没,没有……”林安之急忙抬头,瞥到坐得笔直的James,头又匆匆埋了下去。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擎着刀叉的James幽幽地说,“安,你知道吗?得知你即将举行婚典的消息,我难过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深深地懊恼我究竟在矜持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手?”
林安之舀汤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到你那幅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在殷殷期望着——无论期望的内容有多大差异亦或大同小异——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归属。我曾坚信,我们会成为彼此最佳的另一半,相互协和、相互弥补、相互冲突。你看,家庭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有共鸣、需要补足、适当的矛盾?我曾下定决心,等我把一切安排妥当,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迎接到我身边。”
顿了顿,James又说,“然而,我迟了一步!第一次见面时你成了火族少主的首位伴侣,明明对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却只能成为一个搭救你的陌路人。”
林安之恹恹地把手放在膝盖上。
“火族少主和火族四少爷的悖德关系再如何隐藏,我也有所耳闻,火族少主终于遂了他的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愤怒吗?你应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视你!火族任何人的婚典,我族都不会出席最高管理层,而我顶着重重逆议千里迢迢地赶了过去……我那时只想远远地看你一眼,远远地为你祈祷,可我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