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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答案,一个人好辛苦好孤单。
千里迢迢来到法国究竟有什么意义?
可是如果不留在法国,我还能去哪里?回家是不可能的了。
在这里可以住多久?我不知道。也许到哪一天费迪南厌烦的时候吧。
真笨,那时候怎么三言两语就被拐来了呢?一定是因为太孤单了,只有一个人的家,安静得可怕。
在文字的旁边黎拓维画了一盏灯,还住在家里时,每天在外头混到快午夜才回家,漆黑的家中只有楼梯口点亮着的那盏小灯。
没来由的,就是忽然想起那一盏灯,黎拓维不确定是不是想家了,或者只是怀念所有事情发生以前那个和乐的家?
要来法国的那一天,只有老师来送机。
不知哪时候走近的费迪南,弯下腰,把趴在地上双肩微抖颤的人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不要哭,维维。」
眼泪愈掉愈凶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一个劲儿地默默流泪。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好吗?」
「你骗人……」
「我不会骗你,相信我。」
「你有,你说什么都会答应我,你这个大骗子。」
自知早上的事真的伤到了黎拓维,也是他忽略了黎拓维敏感的心思,放软了声安抚他,「每个人都有他不能接受的事情,虽然我做不到,但是我也答应你会帮你找人了,不是吗?」
黎拓维抬起头来,马上有人抽了几张面纸帮他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
「不一样。」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我说了会帮你找人,你也可以顺利交作业,这个结果不就是你要的吗?」
「不一样,不是你就是不一样……」黎拓维气到不想再多做解释,只说了句,「算了,反正你不懂。」
对黎拓维来说,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就像允诺他的人是费迪南,那最后就不应该是再由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来完成。
沉默了半晌,推开搂着自己的人,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你会不会觉得其实我们并不适合?」
「维维,」沉下的语气中带着警告,「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个性,你不了解我,就跟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一样。你说你爱我,那又会爱我多久?等你不爱了的时候呢?你又要我去哪里重头开始找答案?」
这次换费迪南沉默了好一会儿,在一声沉重的叹息后看着眼前的人问,「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
等了又等,始终没听见任何回应,黎拓维也垂着头躲避他的视线。
「维维,还记得我说的吗?你真的很会伤我的心。」
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无助的脸庞再次滴落下来的泪水,费迪南瞄往墙上时钟,眼见剩不到半小时就是门诊时间,狠下心走回房间准备。
「你先冷静下来,晚上我们再谈。」
只不过这时候的费迪南没料到的是,当他晚上回来,黎拓维已经不在家里。
chapitre 6
费迪南前脚刚走,黎拓维后脚就跟着出门。
没有特别想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家里头,结果走着走着竟然来到学校附近一栋之前住的公寓外头。
站在楼下向上望,发现灯是亮着的。
「这么快就租出去了……」
有一点失落,好歹这里也住了一阵子,刚刚路上还在考虑是不是要重新租下来搬回来一个人过生活,这下也不用了。
再不然,就是另外找房子,不过那样的话他要先找打工。
他来巴黎念书,家里其实没有给他太多额外的费用,房租也是定期由家里直接汇进房东的户头里,所以他现在没住在这里,如果房东够诚实主动跟他家里联络不需要再汇钱过来的话,也许父母会知道他已经搬离了吧?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
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让黎拓维忍不住苦笑低喃,「怎么可能。」
不过打工也是必要的,他想多留一点钱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唉,过阵子再说吧。」
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因为他已经快被外头不到五度的低温给冷死,冻到脑袋都已经无法清晰思考了。
在家里有暖气让他忘了外头的气候,跑出来的时候连外套也没穿,想回去拿才发现衰到连钥匙也没带,现在冷得牙齿直打颤。
摸了摸口袋幸好还有几枚铜板,找到公共电话,在仅认识的三个名单中——费迪南、夏琳娜、凯恩——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打给凯恩。
「希望有人接,不然就要窝在电话亭里,希望明天早报不会写着警察在电话亭里发现一名已经冻死的留学生。」
深知看诊的时候分神是非常不专业也不应该的事情,可是费迪南满脑子不由自主想得都是被他丢下在家里的人,以及他下午所说的那些话。
黎拓维究竟在气什么?什么叫做「不是他就不一样」?
左思右想费迪南还是毫无头绪,不明白究竟有哪里不同?
知道黎拓维绝对不是因为不答应让他画这件事生气,而是另一种他想不透的、更深一层的原因生气。
「到底会是什么?」
带生病孩童来就医的家属,被医生一下眉头深锁、一下边写病历边喃喃自语的可怕神情给吓得心神不定,以为自个儿的小宝贝得了什么不治重症,不然为什麽医生的脸色如此凝重?
「医生,我家宝贝究竟怎么了?」
费迪南骤然回神,立刻安抚家属与小病人,「没事,只是一般流行感冒,回去后多补充维他命C,多喝水,注意保暖就会渐渐康复了。」
目送还一脸不太安心的家属离开,费迪南整个人靠上椅背按了按眉间,神情间写满懊悔与担忧。
满脑子都是黎拓维,不知道把他丢下在家是不是一个人静静流泪?
黎拓维比那些安静不说话的孩子还让他头疼也束手无策。
「医师,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护士也看出他的魂不守舍。
「没事。」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趁下一位病人进来前拨通电话回家,不跟黎拓维说声抱歉他不放心。
可惜电话响了又响,没人接就是没人接。
无法确定他是生气不想接电话还是不在家?费迪南心中的担忧愈渐加深。
明天一定要带他去办支手机!
黎拓维非常豪爽地把伏特加干掉后,拿过酒瓶大有要再来一杯的意思,被凯恩连忙挡下来抢走酒瓶。
「维!你不会喝酒不要这样灌!」凯恩快被他给吓死了。「不要在外面没冷死结果在我家喝到酒精中毒,我可是会被你家那个跟夏琳娜追杀的。」
「才不会,他才不管我了。」想到费迪南竟然叫他冷静一点他就生气,把酒杯推过去,「够朋友就再给我一杯。」
「我要是不够朋友,才不会在这种冷死人的天气出去接你过来!」
「那就再给我一杯,是男人就不要这么小气。」
凯恩翻了个白眼,「你要是酒量好,我整瓶都给你抱着喝也没问题。」
不久前被黎拓维一通电话叫出去,说他快冷死在电话亭了要跟他借一件大衣,凯恩马上冲出门把人接回来家里,倒一杯酒给他驱驱寒让身体快点暖和起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愈喝愈上瘾,一杯接着一杯灌不停。
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他酒量好得很,可是凯恩知道他已经差不多醉了。
要是平时清醒的黎拓维,才不会这么难缠又多话。
「谁说我酒量不好的?……嗝!我还可以喝哦,不信你再倒一杯给我,我喝给你看……嗝!」
跟一个喝醉的人争辩毫无意义,凯恩只是看往时钟,「已经很晚了,维,要不要睡了?过来床上睡觉吧。」
「睡什么?嗝!我还没喝够啊。」
还想劝黎拓维几句要他早点睡,凯恩的手机这时响起,才一接通就听见那端焦急的声音冲破耳膜。
(凯恩!小维有没有去找你?)
「呃……」
心虚地看往旁边曾交代他不准透露行踪的人一眼,却瞄到他竟然趁他接电话偷倒酒,忘了夏琳娜就在电话中,立刻低喝阻止。
「维!不准偷喝!」
(小维在你那就好。)夏琳娜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费迪南一回家没看到人几乎要急疯了,开着车在路上绕来绕去找人,我现在联络他过去你那里。)
「呃……」
(不要呃了,快点把住址给我!他们的事让他们两人自己解决,你把小维顾到费迪南去接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