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
杭航看了看齐霁,摸出了电话,“梁泽……嗯,对我……你过来一趟吧,猛男得洗澡……是,我知道……嗯……嗯……挂了。”
“干嘛还让梁泽过来……多……麻烦。”齐霁这叫一个尴尬。
“猛男都成脏狗了!”
“……”
“你看你这模样吧你……让我说你什麽好啊!”
“我……”
“去去,洗个澡,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杭航皱眉。
“我……”
“现在、马上。我得把你这屋子拾掇两把,根本没法儿下脚。”
不容齐霁反对,杭航就把齐霁推进了浴室。齐霁站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下镜子中自己的邋遢尊荣,最後颓然的坐在了马桶上。
窗外的阳光细碎的洒进来,齐霁看著自己的手,发现那双手苍白而无力。
爱情这东西原来如此折磨人,白痴也知道如何开始,却只有老天爷知道怎麽结束。
杭航正在收拾客厅,就看见齐霁怎麽进去的怎麽又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呵斥他,就被他的一脸扭曲震慑住了。杭航像行注目礼似的看著齐霁走到柜子前,开抽屉,背对他几秒锺,然後又走回了卫生间,死死的将门扣上。
齐霁回到卫生间,看著手里的那瓶氟比汀怒火中烧。他用力的拧开了瓶盖,而後哗啦一下把瓶中药全倒进了马桶。只见那一片沈沈浮浮的胶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齐霁蹲在马桶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一片胶囊。一粒、两粒、三粒、四粒……
注视了一会儿,齐霁觉得有哪儿不对。
怎麽……这麽多?
他集中精神数了起来。数完拿过瓶子看上面的规格。
只少了四粒。
这一瓶是去年才开的,在此期间只用过两次,一次两粒。
……一粒没少。
齐霁绞尽脑汁的想,可怎麽也是一粒没少。
这……怎麽可能?
梁泽没多会儿就过来了,杭航没让他进门,直接把猛男给他递了出去,吩咐──洗澡、剪指甲、陪玩儿。
杭航简单把客厅整理出大概,还不见齐霁出来,又瞅见开著那抽屉里药箱也开著……崩溃,他不是要……寻短见吧?虽然杭航惊讶於自己的这个念头,也知道这多半不可能,可人却不受控制,大步径直走到了卫生间前。那动静已经不是敲门了,是擂门
“齐霁!齐霁!!”
齐霁已经把那些胶囊冲了下去,开了水洗澡,并没有听清。
门外的杭航急了,大力的拍门,并动了心思把门踹开。他突然就後悔把梁泽打发走了,撞门他肯定不如他。
“齐霁!!!齐霁!!!”
齐霁一直处於失神状态,好半天才隐约听见了喊声。关上水,就听见杭航激动的叫著他的名字。
“啊?怎麽了?”
杭航听见回应这一颗心突突突还跳著,“你干嘛呐?怎麽还不出来?你要吓死人啊?有什麽想不开的?”
“哈?”
“千万别想不开,没有什麽过不去的!”
齐霁看著门,又看看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明白了,杭航是觉得他……
怎麽能够啊!
“杭航你知道吧,耶稣星期五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挂了。那是全世界最绝望的一天。可三天後,人们迎来了复活节。”
“你胡说八道什麽呢?你先出来。”
“这个事儿教育我们,再不能忍受,也试著等三天。”这一语双关,齐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给杭航还是说给自己。
“……”
杭航终於等到齐霁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齐霁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安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干了一件巨……2的事儿。”
杭航想不到,他等来的齐霁的第一句话,是这麽一句。茫然无措,杭航只得竖起两根手指,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横著划拉,“锯2?”
“我笑不出来。”
“我也没盼著你能笑出来,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是?”
齐霁的语言表达能力从没如此突出过,他从头至尾的叙述了发生过的种种,毫无保留。反正自己在杭航面前从来没有过高大形象,反正自己就是事事依赖杭航,反正……那就全说了吧。
杭航喝著茶,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再护犊子,再没立场,这回他也没法站在齐霁的这一顺边儿了。更何况他一向帮理不帮亲。齐霁的表述让杭航实难想象──那是他所认识的齐霁所能做出的行为吗?
而重磅炸弹,就是那一粒不少的药瓶。
齐霁说完,眼巴巴的看著杭航,比一只弃狗的眼神还让人於心不忍。可杭航综上所述,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他知道一定是齐霁不想要的──没救儿了。
维持一段感情,就像俩人合看一台电视,总以其中一位的牺牲为基础。可,这个牺牲是有限的。包容,不是纵容。
动物因饥饿而猎杀,人,因贪婪。
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杭航一眼就窥见了齐霁在与胡蔚这段感情中的贪婪。他很想帮助他,他很想拯救他,可他束手无策。人如果不意识到自身问题而自发的改正,那多半一辈子也无法从新开始。
“杭航……”齐霁见杭航一直发呆而不言语,不禁推了推他,“你说……你说是不是我……误会他了?”
“著著实实的误会,误以为,会。”
“我……”
“你半分锺都没信任过他。”
“这,这不赖我啊,这样的他,这样的他我怎麽可能信任?无论他有没有拿我的药,他至少是想拿的吧?无论他跟温屿铭有没有苟且,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吧?这样的人,你说,谁能去信任?怎麽可能去信任?”
“你还能再自私一点儿吗?还能吗?”
“什麽?”齐霁瞪大了眼睛。
“你就这样自我为中心吧,你谈的恋爱也是以自我为中心。”
“你……你干嘛这麽指责我?”齐霁把重音落在了‘我’上。
“因为有问题的是你啊!什麽都是你揣测出来的!是,没人能不在乎自己另一半的过去,可,在乎的方式是你这样吗?以伤害为前提?”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故意和无心,伤害也终究是伤害。”
“……咱们不说这个了好麽,我……我想你告诉我,他……我怎麽才能……”
“齐霁。”杭航看著齐霁的眼睛,虽然他如此的无助,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帮他什麽,帮他,就是害他,杭航越来越明白自己所犯的错误了。这情感终究是属於他的,所以,他必须自己解决,他可以替他做很多事,但,唯独不能替他谈恋爱吧?
“嗯?”
“我没法在这件事儿上帮你出谋划策,我能给你的观点是,一,胡蔚可能不会再接受你;二,如果你不从内心深处意识到你自己的问题,肯定验证我的观点一。”
齐霁的眼睑垂了下去,人仿佛坠落到谷底。无依无靠。
杭航陪齐霁吃了饭才离开。当齐霁又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漫无边际的寂寞与疲惫、伤心与绝望、後悔与检讨,逐一到来。
他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给胡蔚拨了电话的,结果只换来挂断。
这也不能让齐霁死心,他又竖立起信心,坚决的给胡蔚发了条短信。
【胡蔚,我想跟你谈一谈,我有话想对你说】
回复来的很快。
【我没有什麽想跟你说的】
世上的坏事,十之二三是所谓的坏人做的。十之七八倒是无能而又多事的好人做的。
齐霁拿著手机,脑中泛起的就是那天读到过的这句话。读的时候并不懂得,现在好像能理解了,却……
Act33怀念
“那什么……小纯它……以前跟家不这样儿……”胡蔚窘迫的坐在沙发上,难得不用加班的一天,他居然跟温屿铭排排坐,一个裁布一个穿针。
“你就别道歉了,几天了,天天道歉。”温屿铭皱眉。
胡蔚低头,捂脸,他也不想这么当孙子啊,奈何小纯这么能惹祸
从起先的撞翻花瓶,到后来打碎茶杯,到现在是个家具角儿就抓……
总之,每天进门都是一团乱。
由于近期工作量委实是大,胡蔚只能每天抽中午和傍晚吃饭的时间按网上联系到的跑跑中介,可……着实没有一个靠谱儿的。不是说住户近期搬走,就是说要等另外一个客户先确认是不是租住。
在胡蔚烦躁之前,温屿铭先烦躁了,曰,你能踏实先住着吗,还不够倒腾的。胡蔚对此巨郁闷,温屿铭那意思是,他最后还得领着猫回去。
仿佛要对此进行佐证似的,上礼拜齐霁打了电话。胡蔚挂断,他就发短信。回那句‘我没什么想说的’胡蔚没经过太多考虑,因为那时候,他确实一句话不想跟他说。至于以后有没有,也说不上来。一个可以那么看待你并让你‘滚’出去的人,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