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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医生。。。。。。文医生。。。。。。在哪里?”张斌的声音粗哑,难听死了。
“你们不是分了吗?”
“他在哪里?”张斌眨巴著眼睛,眼泪不停使唤的,流成了河。
“他出国了,读书去了。”
张斌的脑子醒了一点,出国了,太好了,他没事。张斌撩起衣服擦脸,哆哆嗦嗦地说:“太好了,我还以为,真是他,吓死我了。”
何况的眉头紧锁:“他被人袭击了,手指头断了四根。”
张斌好像被人用铁棒在头上猛打了一记,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做了手术,手指头接上去了。文翰不让告诉你,然後,大概一两个星期前,他就去美国了。”
张斌撑不住,靠著墙往下滑,抱住头,不一会儿,压抑的哭声,像受伤的野兽的痛嚎,把何况冲击得,他的眼泪也要流下来了。
何况出去继续上班,将治疗室的门带上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张斌从治疗室出来,眼睛带著血丝,满脸的哀伤,冲著何况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走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就见刘武站在车子旁边。张斌一声不吭的上了车,让刘武送自己回了家。
进门,张斌看著装修一新的房子。自己和文翰的家,还没住上几个月呢,张斌躺倒在大床上,随手拿起文翰留在这里的毛衣,捂住自己的脸,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张斌把刘武和李京找来,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和文翰的关系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那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了半天,张斌喝了口水,心里舒服多了。原来,自己是这麽地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文翰的关系,尤其是自己的兄弟。
张斌让刘武找人找监狱里的那个混蛋,找到幕後指使人,然後,“用锤子,把那王八蛋的手指头一根根敲碎。十个手指头,一个都不能留。”
刘武答应了。张斌冰冷的视线在那两个人的身上转来转去:“老子在这条道上也混了好些年了。道上的人和兄弟们怎麽说我,我也知道。太胆小了,太没用了,说我比徐老大差了很多。现在,我倒想让所有的人看看,老子虽然被人上,可也还是一个男人。”
刘武和李京拼命的点头,然後对望一眼,下定决心,自己老大被人上的事情,绝对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分。
调查结果,跟张飞翔有关。那家夥原来是贩毒的赵雄的大舅子。结了。
张斌不知道他为什麽会盯上文翰。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和文翰关系密切吧。先是黑皮,多年的兄弟,然後是文翰,自己的好友。那家夥应该不知道自己和文翰在一张床上滚了两年了,不然,光是这一招还是不够,还不够狠毒。
张斌不动声色,暗地里调派人手。
10月,国庆节後不久,张飞翔的帮派被挑了,地盘由兴帮接收。张斌亲自出马,手提一把大锤子,那一场火并,前所未有的血腥。从此以後,张斌有了张大锤的外号。
张飞翔被活捉,张斌亲自动手,五天後张飞翔死了,被扔到荒郊野外,喂了野狗。
张斌抱住了公安刑警大队队长的大腿,孝顺的不得了。
12月,张斌扫了另一个地盘,成了城东的老大。自此,这座城市有了四大黑帮之说。
1989年1月,张斌把吸毒上瘾的手下捉起来,捆著,锁在乡下的一所民房内,强制戒毒,十几号人,哭爹喊娘的,熬了整整两个月。
张斌的地盘不允许吸贩毒,抓住了,吸毒的,锁起来强制戒毒;贩毒的,张斌一个大锤,右手手指头砸碎。
3月,兴帮开始走私,磁带、录像带、电器、洋酒,能够走私的,兴帮都在走。张斌得到了平生第一支枪。不过,他还是喜欢用大锤。
4月,金莱发生械斗。两个同性恋躲在厕所亲热,被几个人围打,李京正好在场,带著兄弟打那几个打人的。那几个人出去邀了十几个人再来打,张斌听了消息赶过来,一锤子砸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腿。听了李京的情况介绍後,张斌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出柜,并声称金莱舞厅改成同性恋酒吧,改名字叫夜色。
第二天,张斌召开全体兄弟大会,再次声称自己喜欢男人,要大家表决是否还认他为大哥。全票通过,张斌还是兴帮老大。
同时,刘武出柜,恋人是阿文,全名叫王耀文。
35。
文翰到了美国,先准备考试。这个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语言不是问题,文化课也不是问题,夏天就考到了位於迈阿密的弗罗里达州立大学医学院,还拿到了奖学金,所以经济也没有大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心理障碍。右手的手指已经完全康复,除了细细的伤痕外,手的使用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看不得刀,一看到刀,手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手指头飞出去的幻象折磨著他,尸解都不能顺利地完成,更不用说以後做手术了。
文翰不想去看心理医生,要钱,而且,他丢不起这份脸。文翰决定以毒攻毒,开始学做菜。
菜刀拿到手上也会抖,且不说心理障碍,以前他可从来没有下过厨。但是如果就这麽放弃,自己心爱的事业就走到了尽头。文翰拼著命地练刀功,过了一两个月,差不多了,菜刀在他的手上,跟钢笔差不多。
练手术结也可以训练手指的灵活度。文翰也想过,右手如果真的不能用了,改用左手。於是,下课或闲暇的时候,文翰两只手同时练打结,那个灵活,那个速度,让他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
菜刀练熟了,开始练手术刀。於是文翰学著用手术刀切菜。手还在抖,慢慢的有了好转,却无论如何比不上以前了。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中国人。迈阿密的中国人也有不少,大学中的留学生的人数在稳定增加。文翰这麽个俊俏帅气的年轻男人,医学院的高材生,自然引起了不少留学生的注意,主动搭讪的,留学生会组织活动的,都在拉拢文翰。可惜文翰不想跟同胞打交道,因为要说起老家,老乡,无不让文翰想起那个貌似忠厚、实则凶悍的情人。文翰没有那个精力去回想过去。已经过去了,不能回头的,文翰宁愿多想想未来。半年不到,文翰就被迈阿密的中国人列为崇洋媚外之首。
对此,文翰根本懒得理会。偶尔休息下来,他会独自在街上游荡,或到海滨散步。孤独、寂寞,是他现在需要的。
快到美国的感恩节了,文翰再次独自上街,想要挑些礼物寄回家。在一家有中国特色的商店面前,文翰发现了橱窗中陈列的居然是一些绣品,因为母亲喜欢湘绣,文翰神使鬼差地走进了店铺的门。一进去就哑然失笑,要买湘绣,居然到美国买,那还真是够崇洋媚外的了。虽然如此,文翰还是兴趣盎然地观赏起商品来。
真正抓住文翰的注意力的是在角落里的一位女子。那女子浑然不管店里的顾客,在绣绷前全神贯注地绣著一只猫,波斯猫,栩栩如生。让文翰著迷的是,那女子的右手拈著绣花针,白色的丝线在几近透明的织物上穿梭著,文翰站在一旁看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抬起头来,是位四十来岁的华人,见文翰呆呆地看著她绣花,抿著嘴笑道:“这位先生,有什麽中意的吗?”
文翰没头没脑地说:“您的手真巧。”说完後才发现,那女子用的国语问他,文翰也用的国语回答,说起来,这还是文翰到美国後第一次说国语。
那女子愣了一下,说:“谢谢。您有什麽需要的吗?”
文翰回过神来,又恢复其翩翩的风度,说:“有,我想请问大姐,能不能跟您学绣花?”
那女子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伸出手,说:“当然可以,我叫舒展翅,很高兴您喜欢国粹。”
文翰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母亲喜欢。啊,我叫文翰,在医学院学医。想跟您学绣花,是因为也许那能让我的手指恢复以前的灵活。”
两人握手。文翰把手伸展开,给舒展翅看:“我的手受过伤,所以不太灵活了。”
舒展翅很温柔,说话轻声细气,绣工也很厉害,就这样,文翰开始学绣花了。
於是,文翰的同学们又看到在下课的时候,文翰从包里掏出绣绷,在窗边飞针走线。在美国人眼里,东方人本来就很神秘,而英俊冷漠的文翰更是神秘中的精品,没多久,文翰就成为弗大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