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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段研究灵长类动物族群间关系的研究的录影后,刘少突然将他揽入怀里,背靠着刘少,他正惊愕呢,就感觉刘少拨弄自己头发,像是要找出什么似的。他觉得越来越诡异,却发现头发被柔柔拨弄挺舒服的。
忍住想就此睡过去的欲望,他翻身坐起来,紧盯刘少的眼睛,疑惑的问:“靖博,你在干什么?”
刘少愣愣的,慢慢回答道:“抓~虱子~”
什么?他是听错了吧,是吧~是吧~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刘少好久,终于磕磕巴巴出声道:“为~为什么啊?”
刘少表情奇怪的望着他,理所当然的回道:“增~进感情,电视~上~说的~”他想哭,他不是猴子啊~
好不容易熬到刘少午睡时间,他蹑手蹑脚下楼,刘宅门口正停着辆黑色轿车。坐上车,看窗外风景飞速倒退。其实这么多天以来他很感谢刘少,可以让他忙于其他事情,给他个理由不用去想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可是现实就是因为残酷才叫现实,每当身体空闲下来,心就会无限放空,所有所有似乎因为被压抑了太久而奔涌而出,连梦境也不安宁。
好多次好多次,梦中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怎么呼喊都不回头,胸口窒闷,鼻腔酸涩,就像现在这样。他双手掩面,好苦涩。
“傅先生,医院到了。”抬头,他谢过司机就下了车。医院的长廊极其安静,啪嗒啪嗒的回响声,好刺耳,越往前走心里越空。盯着眼前灰白色房门,深吸气,扭开门进去。病房看起来很舒适,往前走,床上人在眼中渐渐清晰。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形容枯槁。
她睡着,呼吸很浅。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他双手相握抵在唇前,凝望床上人的睡颜,依稀看得出往日的秀美。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轻握那只曾经温软如今冷硬的手,心里的情感如同洪流瞬息奔涌,还有什么可以执着不放?当她死去,这个世界还会有谁那么在乎他呢?他不知道,突然之间,好寂寞~
眼眶发热,他将脸掩进床单,等待悄悄干涸。突然,发上传来被轻抚的感觉。猛然抬头,记忆里的温柔笑意,只是过于虚弱和苍白。
“林林~你来了~”声音好轻,他点头,为她掖掖被角。
“林林~……我好想……看你找到心爱的人……看你生儿育女……看你活的……开心平安~……不论怎样~……林林~……妈妈都爱你~”女人精神很不好,说完就慢慢睡过去,看不见他眼里白雾弥漫,他压抑住喉咙里的泣音,点头答应:“好~妈~请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水珠慢慢滴落,在床单上泅出小点,最后晕成一片。
他在病房里待了好久,出来时发现天色已经渐晚,路灯开始亮起来。站在路边橘黄色路灯下,他没有打电话给司机,而是打给了许云晴。
一样的位置,走来的许云晴依然光鲜美丽,只是眼里笑意有些浅,怎么了吗?他太了解许云晴,所以只是放下茶杯随意询问着:“你怎么了?不开心。”
许云晴点了黑咖啡,不加奶油和糖。只有心情不好时,她才会这样喝。银色精致汤匙慢慢搅动黑色液体,许云晴许久不说话,他也静静地等,每次许云晴都会先开口。
果然,“我怀疑安森劈腿了!”
他顿住,徐徐开口道:“这种事,还是先弄清楚比较好,不要是你误解了。”许云晴叹口气,摇头,不想多说。
“哎,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你在刘家还好不?那天才刘大少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喝口茶,平静地道:“我很好,刘少学得很快。……云晴,我刚刚去看她了,她的情况很不好。”
许云晴慢慢喝着咖啡,神情有些肃穆,气氛一时凝滞。他呆呆望着白瓷杯中沉浮的茶叶梗,幽幽开口:“她说想看到我找到心爱的人,想看到我生儿育女~”
许云晴抬头看他,没什么表情,他继续道:“我怕她等不到了~云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我是一个傻瓜!”
许云晴点点头,不知什么意味,开口道:“要不你带一个候补的去看看阿姨吧~生儿育女来不及了,这个倒是可以的。”
他愣愣看着她,还在想哪儿来个候补的,不是~许云晴笑眯眯地看着他,点头,看他还是呆呆的,许云晴叹口气,转头望向窗外,轻声说:“阿林~我们都一样,这些年我一次次恋爱,又一次次失败,而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别人或许会问你为什么不给一次机会,但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们要的东西太珍贵,每个人都想要,但是又太少。如果五年后我和你都还没找到,那就结婚吧!”
他无比惊愕地望着许云晴,心里涌出酸胀感,许云晴平静回看他,声音更轻,落在他心里却无比重。
“我们结婚,到时也该很累了吧~”他点头,许云晴握住他搁在桌上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感激上天,让他和许云晴相遇相知。
将许云晴送上计程车,他站在路边感到好茫然,许云晴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许云晴比他勇敢,会不停去寻找,而他只会等待,结局就是他们都会累。
双手插进裤兜,不禁意看到街对角有家小店,他以前不时会去光顾。小店很旧,在这条商业街显得很不起眼,橘黄色的暖光铺撒到店前的水泥地上。他慢慢走过去,一如往常,与年老的老板打招呼,买上爱吃的五香豆,这是在别处已经差不多买不到的味道,买不回的回忆,他走出小店,打车回刘宅,回头看小店渐渐退出视野,我们都在坚持着什么呢?是不是害怕丢失了过去就找不到将来?
回到刘家,他隐隐担忧,不知道刘少对于分离一下午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走进大厅,一切都很平静,刘老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容姨在旁边侍立,侧对着他,他对刘老问好就上了楼。
听傅林走上二楼,容姨侧过身子正对刘老,左脸赫然有些擦伤,刘老叹气,将文件摔上茶几,震出文件袋中的照片,一对男女握手相对言笑,画面美好。
刘老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样真的行得通吗?靖博撑得住吗?唉~”
容姨沉默。
走上二楼,他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走进二楼大厅后,眼前的景象叫他呆立当场。
这是怎么了?
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中间的玻璃桌不见踪影,只留下骨架,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抱枕四处散落,电视被敲出一个大洞,盆栽摔坏好几个,一地泥土,墙壁上有可怕的擦痕,米色窗帘挂下半边,门玻璃上有个很明显因巨力撞击产生的白印子。
回过神来,他四处张望寻找刘少身影,呼吸变得杂乱,在哪儿?在哪儿呢?卧室没有,浴室没有,书房也没有,颤抖着推开最后一扇门。房间是日式的,一目了然,快速扫一眼,迅速走到壁橱前面,吸口气,猛地推开门。
一瞬间,他的心归位了,下一刻又猛然揪紧。
刘少整个人缩成一团,脸埋进手臂里,黑发乱糟糟的,抱住手肘的白皙手掌上一片青紫,食指和中指指甲断裂,血迹半干发黑,浅灰色V领家居服皱巴巴的,一边扯开露出右边肩膀。
怎么一下午不见就这样了?这么高大的人怎么每次都能缩得那么小呢?为什么要摆出拒绝全世界一样呢?
他稳住声调,轻轻地唤,刘少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缓缓触到刘少的手臂,希望唤起其一丁点的回应。刘少猛地一缩,头埋得更深,手指抓紧衣服暴起青筋,脚趾蜷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不停地唤,不停地唤。可是刘少已经不会再给他任何反应,没有表情的脸,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破娃娃。
他很慌,心口好堵。试着不顾其抗拒,小心使劲儿扳起刘少的头,刘少眼睛半闭,嘴角下撇抿紧,眼底的深蓝起不了一丝涟漪。
他凑近,双手捧着刘少的脸颊,轻轻刮抚,“靖博~靖博~是我啊~是傅林~我回来了~你看看我~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刘少无动于衷,他好难受,喉头止不住哽咽,越来越绝望,眼眶渐渐发热。
脑子里突然浮现很多事情,沮丧情绪如潮水般瞬息淹没了他,他不明白心里复杂交错的情感是什么,愧疚,伤心,怜悯,还有什么狠狠冲击着他的心脏。
他低头,眼泪滴落在刘少的手臂,刘少眼睑抖了抖,“唔~”的一声,渐渐发出压抑的泣音,全身细细发抖。
第十一章
他狂喜,又无比心疼。刘少这样哭,好压抑,好让人心酸。
他张开手臂,将刘少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